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觉察壶中空空如也,心中烦闷更甚,一脚便踢开了脚边的累赘,怒不可遏地站在门口大骂起宫女太监来:“连口水都不给喝!我可是生养了三皇子的昭嫔,下贱的奴才们,将来若是我承宠,我定要撕了你们的皮!”
“欸哟,好了不起哟,瞧瞧,若不是皇上宠爱三皇子,昭嫔娘娘您恐怕连皇上的面都见不着吧!”
“就是就是,你说我们下贱,您自个儿之前不也就是一个婢女?不过就是乘着皇上酒醉承了宠生下了三皇子,我瞧你现在被丢皇上在这宫里不闻不问,过得还不如我们这些宫女太监呢!”
哂笑传来,门外的宫女太监们早已笑得东倒西歪。
“你、你们这群贱奴才,胆敢欺辱我,好啊!”
昭嫔叉着腰走出门,扬手就要打下去。
门口的太监也毫不示弱,直接就把女人推到在地,旁边的侍女还补上了几脚:“就凭你,也配?昭嫔娘娘,您也就能吓唬吓唬你那可怜的儿子罢了!”
“你——你们!”
昭嫔涨红了脸,眸中尽是不甘,但碍于势单力薄,只得恨恨咽下。
不一会儿,宫女太监们兴尽散去,昭嫔才颤巍巍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冬日天冷,又降大雪,地面湿滑,昭嫔爬了几次都没从地上爬得起来,心中的怒火正没处发泄呢,正巧屋里的男童蹒跚着走了来。
男童满眼心疼,伸着被灼烧的手臂就要去扶昭嫔:“母亲,没事的,你快起来——”
啪!!!
一记狠戾的掌掴响彻在雪地里。
男孩被扇倒在地,整个人载在雪里,脑袋嗡嗡地,捂着脸好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贱种!我治不了他们还治不了你么?少来这里假惺惺!连点皮肉不舍得,这会又来献什么好?”
女人跪坐在雪里,喘着粗气。
男孩瞪大眼睛,小声地辩驳着:“不、不是的,母亲我、我没有假惺惺……”
昭嫔大喊:“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我不要你这贱种!”
“不,母亲,我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我再也不忤逆你……”
男孩匍匐到里女人的脚边,死死抱着她的腿。女人嫌恶不已,欲把他踢开,男童见状他连忙闭着眼开口:“我、我愿意烧坏自己的手!我愿意的!母亲,你别赶我走……”
“真的?”
女人暗淡的双眸中燃气希冀的光:“你真的愿意?”
男童点头如捣蒜,唯恐自己点慢了头,就会被面前的女人赶走。
“好啊……”
昭嫔终于喜笑颜开,她枯木般的手死死抓着男童的肩膀,不住地叹息着:“真是我的好孩子,算我没白生你一场。”
紧接着,男童便被昭嫔马不停蹄地拉到了屋内的炭火边。
昭嫔抓着男童的手,眼睛眨也不眨便往火里送。
滚烫的炭火灼烧着血肉,男童小脸惨白,咬着嘴唇死死地忍受着手臂上传来的钻心的痛。
同样的疼痛,这一次他却没有叫喊,他的双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身旁欣喜的女人,嘴角微扬,内心也跟着升腾起一股惨淡的喜悦——至少,这一次,他不会被他的母亲所丢弃了。
因为要攥着男童的手,女人的身体便紧贴着男童,隔远看着,就像在拥抱一样。
火舌欢快地跳跃着,一股烧焦的肉腥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男童站在原地,疼痛已经麻痹了他,他甚至希望自己的手被这炭火烧得久一些,再久一些,这样他就能享受与母亲这来之不易的近距离的接触。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了手。
男童低眸,看着自己被灼烧得猩红发黑的手,长长的睫羽微微颤抖。
倏地,他再次抬起头来,眸中全是渴求:“母亲,抱抱我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