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霍辙全脸都还没见过!
“嗯?”
“嗯什么嗯,你瞎想什么呢。”霍辙冷着脸顶着一张蜘蛛网从里头出来。
他大概已经猜到唐翘是因为之前他在昇楼要等王束的事情,可他只是想让王束倒霉一下,万万没料到是这个展开。
这个女人脑子里成日想些什么!
他觉得自己要是再不出来,这女人能将抹黑得再也洗不白!
“你就是王束?”
“原来这位便是霍世子!”
两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
随后齐齐又冷了脸,“见面不若闻名。”
唐翘啧了一声,撑着下巴很觉得有些好奇。
霍辙就算了,王束的确是像第一次见霍辙的模样。
可第一次见就这样大的火药味,偏偏说话又齐整得厉害。
怎么看都觉得诡异。
“你们,之前当真不认识?”
霍辙自然不想认识此人。
王束则想起自己入京后行踪屡屡暴露,被一群胭脂香味堵住的惨状来,脸色便如无星夜月,森然又冷漠得紧,“还未感谢霍世子替王某牵桥引线,他日若有机会,必然百倍报答。”
唐翘是有所耳闻的。
王家言裕公子盛名箸于大邕,如今好不容易回京,又是未有婚配之身,自然惹得京中贵女爱得死去活来。
霍辙勾唇,“王大公子好生客气,霍某不过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二人火药味渐渐浓烈,唐翘觉得要是再这样下去,只怕要打起来。
于是开口打圆场,“正因二位皆是大邕栋梁之材,才有京中女子敬羡才华之举。二位莫要因此伤了和气才是。”
她有罪,不该将这二人聚到一起。
草率了。
“今日时日不早了,明日就是万寿宴,二位皆要早早参宴,还是早些回府吧。”
王束立马道:“臣送长公主回宫。”
“王大公子贵人事忙,还是由霍某这个闲人来吧。何况本世子也要入宫。”他勾唇,笑意中带着挑衅,“你并无官职在身,不好轻易入宫出宫的。还是不要忙活了。”
你一个无官无品的,还敢跟本世子争?
王束笑呵呵,“王某虽然才疏学浅,却也还得陛下几分抬爱。倒是霍世子身患疾病,为免这秋风冻着世子,世子还是不要逞强了,早些回去卧着为好。”
身子弱就躺着,别出来丢人现眼。
“劳王大公子挂念,本世子虽然身子稍有不适,却也还好。反而是王大公子时常静坐清谈,想来顾不上别的,霍某怕这一趟累着你。”
哼,小白脸儿,老子就是病了也比你强。
“王某虽没有盖世功勋,在琅琊清河流转之际,却也还练得几分筋骨。好歹不会随时倒下了。就是忧心霍世子这病,好不容易才好了些,若是反复可如何是好?”
起码不会像你一样,一病就是一个月。
二人你来我往,话虽不算直白,却也称不上委婉。
眼看着还有要吵下去的趋势,唐翘出声。
“霍世子和王大公子的好意本殿心领了。只是本殿还要去四方馆一趟,就不劳二位相送了。”
霍辙和王束齐齐皱眉。
眼看着昭华离去,二人之间那股子火药味愈发浓厚。
王束扬眉,“霍世子,倾慕长公主。”
是肯定的语气。
霍辙撇嘴,不承认,“本世子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王某可就更要阻止霍世子与殿下往来了。”理由是,“三公主对世子一片痴心赤诚,日月可鉴。想来世子也不希望看到二位公主因为你产生隔阂。”
霍辙皮笑肉不笑,“呵呵。”
王束更坚定心中的想法了。
长公主这样明艳动人的天之娇女,怎么也得配大邕的好男儿才是。
霍辙此人虽有本事,可脾气阴阳古怪,难保日后殿下不会受委屈。
霍辙却不以为忤。
因为他发现,如今的王束,似乎还未开窍。
他笑意逐渐漫上眼底,没理会王束,抬脚就走,“年轻人啊,真是好。”
唐翘从四方馆打了一圈出来回宫时,正碰上初九急匆匆地来接她和传话。
“陛下召殿下您去紫宸殿呢。”
湖州事了,唐衍等人在安抚湖州,处理善后之事。
张远这里,也合该做了决策。
“依你所言,朕可以放过那些落为流寇的盐民,准许他们归家安顿。只是张远不罚,难以服众。朕已下令,命其戍边,无赦不得离开戍地。”绑架皇室长公主,这几乎可以算做是谋逆的大罪了。
虽然他们乃是受害之人,又是受永宁伯府敌对党所诱骗,可行为处事过于极端,若非唐翘几次三番求情,永丰帝不会如此轻纵。
这并非他无情,而是皇室颜面,不容挑衅。
若每个无辜受害的百姓都可以通过绑架旁人甚至皇室子来达到目的,那法度何在?朝廷又还如何治理万民?
“是,儿臣叩谢父皇圣恩。”
“起来吧。”唐褚看着又有些长高了的女儿,叹道:“你这性子,也不知随了谁了,朕一句不答应你,你就只身跑去湖州。”
她起身来,笑眯着眼,“都说女儿肖父,儿臣自然是随了父皇。”
“可别。”唐褚摆手,吩咐了常礼一句话,又回过眼来,“我十三时可乖乖在读书,没似你这般四处乱窜。”
“当真?”要不是听他给自己笑谈起过往事,她险些都要信了。
永丰帝当了多年帝王了,唬人的本事最是一流,“那是自然。”
正巧常礼端着一个小匣子回来了,永丰帝及时打住了那个话题,命常礼将匣子给她。
“银票?”不高兴是假的,只是她不知道自个儿父皇为何突然给她钱花。
瞧着也有小十万的模样。
“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