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莫语倦笑笑，向晁妆伸出手：“你好啊，可以做个朋友吗？”
晁妆刚瘪下去的小脸瞬间鼓胀了起来，眼睛亮的可怕：“真的吗？”
“当然。”
许慕有些无语地望着两人从陌生到相熟，不过短短几分钟莫语倦就已经把晁妆这个傻姑娘哄的团团转，就差手挽手好姐妹凑一块聊八卦了。
ok，她这个局外人可以走了。
刚走出一步，手便被莫语倦拽住。
“……”这该死的三心二意的混账，没聊够还不让她走了？
许慕冷冷看她一眼，暗暗屈起手指，细长的指甲便深深陷进了莫语倦手臂上的肉里。
她自觉力度不小，但莫语倦对此没有任何反应。
仿佛小打小闹，无需在意。
“那我们回头见了，待会有个班会要开。”莫语倦跟依依不舍的晁妆告别，手里还攥着晁妆给的两支棒棒糖。
“我到时候来找你们玩。”晁妆兴奋地点点头，扬起一脑袋五颜六色的小辫子跑远。
莫语倦脸上的笑在晁妆转身那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刚刚两人热情的攀谈像是错觉。
许慕对莫语倦的变脸见怪不怪，毕竟神经病对她变脸的时候多得简直数不过来。
“走吧，你的小爪子不收一收的话，下次只能我帮你剪掉了。”莫语倦握上了她的手，很是亲昵地蹭了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着，在路过一只垃圾桶时，她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棒棒糖丢掉，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就像是丢掉一张废纸那般轻松简单。
许慕：“……”这算赤裸裸的威胁吗？莫语倦没什么反应，她再较劲也没用，只好松了手。
或许是她的目光停留在被丢掉的那两颗糖上太过于明显，许慕再看向莫语倦时，发现这人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嘲讽似的别过头同她对视：“你要吃吗？从垃圾桶捡出来的你要不要？”
“……”许慕有些恼怒，她不知道哪个地方又得罪了这个瘟神，轻嗤一声回道：“少冲我发癫。”
她被迫看了一场“姐妹花”甜蜜剧情，站在边上跟个木桩子似的，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这瘟神还恶人先告状上了？
许慕真是没什么好脸色给她，一甩手便走。
晁妆除了太过热情，许慕还是觉得她人挺不错，就是太单纯。
不然怎么跟莫语倦这个黑心的神经病一对比，许慕宁愿跟晁妆待在一起，也不想多看莫语倦两眼。
上一秒能温温柔柔地说着“交朋友”，下一秒就能变脸到这个程度，许慕简直不敢想莫语倦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气愤地撂下莫语倦，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丢了你一颗糖，用得着？”莫语倦扯了把她的衣角，目光带着些疑惑，她记得许慕不爱吃甜，也不想外人纠缠，怎么今天就生气了。
“你……你难道不觉得你很过分吗？”许慕怒瞪着这阴魂不散的神经病，她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一颗用纸巾小心包起来的糖，面上因为生气而多了几分血色，“戏弄人很有意思吗？既然不想要为什么要接受？”
她气息不稳，有些破音。
“因为好玩。”莫语倦耸耸肩，嫌恶地擦了擦手指：“演戏不都演全套么？”
许慕听得一愣。
莫语倦这么喜欢戏弄别人，那她呢？
被戏耍了这么久，莫语倦在背后是怎么想她的，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莫语倦又会做出什么？
莫语倦静静地看着她，拽着她衣角的手没有任何松懈的痕迹。
吼完这一通，似乎只有她在崩溃，而莫语倦岿然不动。
“我以为你不喜欢甜的。”莫语倦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那颗糖上，若有所思地转了转，又走近了些许：“一颗糖而已，还你就是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甜的？”许慕有些警惕地后退，她不明白莫语倦的意图，才亲眼目睹了这人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摸不准她是要捉弄自己还是有其他的心思。
“因为，”莫语倦飞快地夺过她手心里的糖，背过手将那颗被纸巾包裹起来的糖丢进垃圾桶，眼也不眨，理直气壮：“你上次带的那个甜点，一点也不甜。”
许慕来不及拦住她，只能干生气：“你动我东西做什么？！你放开我！”
莫语倦早就从她的反应里证实了自己的猜想，懒洋洋地握住她的手，很不要脸地：“你拿出来不就是给我丢的吗？还是说你想证明什么，证明你比我高尚？”
她凑近，在许慕耳边笑意盈盈：“你不是早就觉得我是个混蛋了？”
许慕心里发毛，想要避开，但莫语倦偏偏不如她的意，就想要她不痛快不自在，不依不饶地朝着她后颈吹着热气。
她整个人像是被一道电流过了一遍，酥酥麻麻的，浑身都在敏感又愉悦的怪异快感里浸泡着，尾椎被莫语倦的膝盖抵着，很快就落进了一个恶意满满的怀抱。
“你不也不喜欢吃糖，为什么要接受？接受之后你要怎么处置这颗糖呢，是在某天无意间丢失，还是等它慢慢过期，融化，然后再处理掉它？再或者给了其他喜欢吃糖的人，我问你，你的这些做法跟我直接丢掉有什么不同吗？反正晁妆又不知道，那个蠢货只会觉得你收下了她的糖，她很高兴——既然可以永绝后患，为什么要给自己惹麻烦呢？”莫语倦这会子极有耐心，一点点地罗列出来利弊，像是在为自己辩白，又像是在反驳击溃许慕本就没那么自信的观点。
她轻轻地拍了拍许慕的肩膀，安慰地抱了抱：“等会回教室，有个简短的班会要开。”
莫语倦难得温柔，一句一句地引诱许慕丢盔卸甲。
许慕在某一瞬间觉得自己似乎是误会了莫语倦。
于是，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有位胜利者勾起了冷嘲的嘴角。
下考铃声响起，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往外走的人群，开始收拾桌椅。
莫语倦收拾完自己的东西，一扭头便见李逍眼巴巴地盯着自己，用不着开口，她都知道这小子没憋好屁。
“班长大人你行行好，告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