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是受到安慰，李桑桑不再克制，反而抬起泪水模糊的眼睛，仰着头放声大哭起来。
望着李桑桑哭的稀里哗啦的泪颜，顾默凡陷入沉思，兴许即使现在的王旭再怎么不堪，在李桑桑的心里仍住了一个最初的他。
那她呢，最初的秦冉在堇文心里又是一个怎样的形象？
意识到自己在想这个问题了，连顾默凡自己都吃了一惊，她捏着冰啤锡灌的手一紧，发出“刺啦”一声巨响。
时隔九年，她好像又再一次陷入了爱情。
她连忙摆摆头、用手里的冰锡罐给自己通红的脸降温。
还在李桑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并没有察觉顾默凡的异样。
“凡凡，我发誓我这是最后一次为他哭，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去看他，我要跟他彻底告别。”
许是发泄过了，李桑桑擦干眼泪，向顾默凡举起冰啤做出庆祝的姿势，顾默凡也随之举起手中的冰啤迎合。
“对了，还有一件事，多亏你家堇总帮忙，我要回维瑞继续工作了。”
李桑桑红着眼睛挤出一个笑脸，苦大仇深了一天的小胖脸总算燃起一些对未来的期望。
顾默凡嘴角也随之弯起一抹弧度，抬手与她的碰杯，两人都闷了一大口。
入口的冰啤宛如一条冰蛇，带着强烈的气泡感，滑过喉头、直捣入胃，激得习惯温水的顾默凡眯起了眼睛，发出满足的“啊”声。
“还有”，李桑桑朝顾默凡挤眉弄眼，“也祝贺我们凡凡终于有个了家。”
说着她还不由转身环顾了一下装修华丽的别墅客厅，硕大的水晶吊顶与足以做反光镜的大理石装饰墙生生刺疼她贫穷的双眼。
李桑桑嘴里“啧”了几声，像是吃不到葡萄的狐狸。
顾默凡却像被噎住似的，愣在了原地。
家。
她很久前就没有家了。
现在......又有了。
一种不可名状的感动攥住她的心。
又叙了会旧，顾默凡才扶着醉的有些摇晃的李桑桑出了客厅门。
大门被划开的一瞬，呼啸的寒风迎面吹开顾默凡额前的刘海，针扎似的钻进她浅咖色的针织家居服，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好在别墅门外已经有身着西装的司机候着了，见她出来，立马接过倚在她肩上的李桑桑。
“夫人，留步，外面风大。”
梳着油头的年轻司机极有眼力劲儿地推辞。
顾默凡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空，凉透的身体在门口缩了缩，点头允诺，刚准备将双手放在嘴边哈气吹热，一件柔软的鹅绒大衣便被披在了肩头。
她转头，便对上堇文那张不苟言笑的脸。
或是走廊的灯光晦暗不明，将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映衬得格外俊朗，或是面对骤降的气温，人本能地对温暖寄予好感，亦或是方才那个光念出来就会觉得无限柔情的“家”字。
顾默凡垂下头，突然有些紧张。
“这么冷，即使出来送个人，也要多披件衣服。”
堇文半埋怨着关上敞开的雕花木门，将亮着尾灯、一骑绝尘的黑色商务车关在了门外。
“你也没穿啊。”
不喜被数落，顾默凡指了指他身上薄薄的铅灰色羊绒衫，扬着脸贫嘴道。
堇文看着眼前有些俏皮的女人，忍不住抚了抚她的头发，嘴角漾开一抹温柔的笑，“不一样。”
“你是重点保护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