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奶奶不好,我一定会打他,把他赶出去的。沈老师,我这样想是不是很不好?
沈柠回复:晴空一鹤排云上,老师相信有这样名字的男孩子人不会太坏,要是有事,小稻可以来找老师。
谢鹤云嘴角翘起。
一看她悄悄瞥来的样子,就还有话等着说。
他低声问:“然后呢?”
林小稻终于找准空,将作文本悄悄从他手里抽回来,“沈老师的厨艺其实还有很多进步空间,所以我偶尔会帮她做饭。”
谢鹤云点点头,提醒她,“林小稻,我还没看完。”
林小稻目光飘忽:“没什么好看的。”
谢鹤云:“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林小稻耳朵一动,偏头听了会:“外面有脚步声,沈老师回来了。”
她提着地上的东西,兴奋跑出去。
沈柠推开宿舍门,她手里拿着男友的手机,向来西装革履的男朋友帮她安装好洗衣机,修好水龙头,一身脏污,正安安静静的洗手。
“晚上想吃什么?我跟着这里的人学了几道拿手菜。”
男友冷声道:“沈柠,我再问你一次,你这回真的不和我离开?”
沈柠沉默以对,原本看到男友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可她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撒不开手。”
男友盯着她的肚子,语气幽怨:“哼,我们的孩子还没出来。”
两人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男友拿过手机,起身要走:“晚饭我没时间吃,赶着回去开会,既然你不回庆城,那我先走了。”
沈柠心下失望,站起来:“我送你,过年再去找你。”
男友的声音有如玉质泠然,话语冰冷:“既然你还不想回庆城,那我们接下来没什么联系必要,你好好想想,我也要好好想想。”
沈柠咬唇,“好。”
谢鹤云和林小稻回到教室,看到那个男人开着车离开,才提着东西去找沈老师。
沈柠眼睛红红的,润润的,像是刚哭过的样子。
林小稻像走在路上,平白被人踢了一脚,小心翼翼把东西拿过去,“沈老师,这是春花婶婶让我带过来的。”
沈柠接过,看了一眼就收起来,“好。”
这些东西现在都用不上了。
林小稻还想说写什么,被谢鹤云拉住。
“小稻,你先出去等我,我有点事,要和沈老师商量。”
林小稻怀疑地看他,拉着他的衣摆,低声说:“你有什么事情要避开我?”
谢鹤云开门,将她推出门外:“小孩子最好不知道的事情。”
林小稻瘪嘴,又担心他多说话,“沈老师那么伤心,你少说点话。”
她还挺维护沈柠,谢鹤云漠然关上门,“你乖乖的,在外面等着我。”
林小稻对着门板,试图盯出个窟窿来。
半晌,谢鹤云还没出来,她耳朵贴到门上偷听,里面声音断断续续的,一个字都听不清。
谢鹤云和沈柠说的是正事,关于那个陌生男人。
他总觉得,那男人不会轻易放弃,除了林小稻,村里还有其他小女孩,得防备起来。
沈柠听完,十分重视,说她会先告知学校,再由学校通知家长。
沈柠:“小稻没事吧?”
谢鹤云:“小稻没什么事,还以为遇上个人贩子。”
沈柠:“没出事就好,那人你打算怎么处理,听说是从庆城来的,你要是不方便,我问问家里人。”
谢鹤云:“我已经有点想法来对付他,不过得麻烦沈老师先和村委打听一下,那家投资公司的情况。”
沈柠一口答应:“好。”
谢鹤云和沈柠说清楚,准备开门出去。
然后他迎面捉住个侧耳偷听,快挤进门的林小稻。
谢鹤云抓住她的小辫子,“刚才偷听到什么没有?”
林小稻委屈地说:“才没听到,你们说话声音好小。”
话音未落,轻松将人诈出来的谢鹤云已经笑着看过来。
林小稻转转脑袋,若无其事,“讲完了?回家吃饭咯。”
外面金光漫天,晚霞绚烂无比。
林小稻犯了老毛病,看着晚霞想到一道菜,吵着要在池塘和河沟里摸田螺吃。
谢鹤云没明白她看着天色,是怎么想到辣炒田螺的。
忽然,他感觉有道隐蔽的目光盯上自己,他敏感地回头看,环视一圈。
田埂上只有扛着各种工具的农人,赶着回家,无暇他顾。
对面的树林里寂静森森,鸟雀不鸣。
谢鹤云疑惑着收回目光,怀疑自己想多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林小稻一声惨叫。
谢鹤云急着赶过去看,“小稻,怎么了?”
林小稻坐在田埂上,怀里兜着一包捞起来的田螺,皱着脸,紧张兮兮地说:“崴脚了。”
她旁边,那双跟着主人历经风霜,上山下沟的水晶拖鞋,不堪重负地裂成两半。
谢鹤云站在她面前,俯视着林小稻。
她难得乖乖的,将田螺放在塑料袋里,没受伤的脚踢着水。
他没有多加思考,便蹲下来,朝她伸出手,背起林小稻回家。
林小稻的脑袋贴在他背上。
他的头发像刺猬,时不时会扎到她的额头,而他的背却很温暖宽大。
她低声,近乎自言自语:“沈老师好像要走了。”
不等谢鹤云有所回应,她的声音更轻了些,“谢鹤云,你是不是也要走?”
谢鹤云低声嗯了一声。
林小稻喔了一声,感觉他的背部因为说话而轻轻抖动。
她艰难从兜里拿出枝新药膏,“给你买的,可以修复晒伤,沈老师说很管用,你要经常擦。”
谢鹤云接下,单手兜着她的腿,塞进口袋里。
林小稻的呼吸均匀的铺洒在他脖间,像蹙小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