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礼辛!?”
李辛?
师父?
张嫣心头乱跳起来,眼中泛起几分希望。
难道师父没死?
可理智随即将她的希望摧毁。
师父怎么可能没死。
在锦衣卫和东厂联手缉拿下,一只苍蝇都逃不出京城。
更不要说,多少人亲眼目睹,师父被活活砍成肉泥。
他怎么可能摇身一变,变成封家传人,甚至入宫面圣?
这封礼辛的名字,恐怕和师父恰好同名罢了。
张嫣的眼睛黯淡下来,“呼……这封家传人,真是好怪的名字。”
说完躺在榻上,只感觉周身还是极为疲惫。
“是啊,娘娘,我听了之后也奇怪好一阵呢。”
陆令萱见宝珠没当回事,借机坐在她的身边,唠家常一样继续说起了话。
大殿内几个宫女见状,下意识往这边走了几步,却被陆令萱一瞪。
“放肆,我和娘娘说话,你等凑什么热闹!掌嘴!”
宫女们闻言,只好站在原地,心不甘情不愿的冲着脸上扇起巴掌。
啪啪啪一阵作响,只是雷声大雨点小,扇了一阵也不脸红。
张嫣见了,无奈摆摆手。
“行了行了,令萱,让她们站着吧,你接着说,那封家传人又如何了?”
陆令萱只好转过头,一脸夸张表情。
“又如何了?”
“娘娘,整个紫禁城恐怕就您不知道了吧。”
“那封家传人封礼辛,在皇极殿内,当着陛下的面召唤出一条金龙。”
“金龙?”
张嫣颇有些不可思议。
“嗯啊,那条金龙据说有数十米长,在整个皇极殿内盘旋,甚至呼风唤雨,当场吃了两个朝廷大员,一个宋立君,一个倪文焕,俱都是大大的贪官……”
陆令萱惟妙惟肖的,将不久前大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其实不光她在讲,整个后宫各处都在传皇极殿内发生的神迹。
尽管骇人听闻,不可思议。
但皇上和一众大臣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此刻整个紫禁城,甚至京都也开始流传封礼辛的事迹。
张艳听完后,却淡淡笑了。
“画龙点睛,让皇极殿金柱上神龙复活?”
“明查是非,辨别忠奸,连吞两人?”
“献上祥瑞,凝我大明千年龙气?”
“怎么听着这么像江湖术士的做派,令萱啊,你都多大了,还如此迷信。”
陆令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迷信一词也是先生教的。
先生曾告诉她和宝珠,世上根本没有鬼。
人死了会通过能量守恒定律,转换成其他物质,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
先生还教了她们许许多多新鲜的名词和从未听过的理念。
可惜……
斯人已逝。
陆令萱想起先生,脸色多了几分悲伤,被张嫣第一时间察觉,笑着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蛋,转移话题。
“然后呢?依照陛下脾气,自然要大肆封赏那个封礼辛了吧?”
陆令萱察觉到情绪低落,怕被宫女看出,忙转过了头。
“嗯啊,陛下不但将观山太保的官职还给了封家传人,还加封太子太保,从一品官衔。”
“那个封礼辛摇身一变,成了当朝大员了呢。”
张嫣听了,下意识又要怒骂朱由校真是胡闹。
一个修建皇陵的风水术士,怎可担任太子太保一职!
传出去平白惹世人嘲笑。
难道朱由校忘了世宗嘉靖皇帝的丑事了吗?
嘉靖年间,朱厚熜迷恋修仙,几十年没管过朝廷大事。
若是这样也就罢了,更荒唐的将不少风水方士封为大官。
其中最离谱的,则是陶仲文家伙。
不知怎么讨了嘉靖的喜爱,册封其为礼部尚书,加封少师、少保、少傅。
一人兼任三孤,位极人臣,得宠二十余年,震惊整个朝野。
难道天启皇帝朱由校,也要重蹈嘉靖的覆辙?
张嫣想到此处,颓然叹了口气。
呵呵,我已是决定要复仇的人了,还管那人的事情作甚。
甭说他了,就算整个大明江山断送。
与我何干?
她竟开口说道:“想必那封家传人,定有几分本事,不然也不会得到陛下如此恩宠。”
“令萱,以后你若见了封太保,定要客气尊敬一些,莫要给本宫惹了麻烦。”
不远处的几个宫女听见,对视一眼,纷纷记在心中。
同时偷笑。
你堂堂一朝皇后,母仪天下,连这种人也害怕招惹了吗?
果然已吓破了胆,再不敢跟奉圣夫人作对。
陆令萱却内心一阵无奈。
娘娘啊,娘娘。
究竟是多大的仇恨,让你成了这副模样。
她只好附和:“是啊,肯定要客气一些呢,娘娘。皇上这几年对他,必然要宠信备至。”
“您不知道,那封礼辛在殿内高呼: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皇上听完后龙颜大悦,高兴成了什么样子!”
什么?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张嫣原本没放在心上,可听到这一句话后,整个人震惊的坐了起来。
“娘娘,娘娘……”
陆令萱见宝珠反应竟然这么大,不明所以。
张嫣却失神的看着对方,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
这句话她太熟悉了。
那是五岁那年一个仲夏深夜,她热的睡不着,偷偷跑到师父的书院,喊醒师父,央求给自己再讲个故事。
那些年,师父经常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