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知道他说了一句话,可他声音实在太小了,“什么什么是?”
摇了摇头,楚祁宴又向前靠近了一步。
两人距离拉近,女人被笼进了男人的影子里。
“你头发上沾了绒毛。左侧。”
楚祁宴没有上手,只是低声提醒着黎雁舒。
瞳孔猛然收缩,黎雁舒的手指在发上虚虚探索:“哪儿?”
说好的战斗鸡呢?这明明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鸡,准是刚刚它扑翅膀挥上的。
“你怎么才提醒我,多久了?”眉毛一撇,眼尾下垂,黎雁舒是真的不高兴了,“丢人。”
看她找了半天,手指划过簪子,流苏链子轻轻晃动,只是葱白的指尖离那点绒毛越来越远。
楚祁宴抬起手,终是帮着拿下了那点褐色绒毛。
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黎雁舒却觉着自己被冷香环抱了。
也是那一瞬,他手上的动作和她的眨眼同频了。
薄唇轻启,男人嗓音轻柔:“不丢人。”
“你俩说悄悄话呢?”
陈星言走到了黎雁舒身后,伸手拍了拍衣摆,大咧咧强行插进对话。
“没有。”黎雁舒含糊回答,向后退了一小步,回归到正常社交的距离。
陈星言“哦”了一声,直截了当开口:“那我们是不是得去把这位选手送回去?”
他义正言辞,用手指着笼子。
黎雁舒:“......”
不知道为什么,她想把这位选手,送回民宿当晚餐。
“那走了,你们要快点牵它回去,感觉小冠军该是有点饿了。”黎雁舒向楚祁宴打着招呼,又用眼神瞟了眼开始嚼草的冠军羊。
“嗯”楚祁宴敛起神色,伸手牵过了羊脖子上的绳。
黎雁舒正想去提鸡笼,陈星言快了她一步:“你辛苦了,这事我来。”
她没有犹豫,让开了身子:“行。”
看着这两人的互动,楚祁宴是说不清的烦闷,他索性偏过头,不再看,专心牵着羊绳。
片刻,还是没忍住,他抬眼望向了他们离去的方向。
“咩~”
意识到自己不自觉拽紧了绳子,楚祁宴放松了拳头,安抚地顺了顺羊的毛。
把他所有举动收进眼底的白若初,若有所思望向了黎雁舒和陈星言离开的方向。
“噗”一向善于管理自己表情的她,笑出了声。
——
入了夜,月朗星稀,乡村不似城市,向着远处眺望,仅零星着灯火。
“楚哥啊,你知道莫老师怎么形容你的吗?我学一下,咳咳...”电话那端,丁杦成明显在幸灾乐祸,他清了清嗓子,“你说说这祁宴,年纪不小了,怎么还学着青年人玩叛逆?简直就是胡闹。拿走拿走,看着这节目就心烦。”
楚祁宴低垂了目光,眼底有丝黯然。能激清雅的老师说出这样的话,想来他是真的把他气得不轻。
“这事我会和老师解释,现在,他还没回我信息。”说着他又问,“拍卖会那边同意了吗?还有我说的,案子立了吗?”
“拍卖会那边暂时是稳住了,不过,卢风跟了我们那么久,平时......”
“他跟了我们这么久,知道我们多么介意作品被抄袭,也知道拍卖会对我们品牌的重要性。”楚祁宴眸中闪过了一丝寒光,而更多的是落寞,“道义和感情,他都辜负了。”
听出来这事没得商量了,丁杦成也不再过多求情,他又把事情扯回到了八卦上:“不过,我觉得老师也没说错啊,你是怎么想的,突然对我交待一堆事,我脑子都没转过来,你人就回国了,急得跟老婆跑了一样。然后莫名其妙参加一个塌房恋综。”
“要不是你昨天发来的设计稿,我真的怀疑你被夺舍了。”
楚祁宴:“......”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说得没有错。
沉默了片刻,楚祁宴缓缓道:“这件事说来话长,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告诉你们前因后果。”
“行,兄弟我肯定挺你,不过,你不会真的迷了心智看上了黎雁舒吧?虽然比起一般网友,我多知道一条,就是她是姑苏黎家的小女儿,而黎家是你们家的生意伙伴,但兄弟,你也不用这样舍生取义,我觉得......”
“不要断章取义,从他人口中去了解一个人。”楚祁宴声音冷了下去,“没有别的事,我先挂了,一会儿要接着录节目。”
那端,破天荒被兄弟挂电话的丁杦成摸了摸鼻子:“怎么还发脾气了呢?”
——
第二轮“心动小房间”环节开始。
黎雁舒细想,其实这个环节还是有些缺德的,不然怎么会每次组完队,才第一天就组织嘉宾匿名编辑短信。
她托着腮,有些习惯地盯着不堪入目的弹幕,思索片刻道:“既然现在手机还没震动,不如我们接着上一回的旗袍知识讲?”
这话一问出,弹幕立马做出了反馈。
【不是,你真把这环节当做了科普小剧场吗?我居然...该死的习惯了。】
【妈妈,我居然在直播间学习新知识!我要卷死所有人!】
【网上那些黑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比起旗袍知识,我更想听这个。】
一撮发弯着垂下,黎雁舒用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头发玩:“我要是说网上那些不是真的,我手上有证据,你们信吗?”
眼尾勾勒的弧度变得锋利,她不紧不慢地开口:“你们会说,如果有证据,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要事情发酵成这样才说,你们还会说,徐思思出道了十几年,一直不争不抢,履历清清白白,待人温和有礼,怎么可能针对你一个没什么人气的网红旗袍设计师?”
话到这里,黎雁舒幽幽叹了口气:“所以啊,浪费口舌去辩解,不如来聊一聊旗袍小知识对吧?要是好奇呢,可以到我老师苏菀的公众号上去看当时事情的澄清。”
不过当时这澄清下面可没几条好话,她算是见识到当红女明星战斗粉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