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监控,季聿白清晰的看到贺哥是什么时候来到他家门口,清楚看到林连翘轻轻扭开门,贺哥就立刻扳住门扉,不让她合上。
也看到贺哥将林连翘的手机扔进房中,用早就准备好的绳子捆住她的手,拿胶带粘住她的嘴,强扯着她往车上去。
哒。
季聿白没有表情,手叩烟盒,一根烟从里面倒出来,被他咬在嘴里,低头用打火机点着。
烟雾缓慢升腾,季聿白坐了一会儿,片刻后起身出去,从冰箱里拿了瓶水,冰冷的液体流滑入口中,喉结滚动,一饮而尽。
他什么话也没说,一个多余的动作也没做,玻璃空瓶被他扔进垃圾桶,季聿白敛眉,换鞋,从放伞的桶中抽出了一根棒球棒,没什么表情的离开了家门。
浅水湾距离季聿白家不远处属于简漱的房子里。
简漱的脑袋已经被包扎了起来,倒在沙发上正在休息。
手机铃声大作。
简漱眉毛一皱,没去管它
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一分钟过去,简漱把手机给砸了出去,房间内瞬间安静下来。
可到底还是被惊醒了,双臂打开,倚靠在沙发上,闭眼把阴翳全部遮住。
抬手碰了碰额头,简漱舌头抵住牙槽,冷冽笑了一声。
林连翘真他娘的有趣。
备用机又开始孜孜不倦的响起。
眉宇间闪过不耐,简漱抄起手机,也不看是谁打过来的,直接接通,“你他妈最好有事。”
电话那头一阵安静。
正当简漱想要挂电话时,有声音响起,“简少爷,还睡得着吗?”
那声音冰寒如骨,凌冽宛如腊月风雪,刮人脸上如割肉,“我可一夜没睡。”
简漱眼神一暗,语气懒洋洋地,“不过是和林小姐玩一玩,我又没真对她做什么,至于季少又是请林老先生,又是一夜未睡的惦记吗?”
“季聿白,你就这么玩不起啊?”
“咣咚!”
回应他的是一道巨响。
简漱被吓了一跳,起身扭头一看,就见他的落地窗外,正站着一个男人。
他身材高大,将近一米九,刚硬的面容冷峻,嘴角紧绷,胳膊上的肌肉块块分明,内敛克制。
他一手握着棒球棒,一手举着电话,眸子盯着简漱。
刚才那一声巨响,就是季聿白拿棒球棒砸出来的!
简漱下意识感受到了紧绷,二话不说,站起身来,“季聿白!我们可是说好了,绝不许闯入对方家中一步!”
也正因为如此,简漱可没有在家里的落地窗处安装防弹玻璃,季聿白这莽夫两三下就有可能把玻璃给砸裂开!
回应他的是又一棒子!
咔嚓,玻璃裂开了一条缝。
简漱瞳孔紧缩,当即扭身往外跑去!
他要开车逃跑。
自知打不过季聿白,简漱对季聿白耍完阴谋诡计之后,一向会在自己身边安插很多人,阻挡季聿白的报复。
今天没有留人,就是因为他知道季聿白现在应该在s国办重要的事情!
季聿白是什么人他再了解不过,为了查清他母亲死亡的真相,他谁也不放在眼里,谁也不在意。
这么些年,季聿白身边没有一个女人,他能为了区区一个林连翘专门从s国跑回来为她报仇?绝不可能!
正是拿捏住季聿白这种心理,简漱才大摇大摆返回这栋房子。
可没想到……
季聿白竟然放弃调查他母亲的事情,连夜从s国回来了!
为了林连翘!
仿佛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追赶,简漱屁滚尿流的爬上了跑车,就要逃离浅水湾。
车子刚刚启动,又是一声咚。
低矮的跑车的驾驶座被砸了一下。
车皮内嵌,凹陷的弧度,和简漱就只差一个拳头的距离。
简漱脑袋更疼了,额头汗水滑落,咽了一口口水,踩下油门,跑车一下就窜了出去。
季聿白淡漠看着他逃跑的方向。
在四周看了一圈,从一旁洞洞板上拿起一辆迈凯伦f1的车钥匙,不急不慢的上车。
棒球棒被他扔在副驾驶上,嗡鸣的跑车如狩猎的猛狮,朝简漱逃跑的方向而去。
林连翘睡了有一会儿,虽说房间里隔音很好,但依旧能隐约听到两道跑车的低嗡。
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眼皮沉重的很,似乎是知道季聿白已经回来,她十分安全,林连翘并没有醒,又睡了过去。
不愧是简漱从他手里抢走的迈凯伦f1,简漱胡乱从车库里开出来的跑车根本没有这辆快,季聿白让他跑了一分钟,两人就在环海公路上一前一后地紧咬着。
简漱看到自己的爱车被季聿白开着,臭骂了一句,“死扑该!”
才骂完,这话好似被季聿白听见了一样,跑车油门被踩到底,猛然侧撞在简漱的车屁股上!
简漱开车技术一般,又是超过两百码的急速,稍微一晃动方向盘,跑车立刻侧翻,从环海公路上掉下去,连续翻滚了两圈,才停下。
季聿白从窗户里淡淡看着那车子翻滚,踩下刹车减速,拐弯,又开回来。
简漱额头被林连翘砸出血的位置又开始流血,他浑身上下都痛,却不敢在这儿停留,从车里爬出来后,一瘸一拐地逃离。
没走多远,简漱肩膀被搭上了一条胳膊,季聿白哥俩好般按住他的身体,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再给你三十分钟,你觉得你能上飞机?”
“你还真想杀我不成?”简漱咧着唇笑,“你敢杀我吗?”
季聿白抄着棒球棒的手抬起来,将棒球棒杵在他脸上,“杀你做咩呀?简少爷爱灌人酒,一会儿让你喝个够好唔好?”
棒球棒被季聿白指着挥动,移动到简漱额头受伤的位置,声音带着残忍,“她力气小,没给你的脑袋开瓢,简少爷忍着点。”
话音一落,简漱身后被猛地一推,跌倒在地,“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