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禾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次呼吸,都在牵动着卫蔺的心。
卫蔺的眉头紧锁,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沈禾的目光依旧冷冽,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对他的愤恨,似星似火,毫不减弱。
卫蔺的侧脸在微弱的光线中显得刚硬而冷漠,他不再看向沈禾,他的目光避开了她那充满愤恨的眼神。
他的心中却在激烈地翻涌,一个念头在心中坚定地生根——他一定会给沈禾一个教训,一个足以让她铭记终生的教训。
大夫的脸色如同他的声音一样苦涩,他一脸沉重地说道:
“这位夫人的脉象实在不好。”
他的眉宇间刻满了忧虑,语气中透露出对沈禾身体状况的担忧:
“她本就血亏,现在的情况实在艰难。”
卫蔺的眼中闪过狠厉之色,他看着沈禾,那目光如同利刃一般锋利:
“保不住本侯的孩子,你以后也不必再行医。”
他的威胁中没有一丝玩笑,每一个字都像是冰锥,刺入大夫的心中。
大夫的面色一变,气梗之下身子一滞。
安武侯未必太不讲理了。
但在这京城,谁又能与权势滔天的安武侯讲理?
大夫心中明白,他面前的这个男人,朝中一手遮天,无人能敌。
大夫稳了稳心神,说道:
“那要施针试试。”
他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决绝,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沈禾听到施针,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挣扎的念头。
她的内心涌动着抗拒的波澜,施针的念头对她来说如同一根紧绷的弦,即将断裂。
她的心跳加速,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抗拒着。
手指不由自主地收紧,手心因紧张而出汗,她的身体紧绷,准备着逃避那不可避免的针刺。
卫蔺的眼神如同冬日里的寒冰,犀利而冷冽,只一眼就让沈禾的动作停滞。
他的目光中蕴含的力量,如同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束缚住了沈禾的挣扎。
沈禾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她的嘴唇微微颤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别动。”
卫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命令,不容置疑。
他的话语在沈禾的耳边回响,让她的挣扎变得更加无力。
屋内的空气似乎也因沈禾的挣扎而变得紧张,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空气中的压抑做斗争。
卫蔺的眼中含着沉重,他转而对大夫说:
“做的好,本侯保你进太医院。若是不行”
他的话语没有说完,但那未尽之意如同悬挂在大夫头顶的一把利剑,让大夫的心中一沉。
大夫不敢有丝毫怠慢,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却依旧稳健,连忙开始施针。
沈禾的挣扎在卫蔺一双大掌下被按了下去,她的每一个微小动作都被牢牢控制,丝毫不能动弹。
沈禾的苦涩与愤恨在她的眼神中交织,她的心中充满了对卫蔺的憎恶,也对即将给她施针的大夫,这一刻也充满了怨恨。
大夫的手法熟练而稳重,银针在他的手中如同有了生命,轻轻地刺入沈禾的肌肤。
沈禾的身体微微颤抖,她的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了眼中的痛苦。
她的牙关紧咬,太阳穴的青筋因忍受痛苦而凸起,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急促而沉重。
沈禾的手指紧紧抓着床单,手背上的青筋因用力而更加明显,她的指甲几乎要嵌入床单的织物中。
额头上,冷汗如雨后春笋般不断涌出,一层又一层,细密而冰凉。
她的身上也感受到了粘腻的不适,仿佛被一层无形的湿布包裹,还有密密麻麻的刺痛。
渐渐的,沈禾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身体的力量在一点点流逝,连带着她的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挣扎逐渐停止,整个人变得微凉,失去了先前的活力。
卫蔺一边注视着大夫施针,白腻的肌肤上扎着一根一根地银针。
一边用余光关注着沈禾的每一个微小变化。
当他察觉到手下的沈禾似乎失去了力气,变得微凉时,他的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涌上心头。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沈禾”
卫蔺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轻轻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有所回应。
但沈禾只是微微动了动眼皮,没有更多的反应。
卫蔺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带着一丝急切和责问,他转向大夫,面容严峻,如同暴风雨前的乌云压顶。
大夫的眉头紧锁,面对安武侯的威严,他心里颤颤的。
他仔细地观察着沈禾的反应,然后缓缓斟酌说道:
“夫人可能是因为身体虚弱,加上情绪激动,导致体力不支。施针可能会让她有些不适,但不会有大碍。”
卫蔺的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但他的眼中依旧充满了担忧。
他轻轻地抚摸着沈禾的脸颊,感受着她肌肤上的寒凉,如同触摸到了冬日里的霜雪。
“孩子呢?”
卫蔺又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闻言,大夫哑了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卫蔺身上的气息变得凌厉,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大夫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说:
“府上可有人参,切了片让这位夫人含着。”
卫蔺立即叫卢绍立马去办。
大夫接着说:
“要过了今晚,等明日若是夫人一切还好,这个孩子便没有大碍。”
卫蔺咬牙问:
“有多大的把握?”
大夫摇了摇头,表示:
“听天由命。”
若不是安武侯,他也不会死马当成活马医。
卫蔺的脑子一下子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