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时虽没女子二十岁发育成熟再生子的说法,但对于看过不少难产情况的大夫而言,自也是觉得女子年纪长些生子更安全。
曹夫人冷笑:“你们都是同村同宗的,自然什么对你们有利,你们就说什么。”
“你这是怀疑我的医品?”刘大夫本来就因为突然被拉来有些生气,现在见曹夫人出言不逊,更是恼怒。“既如此还请我来作甚!真是好生没礼貌!”
他起身就愤愤离开,连看诊费都没要。
“不是,刘大夫,你听我们解释……”
李福贵连忙跟上去解释,更是想让他保密。
“刘大夫不是我们村的,跟我们也不同宗。”李嫂子也连忙解释道,“你若是信不过我们,就再去镇上请个信得过的大夫再瞅瞅!我们真金不怕火炼!”
“我没那么多功夫与你们耽搁。”曹夫人不想纠缠,抬步欲走。
“所以,你这是构陷啊!”姜映梨悠悠然开口,“为了退婚,故意诋毁未婚姑娘的声誉,其心可诛!”
“大舅母,你们还站着干什么,赶紧去县衙里击鼓鸣冤,求县老爷给小溪做主啊!”
“我就不信,曹家亲戚还能管着英明神武的县太爷断案,也好叫柳城的百姓都来评评理。”
李嫂子几人都愣住了,显然没反应过来。
他们还没想过把退亲闹到县衙去,叫整个县城的人都来指指点点。
倒是李母沉吟片刻,蓦地开口道:“听阿梨的。”
“娘!”李方氏跳脚,“这不是让我们李家丢人吗?”
李母隐忍地睨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李嫂子咬紧牙关,低头看了眼李雨溪一眼,蓦地站起道:“好,我这就去跟村长借牛车!”
“等等!”这回曹夫人是真顶不住了,她气急:“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我哪里有诋毁?外头都那么传的……”
“我们可不曾听到。照我看,分明是曹家想退亲,故意造谣传谣,贼喊捉贼,以此来让当小溪当恶人,以区区不计较的小聘礼,衬托你们曹家的仁厚。”姜映梨淡淡道。
眼看李家眼神越发深沉憎恶,曹夫人是真怕母子两要折在村里,她再不复从容,着急道:“你胡扯!我不是,我没有!”
“还有你到底是谁?李家的事儿,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她说不过姜映梨,气急败坏想以此来令姜映梨闭嘴。
李方氏也附和,“就是,姜阿梨你别闹了,真传扬出去了,我们李家还要不要做人……”
“你给我闭嘴!”李母把手边的杯子朝方氏丢去,咬牙恨道:“你又是什么东西?李家的事轮得到你来做主?”
方氏委屈,瘪瘪嘴想说话,可对上李父射来的目光,只能垂下头,小声嘀咕了两句。
姜映梨没有被曹夫人激怒,更没想过自证身份,而是捏着下巴,若有所思道:“果然是被说中了心思,老羞成怒了。”
“你——”曹夫人气结。
最后还是一直未曾开口的曹明替她说了句话:“我娘说的都是真的。镇上好多人家都知道这件事!”
李雨溪捂脸发出痛苦的啜泣。
姜映梨:“你们母子同心,自是为达目的,手段一致。我们凭什么信?”
曹明觉得这话有些耳熟,显然是他娘刚才怼那大夫的话。
他脸皮薄,不由涨红了脸。
曹夫人看李家几人眸含怒火,心中叫苦不迭,早知道这样,她合该多带几个亲戚来壮胆的。
再不济,花钱托媒人跑一趟也好啊!
她咬牙:“……我们句句属实,不然我夫君这般欢喜小溪,又跟李大哥称兄道弟,何至于要退亲?还不是为了避免沦为笑柄。”
“现在误会解除了,这婚你们曹家是还要退?”李父沉着嗓子问道。
曹夫人没有吭声。
虽不是明着拒绝,但意思也是溢于言表的。
姜映梨嗤笑道:“想来是曹夫人曹公子都心有他属,特地拿此来做筏子。所以才说,这事儿来得太巧了!”
曹夫人抿唇,当即破罐子破摔吗,直抒胸臆:“没错。你家姑娘是懂事明理,可我家明儿也不差。”
“我本身是要给明儿说个举人家的千金,哪知道我夫君去趟乡下收货,就给定了这门低亲。”
“是,李大哥就了我夫君,我也非常感激的。我儿也乖巧孝顺,从不忤逆家中,立刻就给答应了。”
“可我不服,哪里有这样报恩的!就是要出钱出力都行,哪里有出儿子的说法!”
“这回的流言,我敢对天起誓,绝不是我曹家所为。我还不至于如此下作,但也的确为此松了口气,匆匆上门退亲,也确是我们的不仁道。”
“但事已至此,你们想如何,就尽管说吧!反正这亲,肯定是要退的。”
说开了,曹夫人也敞亮了态度。
李家几人脸色颇为难看,一贯温和的李嫂子要不是被人拦住,更是恨不得冲上来跟曹夫人拼一波命。
“你看不上我家小溪,早说便是。我家也没哭着求着要嫁的,现在临近婚期悔婚,亲眷都知道了,你哪里是不厚道,分明是害人啊!”
李嫂子边哭边忍不住心疼地抱住了女儿。
李父和李母对视了一眼,竟是不由自主地看向了姜映梨。
方才他们只顾着生气,居然没想到那么多,此时就想听听她的意见。
“阿梨,你有何建议?”
姜映梨惊愕,她本只是想点一点,提醒他们别被情绪带偏了,不曾想竟让她插手。
“……姥爷姥姥可还想要这门姻亲?亦或者说,”她转向当事人,“小溪可还想嫁入曹家?”
这想嫁有想嫁的办法,不想嫁也有不想嫁的挽救方式。
李雨溪已经哭成泪人,她没想到一直以为的良人和好婆婆,背地里竟这般看不起她。
姜映梨见她只顾着哭,手指敲了敲椅把手,声音略大些:“你可还想嫁曹明?”
顿了顿,她慢慢道:“你要是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