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浓干的墨。
“还有,你说我在悬崖边?那解开了绳子又怎么样,”庚野缓声,“一个人掉下去,总好过两个人。”
“——”
车门甩上。
庚野漠然直身,走向了logo旁的私人门禁。
林哲也跟着下车时,正撞上了个穿着花衬衫从门禁内走出来,和庚野擦肩而过跟着频频扭头的男人。
“庚哥怎么了这是,你惹他了?”
出来的这个是MOON的经理人,乔别嘉。庚野从前少有离开飞行基地的时间,那会都是他在打理MOON名下的店铺,自然也包括惊鹊。
一来二往,他和林哲也早就熟悉了。
“我?我惹不起,”林哲冷着脸,但还对庚野下车前后的放话心有余悸,“能招惹他到这个程度的,天底下翻不出第二个。”
“噢~”
乔别嘉恍然,和林哲并肩往里走:“就一个姓都让我沾了光的那位是吧。”
——当初MOON选经理人,介绍到庚野这儿的简历档案不止一份。
五花八门,眼花缭乱,选都选不过来。
而林哲深信,叫庚野随意一指就点在了乔别嘉照片上的,一定是他照片旁边的名字里的某个字。
看着好兄弟的恋爱脑罪证之一,林哲不爽地哼哼了声。
乔别嘉:“上回你不还说,她已经回到山海市了吗?怎么庚哥突然跟我说他以后要去广平了?那离这儿可就是一个山南一个海北了啊。”
再次想起庚野之前的话,林哲皱眉:“我也想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能把他逼到这个境地……”
林哲忽地一顿。
几秒间,他表情大变:“操,她不会要结婚了吧。”
“啥?”
“操操操……我怎么就没想到,绝对是这样!”林哲脸色难看,加快步子往里,“那是得走,走得远远的,总比进局子强!”
乔别嘉:“?”
庚野下午来MOON,算是被乔别嘉喊来的。
一方面是他表露了不会回来的意思,走之前,乔别嘉这个经理人自然有不少事要和自己这位幕后老板聊聊;至于另一方面……
“实在是模特试了几组拍摄,还是拍不出我们这套机车风设计的感觉来啊!”
乔别嘉叹气,在更衣室外跟林哲吐苦水。
“再加上我们设计师本身灵感来源就是庚哥,说不得,这组宣传拍摄,就只能劳驾他亲自上了。”
“他竟然也能答应?”
“是啊,我也没想到,要不是设计师执意要问,我当时真没抱希望。”
林哲望着更衣室紧闭的门,想了想:“不过受这刺激,干什么都不奇怪。”
他一回头,瞥见不远处,店里两个兴奋地凑头的店员小姑娘。两人正雀跃地扒着手,目光和身体时不时朝更衣室这边转,显然是在等庚野。
林哲招招手:“过来看啊。这种绝无仅有的机会,要不是你们老板受了天大刺激,那肯定没戏,不看白不看。”
“你当我聋了还是死了。”
更衣室内,兀地传出来截低沉好听的嗓音。
同时黑漆木门被人推开。
庚野低着头,一边整理着半露指的机车手套,一边从门后走出来。
机车风自然逃不开皮衣,黑底银纹,敞领短款,一截劲瘦有力的腰腹线条被勾勒得明显。
腰线下,皮质机车长裤利落垂坠,像柄出鞘的长剑,线条凌冽,气场逼人。
机车靴踩地,庚野停在了一盏顶灯下。
光与阴影罩落,那人漆眸漫不经心地一抬,眼神就压得偌大店内鸦雀无声。
身为多年来被美感“霸凌”最多的受害者。
林哲顿了顿,第一个回过神,扭头看乔别嘉:“你们这更衣室,什么破隔音?”
可惜乔别嘉显然没他这定力,望着不远处的青年喃喃:“可惜,太可惜了,卖衣服哪有卖人来钱快,这要是能叫价,一天一拍卖,我得成山海市首富了吧……”
“?”
林哲:“作为一名律师,我劝你把你的不法念头收一收。以及,gay海无边,回头是岸。”
“不是,真的,机车服这玩意就该焊在他身上。”
乔别嘉扭头,不理解:“庚哥就没考虑过,发展一下赛车手的副业?这玩意纯视觉享受都够了啊。我都不敢想,要是再给他配一台机车……”
“他原本就玩过。”
“啊?”乔别嘉没反应过来,“玩什么?”
“机车,他当年最爱啊。”
“?”
乔别嘉震惊地从那个被脸红小店员领着去后场拍摄的男人身上收回目光,“最爱??认识他这么多年了,我都没看他摸过一下!”
林哲抱臂,想了想:“那确实,最后一回,那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
“讲讲讲讲。”嗅到大八卦的气息,乔别嘉连忙凑上。
“……”
林哲记得清清楚楚。
庚野最后一次赛车,是在七年前,7月28日那天。
因为第二天就是7月29,别枝的成人礼。
那两年庚野有一辆最心爱的机车,流线感强,外观粗野又豪放,像只森然蛰伏的莽兽,宝石蓝的颜色,亮眼度跟庚野那头金毛有一拼。
庚野对那辆车看得极重,跟他混一起的那群人常玩笑,说那辆车才是他的正牌女友,碰都不让碰一指头。
——也不算夸张,在庚野那些挡桃花的前女友里,少有是被他冷脸甩的,其中就包括隔壁学校的校花。
林哲记得那校花黏人得很,缠得庚野烦,但也是真漂亮,她当庚野女朋友那一周,走哪儿都没有烂桃花往上蹭。
大概是这种无敌带来的飘然,那天听他们又开起“机车才是正牌女友”的玩笑,她气不过,就在庚野擦车的时候,走过去,往车上靠了一下。
“庚野,你总看它干嘛,我不比它漂亮?”
庚野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