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来的鸟儿。”那弟子抬头四处张望,低头擦拭桌子的时候更觉得奇怪,大长老一个人在这间房内而已,为何会倒两杯茶水。
林之亦被关在思过窟几日,灵力就要被这藤蔓吸食殆尽,整日昏沉,怪不得从这思过窟出去的同门不成人样。
听到耳边响起声声呼唤,她努力把眼睁开。
一只青蓝色羽毛的鸟儿在她的面前飞来飞去,她在熟悉不过:“你来这干嘛?”
喉咙的干涩让她忍不住咳了两声,努力的噎了噎口水。
那青蓝色的鸟儿落到地上,一阵烟雾缭绕化作人形,周围的藤蔓发了疯似的想要把他缠住。
他随手捉住其中一根藤蔓,那藤蔓硬生生在他的手心里化成灰烬,其他的藤蔓在他的周围盘旋,没一会便退了下去。
林之亦苦笑:“你倒是有这本事在身上。”
万疆唇角动动,欲言又止,无奈的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怪我当初为何背弃你父亲的嘱托,让你们遭那劫难,你兄长和你母亲也……唉,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那你还不快点滚。”林之亦把头靠在围着自己的藤蔓上,蔑视他。
“我不来任由你继续认贼作父吗?”
万疆的声调高了几分,带着这怒意。
那一瞬间林之亦瞳孔一颤,脸上的不可置信一闪而过,她惨笑:“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忘魂丹,听说过吧?”万疆凑近她,附身看她惨白无色的小脸,倔强的模样和记忆里的故人重叠,有些愣神。
察觉自己的失态,他直起身子继续说道:“你就没有发现自己的记忆很模糊吗?尤其是你兄长和母亲死的时候……你就没有怀疑过什么吗?”
林之亦仔细搜寻脑海里关于这段的记忆,却只是模糊一片,甚至是兄长和母亲的脸都看不清楚,想要上前捉住却什么也摸不到。
“看不清是吗?”万疆冷呵一声:“还有时间,狐狸尾巴就要露出来了,慢慢等着吧。”
万疆深知她对自己的敌意,她也始终相信着陆垚,所以只有让她看到对方的图谋,才能让她彻底死心。
“那你呢?”林之亦用力的扯开唇角,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
万疆整个人僵在原地,所有所思的盯着林之亦看,他下意识的看着林之亦腰间挂着的匕首。
林之亦看他不回答,以为他没有听懂自己的意思,继而又说道:“你呢?为什么帮我?”
她从来就不相信会有人无缘无故对别人好,所以万疆愿意帮她应该是想要从自己的身上得到他想要的东西。
“走了。”万疆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化作鸟儿飞出了思过窟。
夜里的思过窟异常寒冷,这些藤蔓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吸食她的灵力,用尖刺划开她的皮肤,吸食她的鲜血。
痛感侵蚀她的四肢百骸,她难受的叮咛,这感觉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鲜血顺着她的衣袖、指尖滴落在地上,在这空旷的地方,鲜血低落的声音异常清晰。
风吹过洞口的呼呼声同记忆里的重叠,她有些恍惚,自己真的忘记了当年的事了,记得的片段也是模模糊糊。
无助感油然而生,它像是春笋一般,春雨过后就忍不住破土而生。
迷迷糊糊间,想起了她和小师妹他们一起,他们在西庙村见过为世俗所困的往生狐、在墓山一起捉死尸、和沈翎偷酒和、这几日在幽洲的经历……一切历历在目,那一瞬间,她想挣来这藤蔓的束缚下山去找他们。
夜半,终究是熬不过身上的疼痛,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疼醒的。
大长老的拂尘紧紧缠住她的脖颈,她有些呼吸困难,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额上青筋暴起。
大长老把拂尘收起,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问道:“孽徒,你可知罪?”
林之亦跪坐在地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低着头干呕几声。
抬头对上大长老的双目,她一头凌乱的头发披在肩头,眼里泛着红丝,活脱脱的像一只从冥府出来的索命厉鬼。
“何罪之有?”
心里已经猜到□□层,也不想跟他兜圈子,破罐子破摔:
“忘魂丹,你给我吃的吧?为什么?为什么这种对我?”
通红的眼里盛着浓郁的恨意:“当初害我兄长母亲,却还让我对你感恩戴德,真是打的一手的好算盘。”
“留着你不过是当初的一抹愧疚作祟。”陆垚不知恬耻的说道:“如果不是鸣轩也惦记着你的双魄或许我还能留你久一点,如今只怕是留你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