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叹了口气。
“这些士绅缙绅勾结地方官府，垄断地方田地，控制地方人口，掌握舆论导向，甚至上下勾结通过科举控制地方人才来源，向朝堂源源不断地输送家族子弟，从而形成一个个地学阀豪族，也就是所谓的钟鸣鼎食之家，诗书簪缨之族！”
汤木立刻追问道:“要不咱还是回去坐船吧！”
“侯爷，咋滴了这是？”
他能不紧张嘛？
大哥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啊！
俺也很无奈啊现在！
当写到这句话的时候，左一刀的手都开始忍不住发颤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不要那么紧张嘛！”
“没错，就是这些士绅乡绅的。”
汤昊挥了挥马鞭，回头环视众将。
这一次，连汤木都露出了茫然之色。
野人啊野人，赶紧回来吧，朕一个人压力好大呐！
与此同时，距离临清不远处的村落中。
听到这话，众将都是若所有思，似乎抓住了什么。
“因为士绅享有功名特权，可以减免一定的赋税，并且不用承担徭役！”
见到这一幕，朱厚照没有感到半分欣喜，只是觉得讽刺得很。
“咱们再聊一个问题，你们说朝廷政令可以下达乡野吗？”
但汤昊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毕竟以中山侯这万人敌的本事，就算是遇上了什么不开眼的毛贼，那也是对方的不幸。
眼瞅着汤昊急眼了，汤木立刻改口，讪笑道:“不是啊侯爷，我这不是考虑到常愣子嘛，你看他都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汤昊正带着汤木、左一刀等人悠哉悠哉地策马闲聊。
但汤昊丝毫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反而愈发兴致勃勃。
“你们可以上前问问这些耕户农户，这个村子里面，大部分田地，都是谁的！”
“国库空虚，军民困苦，现在终于找到源头了！”
但是他娘地问题在于，他们出门可都没有带钱啊喂！
“把这些话全都写下来，然后传回京师，给陛下好好看看！”
“而蒙古蛮夷比起前宋就要简单直白得多，他们清楚想要坐稳中原江山还是得依靠这些士绅缙绅，所以蒙元朝廷直接采用“包税制”，只要这些地方士大夫按时给官府缴纳一定钱粮，他们也不会多问一句，压根就不管底层百姓的死活，这就让士大夫更加疯狂地兼并田地，更加肆无忌惮地压榨百姓，最终引得天怒人怨，一朝国祚不足百年！”
顿了顿，汤昊又看向了汤木等将领。
“那你们注意到没有，这每一个村镇里面，可都有着一些不事生产却能天天吃饱喝足的人。”
左一刀罕见地开了口。
中山侯这满满的戏谑嘲讽，傻子都能够听得出来！
但是，汤昊继续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
左一刀再次给出了标准答案，或者说官方答案。
“当然，还有你们这些勋贵亦是如此，不过勋贵数量毕竟是少数，而天下官员何其多也，天下士绅何其多也，每一次科举大考平均到一个县，都会催生出一个进士、一百名举人和三百名秀才，这些可都是拥有功名特权的士绅啊，试想一下当大明王朝一百年后，又会出现多少士绅乡绅呢？他们又会兼并多少田地呢？”
这已经不是什么“大不敬”的问题了，这完全就是谋逆言论啊！
但是，在一排排低矮草屋土墙之中，这座雕梁画栋的高门宅邸犹如鹤立鸡群一般，显得很是突兀。
哪怕是几百年后的天朝，也一直致力于这条艰辛道路上面。
群臣全都把头埋得死死的，这个时候谁敢露头，小皇帝可是真会杀人的！
“陛下英明！”
挨个点名之后，小皇帝却发现自己心中的怒火，正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悲凉与心酸。
“这些百姓的日子，过得确实……很辛苦。”
“这几日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啊，咱们出来开荤吃野味，伱天天叫唤什么啊？”
汤昊突然勒马止步，若有所思地开了口。
“事实上，自前宋开始，地方上就有许多‘士大夫’阶层，他们拥有着大量的田地田产，掌控底层百姓的生死与舆论大权，而前宋皇室都是一些软骨头，竟选择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最终结果就是士大夫愈发肆无忌惮，掌控了朝堂话语权之后就开始争权夺利、党同伐异、排斥异己，致使前宋朝政愈发混乱国力愈发衰微，耗空了前宋王朝最后一丝气数，最终大好河山落入蒙古蛮夷手中。”
“侯爷，这应该是某个地方乡绅或者耆老吧！”
嗯，至于送到陛下面前，陛下会作何感想，那就不是左一刀该关心的事情了。
汤昊满脸鄙夷地讥讽道，汤木、左一刀等人听后全都选择了闭嘴，就当做没有听到。
毕竟，中山侯这话太过诛心了些。
“没什么。”汤昊摇了摇头，“就是想问问你们，这一路走来，有什么想法没？”
“相反，太祖高皇帝规定的是三十税一，哪怕是江南这等重赋重税之地也不过是二十税一，这些老百姓疯了傻了才会主动投献田地给士绅乡绅，不愿做自耕农！”
因为刚刚汤昊提及了一个词“摊派”，所以汤木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对，但是不全对！”
中兴之主，可是先帝爷！
汤昊听后点了点头，但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可是朝廷的政令，却只能下发到各地道州府县，而从未抵达过县城以下的乡野！这是为什么？”
众人见状顿时大笑不止，空气里面充满了快活气氛。
“你们注意到一个奇怪的现象没有？”
众将听到这话，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但是问题在于，所谓耆老，一定就是德高望重吗？
“侯爷慎言！”
三位朝堂真王互相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