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唱歌也好好听，你还有什么不会的？”顾长离言笑晏晏看着他，眼底深处浮现出崇拜。
但在顾时律看来，这丝崇拜像是蒙上了虚假的外壳，是浮于表面的，是眼前这个人想追他故意装出来的。
顾时律看穿她的所有情绪，说话也毫不客气，“不会喜欢你。”
“是吗？”顾长离习惯了顾时律一次又一次拒绝的毫不留情，并没有因此而伤心，反而信心满满，“我等着你以后打脸。”
顾时律收回视线，绕过面前的人，往外走去。
顾长离也随即转身跟上，扬了扬手里提着的粉色礼盒，“顾时律，今天是圣诞节，这个是给你的圣诞节礼物，我亲手做的巧克力。”
顾时律看都没看，但从眼角余光瞥到了一点礼盒的边角，心里冷嗤，粉色的送给他？
他哪点表现出来会喜欢这个颜色了。
真会追人。
“好吧，我承认，我买的。做起来太麻烦了，我实在没辙。”见顾时律长时间不说话，顾长离颇有点心虚，不打自招，而后从礼盒里拿出巧克力，递到顾时律面前，“你尝尝看好不好吃，我挑了很久的。”
其实她也没挑多久，随便从家里拿了一盒。
顾家向来不缺这些，因为顾末和很喜欢吃甜食，所以她亲爱的爸爸经常会给他亲爱的女儿买巧克力之类的甜品。
顾长离厌恶顾家的那个甜品屋，所以从来没进去过。
这次为了追顾时律，她忍着恶心从里面随便挑了盒巧克力。
顾时律终于舍得分过来一个眼神了，不过一触即离，拒绝道：“我不喜欢吃甜的。”
顾长离不在乎他收不收这份礼物，得知顾时律也不喜欢吃甜食，心里还有点高兴，“这样，那就不吃。其实我也很讨厌吃甜的，尤其讨厌吃草莓味的一切东西，但我不讨厌吃草莓。”
“你没必要跟我说那么多，不想知道。”顾时律拽了下背包，扔下一句话就往外走去。
顾长离没立刻跟上去，站在原地看着顾时律的背影，眼底的那点笑意早已消失殆尽，抿着唇，神情有些冷。
更多的其实是不耐烦，追人对顾长离来说，真的烦透了。
要不是……
顾长离把巧克力扔到袋子里，整理了一下表情，小跑着追上前面的人。
晚上的校园基本没多少学生了，都赶着出去过圣诞。
教学楼这边静悄悄的，只有微弱的路灯还亮着。
两人从音乐社团出来，一路往校门口走去。
平时顾时律会骑单车，今天车子坏了，要去校门口坐车回去。
顾家不会像其他有钱人家那样宠孩子，豪车接送这种事在顾家不会发生。
顾长离平时是坐车回去的，今天为了堵人，特地跟司机说不用等她。
顾长离继续刚刚的话题，“提前跟你说一下，让你了解我的喜好啊。”
顾时律眉梢轻挑，偏过头看了眼身旁喋喋不休的女生，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了解你的喜好？”
问完之后他就后悔了，因为顾时律不用猜都能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
避免听到肉麻的话，顾时律加快了脚步。
顾长离看着他像落荒而逃一般的背影，显然也是猜到了顾时律心中所想，笑着追上去，故意揶揄：“欸，我还没回答你的问题呢，你怎么走那么快呢？”
顾时律完全没有搭理她的意思，过了会，顾长离又问道：“顾时律你要去哪？”
“回家。”顾时律言简意赅地回道。
“圣诞节欸，你不想跟我一起去过节吗？”顾长离想起白天在手机上看到的一则关于摩天轮的土味传言，情话信手捏来，“我们可以去坐摩天轮，我会在摩天轮到达最顶端的时候吻你，这样我们两个以后都不会分开了。”
顾时律的脚步一顿，眉头紧蹙，看向顾长离的时候眼神冰冷，“你没有羞耻心？”
“有啊，”顾长离微愣，继而粲然一笑，“但是追人，这些东西都可以暂时摒弃。”
“……”
没救了，说再多都没用。
顾时律懒得跟她浪费口舌，把背包往肩上提了提，冷淡地收回视线。
顾长离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散去，眉眼间多了几分不耐，不过很快，这份不耐便重又被甜甜的笑容取代。
顾长离在路过垃圾桶的时候，手腕轻扬，把装着巧克力的礼盒扔掉了，“顾时律，我能跟你回家么？我还不知道你家在哪里呢。”
“不能，别烦我。”顾时律听到了后方的一点动静，但是没回头去看。
顾长离三两步跑到顾时律前面，转身倒退着走，目光始终落在眼前男生的脸上，“那你答应做我男朋友我就不烦你了。”
“不可能，你别做……”
校园内灯光昏暗，前方是个路口，来人走的又急又快，没注意撞上了顾长离的肩，顾长离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到，往顾时律的斜方向扑了过去。
顾时律几乎是本能反应，伸手拉了下顾长离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下，才让顾长离免于被撞翻在地。
来人是个女生，长得文文弱弱，但也架不住惯性使然，撞倒人后自己先惊叫出声，然后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这边有人，抱歉。”
顾长离脸上的神情冷淡，早已没有了笑容，肩膀闷闷的疼，嗓音也带上了冷意，“没事。”
倒不是因为被撞到而生气，只是被撞一下，恢复了本来的性格，忘记了要在被追求者面前佯装一下了。
撞人的女生道完歉后便离开了，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像是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瓜。
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加上圣诞节这个特殊节日，很难不让人多想。
顾时律低头看去，怀里的女孩皮肤冷白，被微弱的灯光渲染，更是白的发亮，只是脸上的冷然让人无法忽视。
顾时律在心里轻嗤，装不下去了。
微风拂过的时候，鼻息间飘来淡淡的香味。
顾时律这才恍然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