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稳稳停在楚祁宴在京城的工作室。
黎雁舒被拉下车时脑袋还有些晕乎,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大晚上不回家往外面跑。
刚刚车到了家门口,她也很成功把人叫起来了,谁知道下一秒,这人没有要下车的意思,开口和司机报了个地址,又开始睡。她推了推他的胸口,可他不仅不动,还变本加厉用手环住了她的腰,把她抱住,对她说“我带你去个地方”。
看着他艰难打开门,黎雁舒小跑跟上去,叹了声气:“你是把我带到自己工作的地方?”
“没必要这么热爱你的事业吧?我觉得你应该休息了。”她抱住楚祁宴的手臂,确定他不会因为自己虚浮的脚步而摔跤。
“不是因为工作。”楚祁宴摇了下头,摁开了灯,瞬间,工作室灯火通明。
“如果没把你带来,我睡不着。”他用手揉了揉自己太阳穴,又执着地朝着楼梯方向走。
“还好爸妈是走了,他们要是看见你现在这样,就该知道,谁比谁任性。”黎雁舒力气不如人,完全拗不过倔强的人。
最后,她只能把他扶着,陪他歪歪扭扭的上楼。
迈着楼梯,步步蹒跚,她好笑挑了下眉:“我感觉我已经能想象到咱们60,70岁的光景。”
“说不定,我们也是这样搀扶着,然后到院子里去晒太阳。”
“你扶着我吗?”楚祁宴转过头,弯着眼睛看向黎雁舒。
黎雁舒抓住楼梯扶手,推了推人的肩膀,让他注意点自己脚下台阶:“请护工扶你。”
“我不要。”
这声音,明显满是不乐意。她就算不抬头,也知道他的目光会有多哀怨。
“我发现你醉酒后真的......”黎雁舒被楚祁宴那带着点可怜和委屈的目光瞅得不自在,“好,我扶你行了吧,你醉酒后真的很幼稚。”
“我要录下来,等你酒醒后,循环播放。”黎雁舒嘴巴是这样说,但完全空不出手去拿手机,“不对,在下次,你板着脸准备和我讲道理的时候放给你看。”
楚祁宴听了这话,眼神微微迷茫:“我哪里有对你板着脸。”
黎雁舒轻哼一声:“那多了,列举不完,下次你板脸了我提醒你。”
“我没对你生气。你别误会。”楚祁宴站定在了台阶上,面部表情格外正经地回应她,“真的。”
黎雁舒点了下头,拽着他胳膊:“好,还有两节台阶咱就到了二楼,快点嘛。你努把力,就上来了。”
“好。”楚祁宴抿了下嘴角,声音变虚了点,“可我想带你去三楼。”
黎雁舒:“......”
除了陪着他,她还能怎么办?把他套进麻袋运到床上去吗?
与下面公共的两层不同,第三层明显私密性更强,它的楼梯设在二楼的走廊尽头,要想开门还得刷脸验证成功。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大金库,或者...”黎雁舒眯着眼眸看着门自动打开,“金屋藏娇。”
楚祁宴:“其实差不多。”
黎雁舒满脸问号看着他。
这可不兴说。
灯光亮起,珠玉琳琅,碎钻夺目。
满满一墙,摆放着各种风格,成套的中式首饰 。
白玉发冠,点翠发钗,翡翠项链,宝石戒指。
谁不喜欢亮晶晶的漂亮首饰。
黎雁舒狠狠心动了。
“如果藏的是这些,我也可以理解了。”黎雁舒虽然很想凑近看,但手还是搀扶着楚祁宴。
“喜欢吗?这里的每一个作品,灵感都来源你。”楚祁宴张开了自己手臂,比向了那一墙的设计,眉宇间满满的自豪。
忘记了内敛,没有了沉稳,他就和青春期的少年一样,迫不及待把自己的骄傲展示给喜欢的姑娘。
他的金屋藏娇,藏的不是首饰,是化身为缪斯的她。
楚祁宴迈着大步站定到墙前:“你看,每一个作品下,我都写了时间和灵感来源。”
黎雁舒顺着他的手,望向了摆在最旁边的那一套首饰。
金簪衔白石,步摇缀着翠珠,耳环是立体的桃花,花心点着一颗盈盈珍珠,圆形绿翡翠项链,上吊着小银链,最后是手镯,半边金丝缠绕,半边串着珍珠。
首饰下方立着的白卡。
卡片上是他苍劲的字迹。
“夏花·生:2023年夏,妻在台上授课,明眸善睐,恰有光疏朗,岁月生花。”
“这是那天我在学校讲课时,你的灵感乍现?”黎雁舒嘟囔一声,侧过身正看见楚祁宴嘴角勾着小弧度,安安静静看着她点了下头。
“这些全是...”黎雁舒又试探地点了下自己。
“都是。”
“那...这里的首饰都归我吗?”黎雁舒期待地问。
“嗯。”
被天降横财的幸福感砸晕,哪里还管矜持不矜持,她蹦哒着勾住了男人的脖子:“爱死你了~”
如果是以往,楚祁宴可以很轻松接住她,但在醉意上头,大脑反应迟缓的条件下,他重心不稳,只能勾着人朝后倒。
幸好,还有个沙发可以接住两人。
鼻尖相撞。
黎雁舒痛得眼尾泛出了生理性泪水,典型的乐极生了悲。
被撞到,甚至还被人稳稳压住,楚祁宴只是闷哼了一声,松开眉头后,他迟缓地眨了下眼睛。
有没有跌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最后的那句话。
手直接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臂,把她带向自己。
炙热的吻落下,唇齿相依,酒香蛊人。
黎雁舒只觉得有一团漩涡,把她包裹,吸入,吞噬,然后带着她沉溺在独一无二的温柔里。
她隐约瞥见摆在一旁小桌子上,散落着的各种各样的稿件。
很像凤冠。
被咬,吃痛。
她瞪圆眼睛控诉,很快,他的气息又填满了她口中每一个角落。
孜孜不倦,被索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