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舒青问。
“嗯。”
洛振铭背对着舒青侧躺着,不是很想谈论店铺的事。
舒青又说:“这个楚麟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敢打我两个弟弟店铺的主意,未免太不把你这个丞相放在眼里了。”
洛振铭冷哼一声,忍不住指责起来,“还不是你那两个弟弟不争气,守了这么久的店铺还能成别人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弟弟他们明显是被人算计了。”
洛振铭没回话。
舒青坐起来,把他也拽起来,“你这样说我弟弟什么意思啊?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睡了?”
“你烦不烦?”
不耐烦白了舒青一眼,洛振铭作势就要重新躺下。
舒青拽着他胳膊,不肯让他躺下,“你现在嫌我烦了?我当初不求名分跟着你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烦?”
“你怎么又提起这事了?我不是也把你娶进门了吗?”
舒青冷哼道:“要不是我给你出主意,我哪能那么进你丞相府的大门?你指不定还要被那个女人一直欺负着,这辈子也别想翻身。”
洛瑶听到这里,不禁皱紧了眉头。
舒青口中的“那个女子”不会就是蓝沁吧?
她移动到窗户位置,附耳继续听。
“你怎么又提起她了?”洛振铭无奈道。
“你的一切都是她给的,只要她在一天,你就要处处看她的脸色,我帮你摆脱了她,你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洛振铭柔声哄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舒青冷哼转身不搭理他。
他凑近一些,低声下气认错,“是我不对,我不该说那些话,我再也不会了。”
“你知道就好。”
顿了顿,舒青继续说:“就她那个性子,皇后、苏妃、周妃、赵妃的娘家人都被她得罪光了,你掰手指头算算,平都还有她没得罪过的权贵吗?”
“夫人说得对。”
洛振铭一边给舒青捏肩,一边附和道。
“周妃娘家人世代行医,她得罪了人家,最后病了还不是要靠人家瞧病,也不知道她图什么……”
屋内的谈话声还在继续,洛瑶却想到小雪上次说,给蓝沁瞧病的人叫周渊。
难不成周渊,就是舒青口中的周妃娘家人?
她推开了房门,径直往里走。
正在说话的洛振铭和舒青二人被吓了一跳,借着屋子里微弱的灯光,看向一身男装戴着面具的洛瑶。
“你是谁?”洛振铭问。
舒青小女人靠在洛振铭身边,警惕看着洛瑶。
洛瑶冷冷走到床前,粗着嗓子质问:“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洛振铭和舒青对视一眼,舒青冲屋外大喊:“快来……”
她的话还没喊完,就被洛瑶点了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能动弹。
“夫人,你怎么?”
洛振铭围着舒青紧张追问,见舒青不回话,又抬头看向洛瑶,“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闯入我们的房间?”
“丞相大人不必惊慌,只要你们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不会伤害你们。”
舒青已经被控制了,洛振铭就不敢再轻举妄动,他警惕问:“你想问什么?”
“我刚才在门外听了许久,你们口中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蓝沁?”洛瑶抱臂问。
“你、你怎么知道蓝沁的?”
蓝沁死了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从不知身份的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
她眸光一转,随口道:“我和蓝沁有一些私人恩怨,这次是专程来平都找她的,得知她离世的消息,就想打探她生前的消息。”
“你也是她的仇家?”洛振铭问。
“她有很多仇家?”
“你不知道?”
洛瑶白了他一眼,冷声道:“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来问我。”
“她的仇家可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平都的权贵几乎都被她得罪光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那就说重点。”
就这种表述能力,怎么当上丞相的。
“蓝沁这个人嫉恶如仇……”
身为权贵少不了仗势欺人,作奸犯科之类的事发生,蓝沁生意做得很大,自然少不了和这些人来往,言语中难免有不敬得罪他们的地方。
他们放在心上,扭头就给蓝沁使绊子、穿小鞋,蓝沁自然不会惯着他们,该告状告状,该按律法处置就得按律法处置。
但说到底,那些把她当做仇敌的人,都是罪有应得。
在她手上吃过一次亏后,就不敢再犯到她手上。
听完后,洛瑶若有所思道:“听起来也不算是蓝沁得罪了他们,反而是他们品行不端。”
“话也不能这样说,人家家世显赫,即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那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了,何必跟他们较真,给自己招来麻烦。”
“丞相大人可真是通透啊!”她一脸嘲讽,“周妃娘家人是怎么回事?给蓝沁瞧病又是怎么一回事?”
“周妃娘家人世代在平都行医,早些年,周家医馆曾让蓝沁的商队帮忙采买药材,他们好像是因为药材的事情闹得不愉快,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那瞧病呢?”洛瑶又问。
“蓝沁生了重病,我就请了周家医馆的人来给她瞧病。”
洛瑶冷声质问:“你明知她和周家医馆有过节,为何还要请周家医馆的人来给她瞧病?”
“平都的大夫都看病了,我最后只能找到了周家医馆,好在周家医馆的人给她瞧过病后,她倒是好了一些。”洛振铭如实道。
周家医馆和蓝沁有过节,替蓝沁瞧病的周渊又无缘无故离开了平都。
看来此事有蹊跷。
这个周家医馆,她要去走一趟了。
将视线落在不能动弹的舒青身上,她又想到舒青刚才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