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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最里面,知岁已被豫章侯强行灌下了那媚骨生,几滴药水下肚,知岁便感觉自己头晕目眩起来。紧接着,她明显察觉自己感官都被放大了,最要命的是,她克制不住地狂笑起来,动作也开始矫揉造作起来。
见鬼!这变态的药好生厉害!
知岁心中咒骂着,虽然心中尚存一丝清明,但已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天,她不会今天在这里真的红杏出墙了罢,若是这样,那堂堂齐王岂不是被她带了绿帽子?
知岁这样想着,豫章侯已得意地凑到了她的跟前:“美人儿,感觉如何啊?是不是飘飘欲仙,如登极乐?”
极乐你个头!
知岁分明鄙夷不已,可面上却不由自主地娇笑着点了头。
豫章侯十分满意:“美人儿,你等等我,待我喷上这牵魂引,就能与你一同共赴温柔乡了。”
知岁心中警铃大作,眼睁睁地看着那豫章侯拿起那瓶绿色的药水,下一刻便要往身上撒。
知岁心死如灰,心想今日是逃不了要沦为这变态的“走狗”了。
她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就在此刻,“砰”一声巨响炸响在了耳边。知岁惊颤着睁开眼,面前紧闭的木门骤然被踢开,摇曳的灯影里模糊映出了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
明珠烛火掩映在后,这个身影全身被金光笼罩着,酒池的雾气也萦绕在他周身,一瞬间,如同天神降临。
知岁赫然睁大双眼,只一眼,便出了李侧那张凌厉的脸,只是这张脸没了平日的一贯缄默沉静,眉眼里充斥着滔天的怒火。
豫章侯怔忪发愣,似乎是完全没想到有人会在此刻大逆不道的闯进来,他眼神不好,眯着眼睛竭力想看清楚面前的人,原本要去揭那‘牵魂引’的左手便也下意识地停在了半空中。
“大胆!竟然擅闯此地,你可知道本侯是谁啊!”
豫章侯看不清来人,有恃无恐地破口大骂。
李侧扬眉:“找的就是你,豫章侯”
低沉浑厚的声音幽幽传来,冥冥中渗着一股寒气,豫章侯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后退了两步:“李、李侧……是你!”
话毕,豫章侯一张肥脸已毫无血色。
他哆哆嗦嗦地挣扎着:“如今太后把持朝政,我可是太后的弟弟,若、若今日之事你当作没看见,今后我可保你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让我当作没看见?”
李侧鼻翼轻嗤:“芮盛,你欺辱本王发妻,今日我不就地将你处决,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客气了!”
此言一出,知岁与豫章侯具变了脸色。
遭了,被李侧发现了!
知岁蹙眉,心想自己此番回去定然吃不了兜着走。
而另一边,被蒙在鼓里的豫章侯即刻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发、发妻?”
豫章侯惊恐地摆手:“我、我没有动你发妻啊,这艘画舫上的都是官妓和他处掳来的女子……”
“是么?”
李侧挑眉看向一旁的知岁:“那她呢?”
“这、这是周朗带上画舫的啊,难不成……”豫章侯瞳孔皱缩:“她就是你的发妻?!”
说完似乎还是不可置信,凑近知岁面前求证似地追问着:“你、你就是齐王的妻子谢知岁?”
知岁中了媚骨生,娇滴滴地回了豫章侯一个笑脸:“正是”
豫章侯顿时有如雷劈。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就是你发妻谢知岁,是周朗把他带上来的。”豫章侯失神地喃喃着:“对,是周朗,你应该去找周朗才是!”
“别再狡辩了,此事你逃不了干系!”
李侧撂下话语,手腕轻动,手中长剑便直直地飞向豫章侯。
长剑近在咫尺,千钧一发之际,豫章侯笨拙地挪动身躯,侧身往旁边躲,慌乱之中,他的手肘撞到墙壁,手中的“牵魂引”便顺势往前飞了出去。
“牵魂引”泛着幽绿的光芒,方向直指知岁。
而知岁的手脚都已被铁锁捆缚,根本躲闪不及。
眼前那绿瓶就要撞向知岁,李侧眉心一动,轻跃至知岁身前,拔出腰间短刃劈向瓶身。
玻璃碰到利刃,顷刻分崩离析,而那瓶中的“牵魂引”亦溅了李侧一身。
瓶身粉碎,空气里顿时弥漫着一股馥郁的幽香,本就中了媚骨生的知岁闻到这股幽香,就像岸上的鱼见了水,不由自主地想吸入更多。
待空中幽香被空气吹散殆尽,沾染了’牵魂引‘的李侧便成了她渴求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