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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2 / 3)

烟想明白这宴会的用意后便遥遥望了一眼坐在皇帝下首的人,一身蟒袍官服,玉扣束带,踏云朝靴。

倒是看着十分怡然自得。

虞秋烟不由心下泛酸,满室争奇斗艳就等着你选呢,前世竟还骗她……

章启仿佛受到感应般隔着袅娜的舞姬视线遥遥落在她身上——

虞秋烟见他看过来偏头往右侧挪开了眼。

厅内旋着身子的舞姬,仰头回眸,尽显身姿曼妙,舞步袅娜。

章启无端被人斜翻了个白眼,他皱着眉又将视线落到了桌前酒杯中。

“边疆安定百姓方能安居,今年边关大捷亦是一桩喜事,肃王更是屡立奇功,战功赫赫,实为难得。”

皇帝的场面话说的差不多了。太妃适时出声。

“皇上说笑了,能为大兆操劳是肃王应做的。”她话音一转又道,“只是去岁边疆戎马倥偬,便是除夕也难得团聚,今年王爷回了京,哀家这个老人也能稍稍安心。”

这话说得情真意切,说罢太妃还拿起袖子往眼尾拭了拭。

章启却无动于衷。

见状,皇帝只好出声勉强安抚道:“太妃也操劳了。”

这话实在干巴巴的,皇后笑着打圆场:“今年还有一桩喜事呢,瑞雪兆丰年,今年年底天公也作美,想来来年光景更好,臣妾等惟愿大兆年年岁岁岁岁长久如此。”

说着,皇后便领着后头数位后妃敬了个酒。

太妃面上露出些许不悦,微微皱起的眉头很快又覆上笑意,道:“今日,哀家还有个不情之请。”

说着她往殿中央招了招手,“凡柔你过来。”

一名女子身着霓裳彩衣走上前来,她束着的腰肢纤软,衣衫单薄,行动间身姿婀娜。

正是方才在殿中样作天女散花状的舞姬。

“哀家这侄女藏不住宝,新编了一支舞便忍不住要趁着这好日子跳出来。哀家只好朝皇后要了个恩典,特许她献舞。”

郑凡柔上前一一福礼,待走到肃王跟前,顿了片刻:“臣女见过肃王殿下。”

章启抬了手,不置可否。

“凡柔这孩子是极好的,温恭谦顺,十分难得。儿行千里母担忧,哀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肃王,常常挂念远在边疆的孩子而茶饭不思,近年来都多亏了凡柔不辞辛劳在宫中耐心地陪着。好在如今肃王回了京,哀家这心才总算是放下了。哀家今日想替凡柔再求一个恩典,不知皇上可否应许?”

皇上扶额打了个手势。

皇后见状立即接过话道:“太常寺掌礼乐,身为司乐之女,郑姑娘确实不辱没家风。且今日这舞也十分好,本宫瞧着开心。”

说完,皇后便着人赏了一套头面。

不少人都没见过这位郑小姐,闻言立马明白过来,不过小小司乐之女……

“衍卿觉得如何?”皇帝看穿了太妃的心思,提前道。

章启淡声道:“郑小姐彩衣娱亲,确实难能可贵,既太妃喜欢,便着她入宫多多陪伴太妃罢。”

眼见着太妃捂着胸口,欲要发怒,皇上赶紧扶额道:“准了,难得郑小姐心思奇巧,那朕再赏郑小姐一对青玉福纹玉如意罢。”

言罢,皇上起了身,道:“朕不便久坐,皇后好生招待。”

之后,三人便起身出了侧殿。

算盘落空遭了冷落的太妃捂着胸口,在几人走后冷着脸道“乏了”,便也带着郑凡柔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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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出了侧殿,皇帝方才直白地问道:“可有瞧着顺眼的?”

“没有。”章启懒声道。

“可不是?那郑家小姐这般心思奇巧,偏生被你说成彩衣娱亲。”

这话皇帝是笑着说的,但谁都听得出其中含着怒意,章启躬身谦顺道:“臣弟多谢皇兄费心,只是此事臣弟想由自己做主。”

——连皇兄都叫上了。

十几年了,皇上看着眼前比自己年轻不少的弟弟,不由想起初登基之时。

那时候章启刚刚启蒙。

先帝爷晚来得子,对章启的宠爱远胜于他这个储君,更遑论章启初启蒙便展露出过人天资。

当年,郑家女入宫独得圣宠,短短两年便诞下皇子升为妃位,之后更是母凭子贵凌立于四妃之上。

章启幼年在御花园被德妃所害摔伤了额头,先帝雷厉风行直接贬了德妃位份,着郑家女为贵妃,一时之间朝野内外流言四起,母子二人风光无两。

一些世家大族蠢蠢欲动,想要拉拢郑妃的人不在少数,而郑妃也不是个聪明的人,不会藏拙且太过招摇,在隐隐触犯到别人的利益时自然惹祸上身。

转折出在先帝晚年所生的那场大病之上,坊间有人声称先帝一世英名险被红颜祸水所毁,更有人道听途说称这病便是天罚。

闻言先帝当众发怒心火大动,众臣合力劝阻。好不容易平息了一阵子,忽然有人提议立郑家女为后。

当时宫中皇后早逝,后宫久无正主,但先皇后与先帝青梅竹马之谊,先帝为立后之事发过数次火,多年之后又闻此事,忽想起先前的流言,态度变得暧昧起来。

后来,接连有人指出郑妃当年本就是有意接近圣驾,而德妃之事更是其手下奴婢有意陷害,郑家女虽没落下证据但到底心思不纯。

当时大兆于内有诸多隐患,于外北牧虎视眈眈,先帝害怕因为自己一时的宠爱害得储君之位不稳,引起朝局动荡,他于重病之际愈发疑心,所下的最后一道旨意便是贬了郑家女的位份,寻了个由头着人将郑家女送去了武宁山养病,更是当众称郑家女不宜为后。

而这个由头就出在章启身上。

理由甚为简单——章启于先帝病中无状,殿前失仪,冲撞了圣体。

而郑妃求情则被指为慈母败儿,教导失职,不堪贵妃之范。

当年那些在先帝面前指认郑妃和章启,在先帝病榻前争辩的世家大臣们,不少都是今上默许的。

他是储君,只需顺水推舟便能解决隐患,还能在数位世家互斗时留下把柄。

虽说皇家亲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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