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则从兜里摸出一副老花镜,以地铁老人手机的标准姿态点开胳膊上的祈愿界面,找出一行文字,将之投成一束嫩绿嫩绿的荧光,
【等量置换:以异化血脉为导向,将异化生命及类生命体与非此类生命体进行空间上的置换】
老头弓着腰扶着镜片,伸手摸了摸大尸兄膝盖骨上的钝刺,似乎觉得不过瘾,曲起食指用力敲了敲,终于露出孩子一样心满意足的表情,
“有趣。”
大尸兄:(_)
你管这叫威胁?
你这是跑泉水里送人头!
李成则说,
“我研究了很久才发现,后者可以指定单位的哟。”
“所以为什么不用我的词条?”
“原来是你?有意思”老家伙楞了一下,“那不重要,既然已经威胁过了,如果小伙子没有别的想法,就带着女仔去吧。”
“我在算反复碾压碰瓷者的车辆来年交保险得涨几个百分点。”
不走等着过年?
不过李沧是越想越气越想越亏
大尸兄走着走着突然回头,朝这lyb比了一根5倍粗细的中指。
老东西笑得回光返照似的那叫一个阳光灿烂,
“小兔崽子,居然嫌我碰瓷”
楼体外。
大尸兄一爪子下去就是一个崩碎混凝土的深坑,一点一点的向上攀爬。
厉蕾丝和李沧一左一右,找了个自认为相当体面的姿势蹲在大尸兄的肩膀上——不管怎样总比盘在腰上或者卡在胳肢窝里画风稍微正常些吧?
厉蕾丝忽然说,
“你变化好大。”
李沧回,
“你变得好大。”
在厉蕾丝炮拳捶过来之前,李沧又说,
“那lyb一看就没几天好活了,他威胁个锤子他威胁,这tii的纯是碰瓷!是道德绑架!”
“李叔他可能是想增加一点筹码吧”
“怪不得这技能要用命来偿,简直离了大谱!”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所以,你会帮他们吗?”
李沧就看她。
厉蕾丝很傲娇的把头撇向一边,露着镀上一层红晕的脖颈,
“李叔从各种意义上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很多人都不止一次的救过对方的命,老娘,老娘只是不想欠他们的。”
≈ui,你屁股不干净跟老子有锤子关系。”
“求我昂,口一哈爸爸说不定就大发慈非”
“喂喂你想干嘛?”
“握草你这狗女人疯了吧,要掉下去了,草,你特离它远点咱妈还得靠它传宗接代”
下一秒,厉蕾丝连梅花匕都掏出来了。
“我曰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狗女人怎么脑回路怎么回事”
“我是说以后娶媳妇生儿子那不得管咱妈叫妈么,你想哪儿去了”
厉蕾丝楞了一下:??
随后,表情堪称狰狞。
好家伙你不说老娘都没想到,你居然还在第三层?!
“给老娘死。”
李沧嗖的一下跳上地基,冲着老王的方向狂奔,
“这女人疯了,指定被行尸咬过,老王架弩,给爷轰了丫的!”
老王摸出一包牦牛肉干,塞了一整条进嘴,含含糊糊的说,
“嗯嗯,在架了在架了,已经在架了”
李沧目呲尽裂,
“你也是狗吧?居然偷吃小阿姨给我的牛肉干?逆子住口啊!那特么可是老子拿血汗挣回来的!”
老王咀嚼的动作顿住,
“你这人咋这么埋汰的呢?”
李沧一柄页锤凌空甩过去,
“但凡你那脑子稍微拟人点就压根说不出这话!”
“孙子说谁?”
“打爹骂娘的逆子!”
还敢反抗?
老王呵呵冷笑,气沉丹田舌绽春雷,
“莉莉丝,李沧不干净了,这货背着你偷偷营业!!”
厉蕾丝剑眉倒竖。
李沧登时虎躯一震,声音渐微,
“读,读书人的事能叫营业么,顶多是进修技术”
太筱漪小嘴张成o型,突然有种找个小本本把他们的话记下来画好重点逐字逐句阅读分析的冲动。
车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
未亡人太难了,未亡人听不懂啊!
一条胳膊突然搭在太筱漪的腰上,钟建章不要个脸皮的冲她挤眼睛,很是善解人意道,
“听不懂没关系,你是那种理论小于实际的嘛,而且,传道受业解惑乃我辈之责,王老师可以在线讲解免费补课啊~”
太筱漪的脸唰一下红了。
e,这个好像能听懂?
空岛周围和大楼地基上躺着好几具行尸的尸体,其中甚至还有一具行尸,大尸兄把尸体通通拖上岛,堆放在墓碑前。
老王抬手丢过一瓶东西,
“喏,可让我一通好找。”
厉蕾丝劈手接过,抬脚踢在李沧屁股上,
“别磨磨蹭蹭的,快点!”
李沧行尸走肉一样趴好了,嘴巴不干不净的咕哝着,
“狗女人”
厉蕾丝都懒得理他,倒出几滴红花油,在掌心用力搓热。
然后——
“嘶~”
李沧眼珠子差点直接瞪出眼眶,
“轻轻轻点,疼疼疼啊握草!”
厉蕾丝呵了一声,
“就这?”
“不就揉个红花油嘛,搞得跟生孩子似的,”老王翘着个二郎腿,“何必呢,刚才嘴比死鸭子都硬。”
李沧发出最后的吼声,
“大丈夫生不食五鼎,死则五鼎烹!”
听过一力降十会没?
对,人家姓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