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轻叹一声。
底下的众人还有什么不懂的。
“说起来,这一年当真是不平凡,光是皇室就……”
“只是说起来也怪,几个皇子的事就罢了,公主们,我总觉得也不是多大的事情,怎么就闹成这样?”
说实在的,十万两看着是多,可好些纨绔去青楼也是一掷千金的,这样比起来,那二位还是公主,怎么都不该就闹得纷纷扬扬了。
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嘘。”旁边有夫人提醒,“这种事情可不兴说啊。”
被众人议论的姐妹二人此时正并肩行在一处花林。
“这下可算知道太后的打算了吧?”宝仪冷笑,“表面上是在和睦你我,实则是在诸位夫人跟前上眼药。”
最可气的,偏偏太后从来伪装得极好,也不会有人觉得她别有用心。
“太后是先帝朝的人,纪国公府有从龙之功,威信可见一斑。”
“所以啊。”宝仪冷了眸子,“势必得将她这威信给倾倒了。”
太后算计她哥哥的事情,她可深深记得。
昭华眸光落在远处湖面上,“快了。”
太后的动作越快,于她们利处越大。
揽月台旁偏殿,公孙老夫人贺氏前来拜见休息的太后。
却见太后独自坐在那里,眼睛看着窗外,黯然神伤。
老夫人与太后是老相识,她还长太后几岁,从前关系很不错,只是后来随着年龄增长,见面的时间也少了。
“太后。”
“你来了,快坐。”太后待贺氏甚是礼遇,叫她坐了软榻另一侧,“芜芯,将老夫人喜欢的粟玉糕端来。”
贺氏坐下,眉头皱着,“这大半日了,总见太后愁眉不展。”
太后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皇家又何尝不是如此。”
“太后是为着皇子公主们的事情?”见她没说话,贺氏便宽解道:“太后眼下养好身子才是最要紧的,这些事情,就叫陛下和各宫娘娘们去操心就是了。”
“哀家倒是想当个闲散人。”太后假装轻松地笑了笑,“可说起来这总是先帝留下来的基业,几位皇子公主接连出事,哀家怎能不忧心,又怎能不操心呢。”
“总归是哀家没有好好教养他们,以至于有今日……”
见太后这般自责,贺氏忙道:“即便皇子公主行差做错,那也是夫子和各宫娘娘管教的缘故,那里哪里是你的罪过。太后切莫这样讲。”
“老姐姐,你是知道我的,”太后拉着她的手,感慨不已,“皇帝登基了有许多年了,我只关着门在慈安宫养身子什么都不管的。”
“皇帝甚是勤勉,可如今西北局势不稳,定北王府和安南王府势大,湖州甘州接连爆发大案,皇子们又……”太后说着,老泪婆娑,“若我当真放任不管,任由这样下去,百年后如何有颜面去地底下见先帝啊。”
先帝建朝初期,他们这些人都是一起起来的,太后此言,也叫贺氏同感。
“先帝崩逝多年,余威渐少,莫说太后您,哪怕是我们臣民,也担忧不已啊。”
内忧外患如此,没有谁能真正安心。
太后轻拍了拍她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所以为今之计,还得要老臣出面,助陛下稳定朝纲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