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府曾老太爷的百年寿诞终于来临。
阿九一大早就来请示锦王,“镇国府送来了曾老太爷的寿辰邀请函。”
“爷,小的已经让人备好礼品,就是不知道,爷和王妃如何安排?”
若是平时王公大臣的家宴,锦王肯定不会去凑这个热闹。
但这次不同,镇国府曾老太爷与锦王妃是血脉嫡亲,锦王作为曾孙女婿,若是不出席,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锦王自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但一想到要与那个傻子一同赴宴就觉得头疼。
“阿九,有没有什么办法,让那傻子不会突然抽风?”
阿九慧黠一笑,显得颇有把握。
“爷,据小的观察,王妃就是个吃货。只要有吃的,她就会乖乖坐在那里,闷声不响地吃东西,保证不会给您添麻烦。”
锦王瞪了阿九一眼,“爷是那种怕麻烦的人吗?”
阿九猛地咳嗽起来……
爷,您的节操掉地上了。
辰时,阿九已经将马车备好。
锦王走出来,看到轻舞和云柳分别站在马车两侧,便猜到那傻子已经坐在里面了。
他当即板着脸呵斥阿九,“为何只备了一辆马车?”
阿九垂头,小心翼翼地解释,“爷多年在外行军打仗,府里的马车大多已损坏。这临时好不容易找到一辆完好的,爷您就暂时委屈一下。”
锦王望着崭新的马车,又看了看瑟瑟发抖的阿九。
“爷今年多大了?”
阿九抬头,“啊!爷今年二十四了。”
锦王面无表情地说,“哦,先皇十八岁就有了子嗣,父皇十六岁就当了父亲,算起来,我晚了他们好几年啊。阿九,你说该怎么办?”
阿九闭着眼,视死如归地说,“所以爷,您应该和王妃圆房。王妃虽然是傻子,但爷,吹了灯其实都一样。”
“所以你是故意准备一辆马车,好让我和这个傻子一起同行?是不是?”
阿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爷恕罪,小的该死。小的只是担心爷……”
嫡系争斗表面上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愈演愈烈。
阿九担心锦王无心夺嫡,却可能被人先发制人……
锦王望着阿九,他心里何尝不明白阿九的用意。
他历经九死一生,阿九只是担心他若早逝,会留下无后无孝的罪名。
阿九,只是抓住机会让他和这个傻子培养感情。
只是,要他和这个傻子圆房,他做不到。
锦王愤愤然跳上马车,阿九拍拍胸脯舒了口气。
这次冒险,值了。
马车空间很大,设有两排座位。
锦王坐在凤素暖对面,冷眼望着她。
却感到有些错愕……
今日的凤素暖,身着一袭鹅黄烟罗裙,银丝线在袖口和裙摆上绣着含苞待放的玉兰花,衬托出她娇小身躯的秀丽与隽永。
她的头饰格外简单,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间,头顶绾着精致的单螺髻,斜插着珍珠蝴蝶珠钗,衬托出她巴掌大小的脸庞莹润生辉。
水雾般的眉下,皓眸闪烁,灵动可爱。
轻舞对她的打扮真是用心良苦。
凤素暖被锦王那灼灼的目光瞪得有些不自在,索性闭目养神。
“傻子,你听好了,今日回到你的本家,别得意忘形。别离开本王的视线,否则本王可不敢保证你的小命能不能留到明天。”
锦王不管她是否听得懂,但觉得警告她几句,心里会踏实一些。
凤素暖没有睁开眼睛,但内心却涌过一阵暖流。
这人虽然生在帝王家,却能对一个傻子如此惜命,君子般的高洁,实属不易。
镇国府内,早已宾客满堂,帝都的名门望族,挤满了国公府的每个角落。
年轻的皇子、公子、世子、郡主、公子、千金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高谈阔论。
国公爷和几位夫人在门口笑脸盈盈,热情地迎接着客人。
锦王的马车停在国公府门口,立即吸引了众多目光。
凤媚柔和一群世家千金瞬间停止了攀比,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马车里走下来的锦王楚御。
他身着素衣白裳,不施粉黛,即使站在那里不说话,也自然流露出令人心醉的清新气质。
姑娘们都羞涩地望着他,人群中不知是谁打破了醋坛子,酸溜溜地开口。
“锦王殿下风姿清华,举世无双,怎么就那么倒霉,娶了个傻子为妃?实在替他惋惜!”
凤媚柔眼中闪过一抹邪笑。
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锦王下车后,稍作停留,半天没等到傻子下来,眉头紧蹙。
该死的傻子,不会睡死过头了吧?
他一脚踢在马车上,“傻子,下来。”
有姑娘窃窃私语,“锦王妃徒有虚名,若能成为锦王的侧妃,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一听这话,几乎所有女人都蠢蠢欲动。
此话说得有道理。
锦王妃天性愚钝,形同虚设,若能成为锦王侧妃,自然能轻易掌握当家主母的权力。
轻舞听到旁人议论自己的主子,又见锦王对主子发怒,心疼主子,立即上前撩起车帘。
她柔声喊道:“王妃,快下来!”
凤素暖本是假寐,见识了锦王的暴脾气,又听到那些女人旁若无人的议论声,忽然听到轻舞这般甜美娇柔的声音,顿觉心旷神怡。
她将手搭在轻舞手上,轻盈地跳下了马车。
众人看到凤素暖,静若处子般站在锦王身侧。
一袭黄色素衣,没有艳丽的图案,没有浮华的饰品,与她简单的头饰、浅浅的淡妆相得益彰。
站在锦王旁,真是一对璧人。
镇国公见到锦王,笑容满面地迎上前。
“锦王殿下大驾光临,微臣深感荣幸!”
锦王淡然地点点头,算是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