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因为心虚而在林连翘面前无地自容。
可他不能阻止。
林连翘对周围弥漫的尴尬气氛似乎没有察觉,自顾自的喝着茶。
等律师过来,重新检查了一番这份合同,确认没有错误之后,林老先生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笔刚刚放下,林连翘就轻笑了一声,“我以为爷爷会让林笛签。”
林老先生下意识地回答,“你将股权重新转让给我,那是你孝顺,我再给小笛,这是遗产分配。”
只有这样,外面的那些媒体才不会多说。
林连翘洞悉了林老先生对自己孙子的爱护之心,唇角又扯动了一下。
林笛真心实意地说,“虽然股权不在你的手中,但际和能重新死而复生,全都仰仗你,以后你还是际和的董事。”
“连翘妹妹,你的权利不会因为没有股份就不存在了。”
“算了吧。”林连翘摇摇头,“我没有给别人打一辈子工的好心。”
林笛的表情再一次僵在脸上。
林老先生颇有些痛苦地说,“翘翘,你知道我没有这个意思。”
林连翘,“嗯,我知道,但人心都是会变的。”
林笛和林老先生纷纷在林连翘这里吃瘪,内心未尝没有产生过怒气。
但二人只是出尔反尔这一点,就矮了林连翘一头,现在只敢怒不敢言。
看着林连翘如今软硬不吃的模样,林老先生和林笛对视了一眼,林老先生还是厚着脸皮说了一句,“明天还是得请你开个新闻发布会。”
“我们知道你没有和你哥哥争夺什么东西的心,但外面的那些新闻媒体,却不这么认为。”
说到这,林老先生的话语中,不禁有点生气,“你看看,就因为昨天晚上你没有进家门,那些人在网上把你哥哥骂成什么样了?”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这事,将所有过错都推到林连翘身上,如此这般,就算是泥捏的也得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林连翘?
她眸子沉然,渐渐泛出冷意。
“爷爷。”
林连翘打断了林老先生要继续责怪的话,一字一句,“是我让安保人员拦住我自己不让我进门的吗?”
“还是我通知了安保人员,说您要和孙子好好聚一聚,不允许别人打搅的度过一个团圆夜?”
林老先生略有些呆愣地张着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发生了如今这种事情,您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却一遍一遍的责怪我,您pua谁呢?”
林老先生脸色涨红,“林连翘!是不是我最近太纵容你了?竟然让你对你爷爷说出这种话来!”
他气得胸口急喘,林连翘笑了笑,“不是您非要挑起矛盾的吗?”
林笛赶忙扶住林老先生,“连翘妹妹!你能不能少说两句?”
“是谁救了你?是谁供你在国外读书?如果没有爷爷,能有现在的你吗?把爷爷气死了,你就甘心了吗?林连翘你能不能有点良心!”
林连翘脸上的笑渐渐收敛,好半天,她往后一靠,面无表情地说,“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说你无力掌控际和,引咎辞职,从此再也不以际和董事长自居!”林老先生愤怒地重重敲着手中的拐杖,“说你昨天晚上是故意来了又走,目的就是为了让大众偏向你,以此为要挟对付小笛!”
林笛站在一旁,扶着林老先生,对林老先生的话不置一词。
林连翘淡漠的和林老先生对视,看着林老先生的怒火,忽然间笑了一声。
人心是最不值得考验的东西,任谁也想不到,现在对她怒目而视的林老先生,在过往的六年之间,对她嘘寒问暖,如果她电话打得慢了,林老先生都会十分体贴地询问她是不是学业太重,没好好休息。
他是她亲爷爷,在林老先生身上,林连翘曾感受到亲人的温暖。
而现在,他决定将其收走。
投我以桃,报之以李。
林连翘听到自己安静地说了一句。
“好。”
大年初一,所有人都在团聚,林连翘与自己的亲爷爷,在桌前,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谈判,决裂。
这一个年,开得真是让人倍感疲倦。
第二日,林连翘就召开了记者发布会,按照林老先生说的那样,将一切罪过揽到自己身上。
是她没有能力,无法再带际和更上一层楼。
是她私心太重,故意在除夕夜,自导自演了一出过家门而被拒的好戏。
各路媒体听得眼睛发亮,下笔刷刷刷地写着。
记者发布会还没有结束,就有报道一个一个如雪花一样往外飞。
际和美女董事长引咎辞职,自导自演愚弄港城股民!
最毒妇人心,际和现任董事长败北,将何去何从!
一个个标题宛如一把利刃,直击林连翘的心肠。
一直在关注这件事的网民们爆了。
【乐,耍我们玩呢?】
【不愧是林董,就是有能力炒作啊,现在玩脱了,就打算收手了?】
【兄弟们,集资去搞她。】
【林家大少回来,她就心虚了,现在眼看搞不过林笛了,果断滑跪,真是给我看笑了,林连翘的骨头可真是软。】
际和的官方账号被攻破,林连翘的一些对家,甚至借此机会,开始买水军攻破子公司智能手机品牌的账号。
一时间,林连翘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关注这件事的人,只多不少。
薛家,薛老先生和他的两个儿子,以及孙子,外孙,同样在关注这件事。
薛茉已经被气炸了,原地转圈的恨声说,“林笛太无耻了!怎么能做出把什么丑事都推到翘翘妹妹身上的!”
“如果不是翘翘妹妹,现在际和早就被王克,井庆禾之流搞破产了!星渡是谁做出来产品?让林阿公吃香喝辣,保住晚节的人又是谁!”
“气死我了!”
薛文明也皱了皱眉,只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