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入年搅得心乱如麻。
额间落下一片温热,林听的视线遭到阻挡,条件反射般地抬起手。
很快被江入年按下。
接着,江入年另只手托住林听的脑袋,使之抬起,在这过程中,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鼻尖,轻蹭了下。
她不动了。
江入年唇瓣依旧贴着她的额头,摸着她的头发说:“林软软。”
他的呼吸,灼烧着她的肌肤,炙热而滚烫。
“我也爱你。”
寥寥数语,重重下坠。
宛若雨滴砸在平静的心坎上。
无声。
清晰。
……
紧赶慢赶,总算赶在次日中午之前把行李收拾好。
江入年还在跟搬家公司沟通。
林听呆在一旁玩手机。
过了十分钟。
见他们还没沟通好,林听便打算再去看看屋子。
转过身,林听先朝江入年那屋走去。
门虚掩着。
林听推门而入,朝南向的窗帘全部拉开,屋子里很明亮,随便看了一圈,视线并无停留。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干嘛。
之后漫无目的地从客厅走入卧室。
视野里的四面墙壁已经恢复原样,她踮起脚,把歪掉的挂钟扶正,而后退远打量了几眼,随后转身朝床边走去。
床头柜没有关好。
林听弯下腰,顺势握住把手,下一秒,她的目光顿住,这从抽屉缝隙里露出来的东西怎么有点像……
恰好江入年也进来了。
听到脚步声,林听转头看去,对上江入年的目光。
她微愣:“你和他们沟通好了?”
“沟通好了。”注意到她这动作,江入年低眼看去,停顿了几秒,而后再度抬起来:“什么呀?我看看。”
语毕,江入年直接走过去,把抽屉拉开。
只拉到一半。
好几个方型盒子堆放着,塑料膜都没撕,垒得整整齐齐。
林听眼睫稍颤,仿佛一闭眼就可以听到昨晚他拉抽屉的声音。
她的耳根子泛红,任何言语都无法描述她此刻的心情。
江入年难得有些不自在,咳了一声。
“我忘收了。”
林听转过头,盯着他的眼。
过了两秒。
她涨红了脸,不受控般地抬手,用力掐他的腰。
江入年面不改色。
“买新的。”
林听板着脸,眼神里却透着一丝哀求。
她怕外面的人听到,条件反射般地压低声音:“江入年,你别耍无赖。”
他不要脸。
她还要呢……
江入年喉结滚了下,慢悠悠地说:“那带走?”
林听:“我不管,你负责解决。”
江入年嗯了一声。
这事儿林听没好意思过问,最后都交给江入年处理,她下了楼,坐在车上等待,目光停在小区楼下的空荡处。
一切如常。
三三两两的行人。
她却有种强烈的离别感。
如果记忆可以像影片那样永久保存下来,那她希望自己到死都不要忘掉这座小镇,这里所有的一切。
她要记得,这里是治愈她的地方。
是她遇见一生所爱的地方。
是她没法轻易割舍的地方。
她所有关于美好的回忆都在这儿。
注意力开始离家出走。
林听双目放空。
江入年拉开车门,坐进来后看向林听,随口提到:“刚碰到林婶儿了,和她随便聊了两句。”
林听回过神:“你们聊什么了?”
“没什么,就瞎聊。”江入年把安全带系上,之后把语音导航打开,在她录的启动音结束后说了句:“不过她说让我们好好过,不然……”
林听好奇:“不然什么?”
江入年一本正经:“不然腿打断。”
愣了一秒,林听忍不住弯唇,情绪因他这胡言乱语忽然变得明朗起来,其实她也知道这话不是林婶儿说的。
却并未戳穿。
林听装的底气很足,接着他的话说:“那你以后可得注意着点,不许欺负我,我现在也是有娘家人了。”
江入年伸出手揉揉她的头,闲闲地道:“是给我撑腰。”
林听:“?”
江入年扬眉,得瑟地说:“林婶儿说让我们好好过,要是林软软对我不好的话就告诉她,她把你的腿打断。”
“……”
她在期待什么?
“啧,万一远水救不了近火呢?”江入年惆怅道。
你这人!要点脸可以吗!
江入年的神情简直有恃无恐。
林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上了高速,前半程还在聊天,后半程林听有些困了,注意到她这情况,江入年把车开到加油站,买了点零食给她抱着。
江入年继续开车。
林听拆了包芒果干,从里面拿出一片,撕了一角喂江入年:“吃吗江师傅?”
江入年瞥了眼,张嘴咬住,叼着往嘴里送。
看着江入年一动一动的咬肌,林听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然后也没拿开:“你知道吗,你吃东西的时候特别可爱,像小仓鼠。”
这算夸奖?
挣扎片刻,江入年勉强接受了这说法。
“你还观察过仓鼠?”
“我看纪录片啊。”林听又戳了两下,眼睛弯弯的:“下次有空的话我们一块看,到时候我给你喂东西。”
江入年莫名:“干嘛?”
林听收回手,慢慢地说:“你自己看看自己像不像小仓鼠。”
“……”
她又忽地冒出一句:“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