”
江入年扯了下唇,俨然一副自我陶醉的既视感:“你看错了,应该是我未来的对象比较荡漾。”
恕师指出来:“刚刚不是说自己心里没人?”
“……”
“哦,这会儿有了。”恕师眼神意味深长。
差不多,时间到了。
他该走了。
随着恕师身影的消失,江入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下一秒,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再用力地拍了两下。
清醒点!
还没到晚上呢,做什么白日梦!
餐厅,客人比刚才多了起来,头顶的灯光亮得晃眼,林听坐在窗边,听到脚步声后转头。
恰好和江入年投来的视线对上。
江入年走进来,坐在林听身边的位置,盯着她看。
他目不斜视。
林听依旧和初见时的样子很像,眉目干净清澈,只是脸庞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和稚嫩,长开后,更有成熟的韵味。
对视一会儿。
又抬眸,林听主动开口:“我脸上有东西吗?”
江入年瞧她。
“有吗?”
他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身体往后靠,懒懒地补了句:“好像没有。”
林听坐姿很端庄,慢吞吞地问他:“那你一直看我干嘛?”
还在看。
“这话我倒想问问你。”像是不甘示弱,江入年直接反问回去:“我脸上有东西吗?林软软,你一直盯着我,眼睛都看直了。”
林听歪头思考了下,很快说道:“也没有。”
很难定义此刻的情感。
“那我不看了。”
还是老样子。
碰一下,就缩进乌龟壳里。
想把她拽出来。
江入年脑子里想着恕师刚才说的话,也无从推断真假,他拿起林听的杯子喝水,思绪被扯远了。
顷刻间,好像有点控制不住的意思。
久而久之。
开始期待雨天。
林听注意到江入年用了自己的杯子,觉得不妥,却并未制止,她定定地看了他三秒,才把视线挪开。
重新拿了一只。
这边的情况并未被任何人察觉到,对面,季祝和她的对象各种炫恩爱,你喂我我喂你,甜蜜到若无旁人。
“尝尝这个亲爱的。”
“这什么呀?”
“猜一下,你最爱吃的海鲜。”
“等等,有苍蝇!”
下一刻,季祝她对象站起来赶苍蝇。
他边赶边说:“亲爱的,给你讲个故事。”
季祝百无聊赖:“好啊。”
她对象:“你想听长的还是短的?”
季祝:“长的吧。”
她对象开始讲了:“从前有只苍蝇,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季祝脑子嗡嗡的:“停,短的呢?”
她对象:“从前有只苍蝇,嗡嗡嗡,啪——”
四周安静下来。
“找死是吧你!”
筷子横放在瓷碗上面。
林听不说话,默默降低存在感。
一开始有些不习惯。
但别人怎么谈恋爱是别人的自由,她也无从干涉,只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到——原来情侣间的互动这么幼稚。
林听狠狠带入电灯泡的角色。
好在她不是一个人。
想到这儿,林听下意识看向江入年。
这会儿,莫名有点感激他,幸好有他跟过来。
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江入年目光看过去,挑了下眉:“怎么?”
还没怎么样呢。
林听就大致猜测到他下一句话。
“你嘴巴这儿好像沾到东西了。”立马转移话题,林听视线停在他脸上,故作淡定:“我看看,这里。”
可是,林听没有多余的动作。
顺着她手指的位置,江入年丝毫都没有怀疑,直接用手背抹了一下,没东西抹下来。
“哪有?”
反正也没人看见。
林听迟疑片刻,往江入年那边挪了挪,又抬起眼看了看,然后快速地在江入年唇边抹了一下。
很快,她把手在膝盖上放好:“好了。”
这之后。
江入年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被她触碰过的位置还残留着温度,像是烙上了一块印记。
随着时间的流逝。
江入年喉结滚了下,说了句:“再用纸帮我擦一下。”
林听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看不见林软软。”江入年抽了张餐巾纸纸,放到林听手上,不紧不慢地把话讲完:“轻点擦,别把我弄疼了。”
“……”
林听忍了忍,只好拿着餐巾纸,再度好脾气地照做。
挑起江入年的下巴。
这个角度,正好对上他饱满的喉结,形状很明显,像是无声的蛊惑,林听盯着那处看了许久,耳朵都看红了。
盯着她的表情,江入年弯了下唇。
须臾,他若无其事地提醒:“好好擦林软软。”
被江入年盯着,林听心跳有些快。
她舔了舔唇,心不在焉地在他嘴边胡乱擦了两下。
“帮你擦干净了。”
“哦。”江入年调调不正经,故意逗她:“我看看,沾到什么了?”
闻言,林听望向他,手里的纸巾还来不及丢,她下意识往后藏,目光镇静:“蘸料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江入年眯起眼,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
林听拳头握紧,脑子里一片空白,但直觉告诉她这时候得说些什么,就算理亏,也不能表现出来。
绝不能让江入年察觉到异样。
不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