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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之人不耐听丫鬟的话,急躁地叫人推开门闯了进来。
安秋鹜不管来人,只匆忙拿起床边的衣物去遮挡蒲夫人的身子。有一针扎在肚脐眼上半寸,所以蒲夫人解了外衣,只着小衣躺在床上。
当先一人手握腰间佩剑,只披着一身家常直缀走了进来。
安秋鹜忙低下头微缩着肩膀躬身立于床前。
来人正是内阁首辅蒲明。
他抬手示意仆从立于屋外,径直走上前查看躺在床上的蒲夫人。
当看到扎在蒲夫人身上的银针时,他眼神一缩,‘铮’的一声拔出佩剑,剑刃带着雷霆之力架在了安秋鹜的脖子上。
“说,夫人为何昏迷不醒,你与刺客是何关系。”
安秋鹜把头垂得更低了,“回...大人的话,夫人不是昏迷不醒,小女子只是在给夫人治病。刺...客,小女子不认识什么刺客。”
“治病?这京都可没几个会扎针之术的大夫,更别说还是个女大夫。你来给夫人治病,府中便进了刺客,你说你不认识刺客,我却觉得你与他关系匪浅!”
蒲明用剑尖挑起安秋鹜的下巴,见女子面容普通神情惊惧,与记忆中的那人无一处相似的地方。
“侍卫,把她给我关起来。本官要亲自审她。”
安秋鹜还是一副惊惧的神情,眼见侍卫抓起她的手臂便要压她出去时,床上的蒲夫人悠悠转醒。
“老爷!您...怎么来了。”
蒲明放下手中的长剑,想要去扶蒲夫人起身。
安秋鹜适时说道:“大人,还请容小女子给夫人拔针。”
蒲夫人这才看到先前给她诊治的女大夫被两个侍卫反剪双手压在门口处。
“老爷,这...”
蒲明安慰道,“没事,刚才府中进了刺客,我只是想问些话。”然后指了指两个侍卫,“让她过来。”
安秋鹜心无旁骛地给蒲夫人拔针,一边拔针一边嘱咐道:“夫人,扎针后十二个时辰之内千万别碰水,还有您下红...”
安秋鹜‘下红之症’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蒲夫人急切地打断。
“屏大夫,你说得这些我心里都有数。”
她说地斩钉截铁,眸光中警告意味明显。
安秋鹜无辜地看了她两眼,才道:“夫人知道就好,小女子只是怕一会大人问起夫人的身体状况,或治病期间需要忌讳什么,会责怪小女子没有给夫人说清楚道明白。”
她把最后几个字咬地字正腔圆,蒲夫人却只觉心中一闷,有些头晕目眩。
蒲明已年过五旬,蒲夫人是他的继室,整整比他小了两轮。这屏大夫一诊脉就道出她曾小产过,若是到时候蒲明问起话来,她也这么直愣愣地说出来可如何是好。
那小产的孩子可不是蒲明的!
蒲夫人打起精神往蒲明身上靠了靠,“老爷,这屏大夫就是‘沈记药铺’沈大夫的徒弟。沈大夫您上次也见过,都是老实本分的医者,与那什么刺客不沾边的。”
说完她披衣起身走了两下,“老爷您看,妾身不过扎了几针现下已能走几步,这不正是屏大夫医术高明,费心医治的缘故。”蒲夫人声音娇滴滴地,浑不似先前与安秋鹜说话的样子。
老夫娇妻,如花美眷。
安秋鹜脑中自动蹦出这几个字。
不等蒲明开口,安秋鹜双膝往地上一跪,颤抖着乞求道:“还望大人明察,小女子只是乡间一铃医后代,扎针之术乃是祖传。家中遭逢大变才逃至京都,幸得沈大夫收留。”
“小女子惶恐,绝不认识什么刺客。望大人明察,望大人明察...”
安秋鹜把额头磕在交叠的双手上,只一个劲地乞求,声音中透露出的惊惧与惶恐让人为之动容。
蒲夫人也配合地依偎在蒲明身边,“老爷,您便饶了屏大夫吧。”
蒲明眼神明灭不定,揉了揉娇妻的双手,视线却紧紧地盯着地上颤抖的安秋鹜。
女子似是害怕极了,只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一下。
“既是夫人为她求情,本官便饶了她。”
“只是往后务必更加精心地为夫人诊治,不可松懈。你可明白!”
安秋鹜千恩万谢地出了蒲府。
临出府门前,那位蒲大人还不忘派人仔细搜查了她身上有无夹带什么东西,她也乖觉地配合。
还有手上这个,安秋鹜掂了掂手中的银子,这是蒲夫人身边的老嬷嬷悄悄递给她的。目的嘛,自然是让她守口如瓶,得掂量掂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想着身后跟着得那条‘尾巴’,安秋鹜冷笑一声往沈记药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