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刺!
牟斌闻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重重都叹了口气。
因为陈宽同样犯了轻敌之心,太过小看这个刘瑾了。
“当初我为了助他压制文臣缙绅,选择留下刘瑾这条疯狗一命,以便我率军离京之后有人可以撕咬文臣缙绅,不至于让大好局势崩盘。”
“哦对了,还有一事!”汤昊陡然变了脸色,神情凝重地嘱咐道:“郑和下西洋的档案资料,以及我们此次出海的详细资料,全都保存在一刀那里,我希望缇帅可以先一步拿到手中,就放在你手里!”
朱厚照也从来不是什么宽厚仁慈之君!
说一千道一万,汤昊经过此事,哪怕不死也会废了,这辈子都没机会再执掌兵权了!
“那些航海资料,不能落入士绅缙绅手中,否则他们会愈发变本加厉地压榨百姓,掠夺海外利益,届时就无人制衡了!”
朱厚照也愣在了原地,随后满脸阴沉地看着陈宽。
因为那娈童凤儿虽然死了,但刘瑾还可以从其他地方找来一个新的,什么“鸾儿”、“凰儿”之类的。
这下子,朱厚照终于是忍不住了,起身怒斥道:“朕何时中意过那刘瑾了?”
“这算什么?”
长此以往下去,刘瑾迟早是会入司礼监的,张永个人的本事能力还挡不住他!
因此,陈宽在此刻终于选择出手了。
此刻圣前只有两人,司礼监掌印太监陈宽和锦衣卫指挥使牟斌。
汤昊身上的枷锁从踏入诏狱那一刻起,就直接被牟斌命人给卸掉了。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直接杀了那个娈童。
“陈宽!”
论及政治智慧和政治经验,陈宽这个历仕三朝帝王的老太监,完全可以吊打那个刘瑾。
牟斌还是那副老好人的模样,宁愿不开口,也不愿惹上麻烦。
干清宫内。
陈宽满脸惶恐不安,仿佛即将大难临头了一样。
“我这辈子赤条条地来到大明,现在又赤条条的离去,没什么好遗憾的,就是此次随我出海的那些战兵兄弟,鉴于局势需要,我留下了三千兄弟在济州马场,五百兄弟在琉球国。”
换句话说,锦衣卫不但在永乐皇帝手中死灰复燃了,而且还成功更进一步,权势大增!
“皇爷息怒啊!”
所以刘瑾才能抓住汤侯出海的机会,果断选择进献娈童,勾起皇帝的淫欲和新奇感,从而重新获得权势!
那娈童凤儿是刘瑾送进宫的,刘瑾于凤儿而言自然就是恩主,这凤儿想要将皇帝的宠幸稳固下去,就不得不仰仗于刘瑾,双方自然就达成了合作关系。
朱厚照红着眼睛嘶吼道,将那本《帝鉴图说》狠狠摔在了地上。
只要朱厚照看到了汤昊,他就会想起汤昊暴杀娈童凤儿,想起今日汤昊对他的狂悖之举!
这道诏命,也宣告了锦衣卫的倒台,自此锦衣卫恢复了原样,变成了一支天子亲军,负责仪仗护卫工作。
其实当汤昊畅通无阻地进入宫廷之后,当那刘瑾安排的心腹石文义和刘璋装模作样一番直接放行之后,汤昊就已经明白过来了。
鉴于洪武崇高朝和永乐朝奠定的赫赫凶名,锦衣卫诏狱至今都还是人人闻之色变的恐怖存在。
此话一出,众人大惊。
而陈宽则是有些忍不住了。
“你这是在逼迫朕吗?”
但是刘瑾却拥有一项优势,那是陈宽无论如何都比不了的,连带着整个皇宫里面的所有宦官阉人都比不了!
那就是对天子朱厚照的了解!
如此一来,试问哪个皇帝还能安得下心,任由汤昊继续执掌兵权呢?
他们说是活着,其实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具具行尸走肉罢了。
因为,他们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更不知道外面亲人如何了。
“经此一事,即便陛下顾念昔日情义,或者说考虑我到我这个武夫对他还有利用价值,选择强行保下我,但我与陛下之间也会存在一根刺,做不到先前那般互相信任互相支持了,这就是刘瑾和李东阳想要看到的!”
话音一落,牟斌竟然郑重其事地向汤昊躬身行礼。
因为那个娈童凤儿!朱厚照这个蠢货当真是爱惨了那个娈童!
汤昊想要拨乱反正,想要规劝朱厚照重回正道,最直接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杀了那个娈童凤儿!
而汤昊也真正这么做了!
此话一出,牟斌不免红了眼眶。
这,便是锦衣卫这群疯狗的厉害之处!
这就是牟斌。
“陛下只是一时糊涂,你于陛下有救命之恩,陛下肯定不会……”
汤昊似笑非笑地看着牟斌,故意出言打趣道:“怎么,就因为我替你杀了那个杨玉,所以缇帅这是在投桃报李吗?”
“若是皇爷早早地告知老奴,刘瑾才是皇爷最中意的人选,老奴也不会收那张永为义子了,老奴……老奴……罪该万死!”
“他凭什么如此羞辱于朕?”
“缇帅,且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那一心为国为民的刘健能够怎么办呢?
“他只不过是朕从南苑带出来的一个野人!”
“不!你不懂!”汤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我比伱还要了解咱们这位陛下!”
三年努力,三年付出,三年心血,一朝化为乌有,全部付诸东流!
后北镇抚司官专理诏狱,锦衣卫各司房处理的案件以京师地区一般犯罪居多,而南镇抚司职掌军匠诸事,形成了两个职事各异的平行机构。
正因为如此,刘瑾权势日益膨胀,甚至重新拉拢了谷大用、马永成这些东宫旧人,一起排挤明显失势的张永。
刘瑾其实并不害怕汤昊前去面圣,将他这段时间以来的所作所为捅到圣前!
为什么呢?
“若我被枭首示众,那缇帅就立刻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