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兰附和道:“可不是吗?姑娘这一招可比之前高明不少。”
“想来三姑娘也要有苦头吃了。”
徐嘉曼笑笑:“说起来,这也有你的功劳,今儿不必在我跟前忙活,下去歇着吧。”
书兰高兴地应下了:“姑娘从前就喜欢奴婢做得松子饼,奴婢去给姑娘做些。”
徐嘉曼道:“去吧。”
就要到午膳时分了,绮月拎着食盒往厨房去,刚刚走进厨房,便闻到松子清苦的香味。
看到书兰也在此处,笑道:“书兰你又在做松子饼了?闻着好香。”
书兰笑道:“今日不算忙,绮月姐姐喜欢,一会儿带些回去。”
“我喜欢便罢了,三姑娘也很是喜欢,上回你给我的,姑娘用了好几块。”绮月道。
书兰听了便道:“既然三姑娘喜欢,你今日再多拿些去。”
“反正我一次做的也不少。”
又问道:“我听说三姑娘近日感染了风寒了?”
“可不是吗?”绮月面上的神情也有些担忧,“这大冷的天儿,姑娘上回逛了园子就不舒服。”
“回去就熬了姜汤喝,倒是完了,这两天有些咳嗽,也不怎么爱吃东西了。”
“有了你的松子饼可是正好。”
书兰道:“那你们可要多费心了。”
“倒也还好,三姑娘是个和气的人,”绮月笑道,“就算是自己病着,也是比平日里更安静些。”
书兰有些低落地垂下了眼睫:“到底是绮月姐姐有福气,能跟着脾气好的姑娘。”
这就是话里有话了,绮月顺着问道:“难道四姑娘不好么?”
“虽然四姑娘年纪小,任性一些,到底是大家闺秀,总不至于苛待我们这些下人。”
书兰勉强依稀哦啊:“姐姐是不知道我的苦处。”
“这话怎么说?”绮月关怀道,“我好歹也吃了你几回松子饼,你有什么也可以跟我说。”
这就是套近乎的话了,机回摆在眼前,书兰也不想错过。
看了看周围道:“人多眼杂,一会儿我做好了松子饼送姐姐一程。”
绮月点点头:“好啊,我这就去看看厨房里做了什么菜,装好了咱们一起走。”
两人从厨房里出来,书兰道:“咱们都是做下人,我也是和姐姐说几句真心话。”
“四姑娘在外面看着只是任性而已,其实”
说到这里,竟有了几分哽咽:“其实在住处,更是变本加厉。”
“前段日子更是因为打骂我的书琴,咒骂府里的人,惹了老爷的不快。”
“从那以后,倒是不怎么骂人了,可是”
书兰说着,眼见着周围没人,轻轻撩起了一段袖子。
小臂上赫然是几道鞭痕,绮月吃惊道:“这是四姑娘打的?”
书兰放下了袖子,苦笑道:“是啊,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因为茶水的温度,拿起鞭子便抽。”
“我和书琴也都不知道过了今日,还有没有明日。”
绮月安慰道:“你和书琴在咱们几个丫鬟里,都算是年纪小的,说什么没有明日的话?”
又轻叹一口气道:“我记得你的和书琴的身契是在宋姨娘手里的?”
“那倒是不好办了,若是在太太手里,或许还能和太太说一说。”
“谁说不是呢?”书兰有些颓然道,“这都是命啊。”
绮月道:“染整论起来,这府里终究是太太管家。”
“宋姨娘和四姑娘也不能有什么私产的。”
“你和书琴的身契也是个例外,当时宋姨娘是在受宠,太太也不敢和她对着来。”
“可是如今不一样了。”
“其实你也可以试一试?”
书兰道:“这可怎么好?难道我跑到太太跟前去撩起袖子?”
“还没等太太查明白,我恐怕就要没命了。”
绮月想了想便道:“说起来,如今三姑娘和太太的关系倒是不错。”
“我回去和三姑娘说说,或许三姑娘能替你想个法子?”
三姑娘从前软弱,如今却是十分的聪慧。
书兰期期艾艾道:“这样也不知道行不行?”
“不管行不行,”绮月道,“总要一试啊,难道你愿意继续有今日没明朝的日子?”
书兰摇摇头,思索了半晌道:“不如就今日?四姑娘允了我出来,再拖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了。”
绮月点头道:“那我们走园子里的小路,也能避开不相干的人。”
书兰提着食盒,垂着头,做个小丫鬟的模样。
跟着绮月到了梦云苑。
徐嘉云正在作画,绮月取出食盒里的松子饼,笑道:“姑娘,你这几天饮食不佳。”
“书兰听说您爱吃松子饼,今日特意给您做了来。”
徐嘉云低头轻咳两声,抬起头来笑笑:“难得书兰还有这份心,多谢你了。”
书兰道:“身为府里的奴婢,照顾姑娘也是应该的。”
徐嘉云道:“你是四妹妹身边的侍女,哪有照顾我的道理?”
“绮月,拿上一个荷包给书兰,就当是我酬谢这盘子松子饼。”
三姑娘的脾性果然是比四姑娘好得多了。
书兰道:“三姑娘不必客气,也不必赏奴婢”
“奴婢还有事要求三姑娘。”
“是吗?”徐嘉云问道,“我和四妹妹都是一样的,不过是府里的姑娘。”
“书兰有什么事儿,怎么不去找四妹妹?”
书兰跪下道:“三姑娘,奴婢也实在没法子了。”
说着撩起自己的袖子,上面的鞭痕触目惊心,徐嘉云皱眉道:“这是四妹妹做的?”
书兰放下了袖子:“自从四姑娘住到隐幽苑,脾气更是暴烈。”
“这些鞭伤,早已是家常便饭了。”
“这样的事情,你应该去找母亲才是。”徐嘉云微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