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利的笑脸僵住了。
他没想到宋宇承竟然真这么拦他,不过要真论起来他也不怕他。
他们现在可以算得上实权在握,谁敢得罪他们!
他收起来笑脸,整个人变得阴狠起来。
“宋科长,我们今天来是依职权办事,有人写匿名信说你们家有一些不太好的书画,现在证实匿名信是诬告也就没事了,你不会因为这个找我麻烦吧?”
王胜利扫了眼身后的手下,十几号人呢,他宋宇承一个人能把他们怎么样?
“我怎么会因为工作找你们麻烦呢?”
宋宇承一向清冷的脸上竟然难得出现了点儿笑模样,原本因冷漠而让人不敢仔细端详的脸也变得清晰起来,实在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他的五官明明是很温润好看的,可因为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硬阴鸷,竟让人忽视了他的脸。
就如现在,他笑着说出的话一样,
“只是你们动了不该动的东西,总要承担些后果。”
王胜利露出些嘲讽,刚想说就现在这当下,还有什么是他们不该动的东西,动了就动了,能把他们怎么样?
就见一群人从门外挤了进来。
“宇承,是你报的公安?”
先冲进来的人穿着制服,一脸急色。
“呦,李队长,你怎么来了?”
王胜利看到来人立马迎了上去。
李兴明警告地瞥了王胜利一眼,厉声道,
“一边去,都别乱动!”
他也是才听宋宇承派过去的人说,王胜利在领着人抄宋家呢。还没等带着家伙事儿往这跑,就听那人说宋宇承要报公安,这才火急火燎地往这边赶。
“对,是我报的公安。”
“有人偷了我家的东西。”
宋宇承擦完手,把手帕扔到脚边的垃圾桶里,淡淡地说。
……
李兴明带着公安把王胜利带来的人搜了个干净,连鞋底都没放过。
搜出来的东西还确实不少,手表、首饰、还有些东西虽小,但一看就值钱的小东西。
王胜利看到这些恨得牙痒痒,这帮孙子手脚又不干净!
但他要是认了这事就麻烦了,只能耍无赖道,
“李队长,我的人还不兴有点贵重东西了?说我们偷东西,您得有证据!这些东西上写宋家的名字了?”
他越说腰板越直,最后直接指着李兴明道,
“李队长,今天这事你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别怪我去告你!”
李兴明恨得牙痒痒,这事明显得很,王胜利的手下手脚不干净,抄家的时候顺了东西。
其实现在这样的事很常见,要不王胜利怎么能搜罗这么多手下呢,还不是因为抄家的时候有隐形的“福利”?
可他又确实没有证据,所有人都明知道他们顺手牵走了宋家的金银首饰,可就像王胜利说的他们没有证据啊 !
这帮孙子,现在这档口上,他们就是疯了的鬣狗,多少人被他们折腾的家破人亡?
李兴明咬着牙去看宋宇承,眼神中隐隐透着担忧,这事要是定不下性,让王胜利这帮孙子混过去了,以后这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宋宇承却没什么异样表情,好像这些都和他无关一样。
他抬腕看了眼银亮的手表,也差不多了。
果然,门口似是有车停下的声音,还不止一辆。
门外传来些嘈杂,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小青年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省委大院的人看到他自然都不陌生,这不是省委于书记的秘书嘛!
小秘书本来一副笑模样,等看到这一屋子的乱象后大惊失色,
“怎么了这是?领导们都来了,你们就这么迎接领导们?”
所有人大眼瞪小眼,什么?领导们?
省委领导们带着报社的记者,一群人一起站在宋宇承家的客厅里。
原本宽敞通明的客厅,现在被翻得乱七八糟,到处都是被砸坏的杂物,一片狼藉。
“这是怎么回事?”
负责牵线把领导们都请过来的供销局局长肖爱国跳着脚,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转头去看宋宇承,不会啊,小宋工作一向十分有条理,按理来说不会出这样的问题啊!
“各位领导,如你们所见,我家被……原本想捐给省里的很多东西,现在不是被砸了就是被偷了,我也很无奈”
宋宇承站在那里,一身孑然。
明明只是很平静的叙述,却莫名生出几分萧索。
“小宋,你不要灰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出来,领导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出了名护犊子的肖局长眉头倒竖,拿眼刀扫视着明显是罪魁祸首的王胜利,厉声说。
这么多领导在场,现在全都看着他,吓得王胜利腿都哆嗦了。
他只能拿着刚才那一番话一顿辩白,可语气却变成了装可怜卖惨。
什么有人发假匿名信啊,他们也是按章办事啊,顺便不忘倒打一耙,说宋宇承和李兴明是怎么冤枉他们这些热血青年的,冤枉他们偷东西,怎么,热血青年就不能靠自己劳动的双手挣出幸福的生活吗?
这里面有王胜利的直属领导,自然是向着王胜利的,说应该严肃处理宋家,至少是一个污蔑罪!
省委于书记倒不是一个偏听偏信的,而且他早就听说过宋家的事。
宋家留在国内的这一支,宋志平家,可是几乎捐献了全部的身家作建设,想来也不是那样随便污蔑别人的人吧。
”小宋,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宋宇承不疾不徐,也没理会王胜利,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来,
“于书记,这是我本打算在今天捐给国家的物资清单,您看看,每样东西都有详细说明,跟从他们身上搜到的东西是完全能对应的上的。“
于书记接过单子去看,名头为省供销局的草稿单子上,密密写着一整张纸的物品清单,字体穹劲,十分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