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聿白给她发了十几条消息,电话也有几十个,最后一通电话是凌晨三点,就在不久前。
哥哥:回到家给我回电。
林连翘只能看到最新的一条消息显示了什么,屏幕的触碰已经失灵,不能看其他信息,也根本没办法打电话。
失望放下手机,林连翘去接了很大一杯温水,紧接着就往肚子里灌。
这是医生告诉她的方法。
如果觉得洗胃还不安全,回去之后就要多喝水,促进体内的新陈代谢,将毒素排出来。
林连翘平常并不是一个爱喝水的人,一口气喝下两大杯,差点没喝吐。
又去洗了澡,换上新衣服,这才虚脱般躺在了床上。
明天她一定要让简漱得到应有的报应。
林连翘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想怎么搞简漱,缓缓睡了过去。
林连翘是被脸颊上轻微触碰的疼痛弄醒的。
也不算是疼,更像是上药时无法避免触碰到皮肤,红疹轻轻按压,就会疼,可紧接着,就是一阵清爽的凉意,舒服得她想把四肢都舒展开来。
困倦的睁开眼,某个应该在s国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她的眼前。
林连翘以为是做梦,抬手要揉眼睛。
“不要乱动。”他的声音很沙哑,有种沙砾般的粗粝感,是吸多了烟,一夜未睡的疲倦。
“哥哥。”
鼻间也嗅到了那股烟味儿,林连翘彻底清醒过来,有些不敢相信。
手臂往后撑在床上,上半身从被子里滑出来,肌肤上也有些许红疹。
床头前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亮着,将林连翘昨晚的遭遇清清楚楚映到季聿白的眼中。
本就冷峻没有表情的脸庞此刻更加肃杀,眸子里全是杀意腾腾。
残留着药膏的手点了点她的脸颊,他没用力,还是听见林连翘嘶了一声。
娇气鬼,他前几天用力按一下就哭着喊痛,那次他被林连翘惹怒,差点强上她,也被疼哭,这么点的小娇气鬼,成天受伤。
脸上的红疹岂不是更让她遭受如细雨般绵绵不绝的折磨?
季聿白坐在床上,方才给她上药,劲瘦的腰和后背一直都弯着,“疼了?”
林连翘这才想起自己因为过敏而脸上泛起红疹的事,光洁的手臂立刻捞起被子遮脸,“不要看我。”
她现在肯定特别丑。
季聿白眼神发暗,忍着怒火,抽了张湿纸巾,将手指上的药膏擦干净,拉下被子,俯身将她重新压回床上。
“这样我又不是没见过,上次比这严重多了。”季聿白低头,“我都不嫌弃,你倒是自己嫌弃起自己。”
他不提还好,林连翘死去的记忆重新复活,脸颊一扭,侧到一边,让季聿白亲了个空。
她翻旧账,“你还说我丑到你眼睛了。”
季聿白:“……”
他被气笑了,沙哑的笑声在她耳边,轻得很,像是大提琴在演奏,“宝宝受了这么大委屈,我回来给你撑腰,你跟我翻旧账啊?”
昨天的记忆潮水般翻涌,林连翘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她猛地抬手抱住季聿白的脖子,像是幼鸟等到成鸟归巢,亲切依赖。
“哥哥。”季聿白揽住她的细腰,感受着她的颤抖,“他让我喝三杯酒才放我走,里面都掺了东西。”
林连翘想起还觉后怕,相比起季聿白,她一米七的身体显得娇小,被他轻而易举地抱起。
“我一口都没喝,可脸上还是沾上了,这算不算吸了?”
林连翘被他抱到自己腿上,叉开腿坐,与他贴近到身体之间不留缝隙,很是害怕的抱紧他。
双腿盘在他劲瘦的腰上,抓他衣服的手指用力到指尖泛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胡乱说道,“我要是有毒瘾发作……你一定要把我送去戒毒所。”
她不想成为瘾君子,更不想将自己的未来毁在简漱那么一个垃圾人的手中。
季聿白表情沉凝如水,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胡说八道什么?”他捏住林连翘的脖子,好似暴风雨之前的宁静,“你没碰,也不会用毒瘾发作,不要多想。”
“很疼是不是?”
季聿白拭去她的泪,低头含住她的下唇瓣,有力又深入地亲吻。
林连翘推他,却被季聿白更残暴的亲下去。
“你没吸,哥哥都不怕,细妹怕什么?”他声音沙哑。
他的安抚得到了效果,林连翘不再发抖,努力回应他,享受他的亲吻,灵魂都被他吸引,才能忘却这一晚的惊险。
“哥哥,你身上的烟味儿好重。”她含糊地说。
“熏到你了?”季聿白问她,“林阿公一直没给我打电话,我在机场吸得有点多。”
季聿白在猜到是简漱利用薛茉把林连翘给骗出去之后,就立刻选订机票。
直飞的航班只有那么两条,就算是他自己的小型私人飞机,也得先从另外一个地方申请航线飞过来,然后再返回港城。
中途耗费的时间只多不少。
季聿白只能转机,电话打给薛老,林老先生主动将此事揽过去之后,季聿白在机场吸完了一包烟,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急躁。
他不在林连翘身边,只能将一切事情都交给其他人帮忙,这种只能等待结果的过程实在煎熬。
好在林老先生行动神速,林连翘及时被救出来。
季聿白登机又落地,半夜两点又在等飞机,他又抽了一盒烟。
落地后马不停蹄赶回家,看到卧室床上鼓起的一处,季聿白悬着的那颗心才落回原位。
他还没来得及洗澡。
林连翘摇摇头,凑近他的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心疼地说,“你累不累呀?”
“我的手机被摔坏了,只能看不能用。”
“两点多你还在等飞机吧?”
林连翘摸了摸他的脸颊,感觉他黑眼圈都出来了。
季聿白呼吸微沉,没有回答,扭身抱着她转了一圈,下一秒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