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清李妹妹,你是求人办事,少说两句。”王夫人当下用手指压住李穗舞的唇,让她不要再说了。
李穗舞经她这一提醒,蓦地醒悟过来此番目的。可是,转念想到几位夫人的不买账,加上,上次寿辰让她丢脸之事,一时新仇旧恨都上来了,却又发作不得,只能强忍欢笑。这种事情,莫过于是最痛苦的了。
“这是最近权官夫人们之间盛为流行的一种娱玩游戏,叫作打马吊,是宫廷一位乐师从他国游历时,学到的一种新奇解乏游戏。也不知道怎的就传到了一些闲暇空虚的妃子手里,这到好,没了皇上在身边,这马吊便成了解决她们无聊寂寞的发东西。后来,为了让这个玩得更刺激有意义一些,她们便开始用些值钱之物作为游戏娱玩的筹码。渐渐的,这东西越发被一些官太太贵夫人熟知,然私底下闲来无事,就聚成一桌,为的就是这个。刚巧,这四位夫人,最近都迷上了这个,也正是为何此次,我一约,她们四人能一同前来的原因。”
李穗舞一听,神情恍然,片刻后,又盯了桌上那四方形像萝卜块一样的东西,当下纳闷道:“王夫人,那个看似很复杂的样子。画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我算勉强认识。不过,我也不太会玩,上次的宫宴中,看几位妃子玩过,其中好像花样太过,样式繁杂,反正不是一时能理解清楚的。”
“啊?”
“正是因为其中变化多端,而且复杂难懂,要想打得一手好牌,除了运气以外,还要靠技术。听一个非常痴迷这个的夫人解析过,这个马吊,它就是集智慧、趣味、博弈的一种游戏,其魅力及内涵丰富,才让这些夫人们迷恋不已。”
“有那么好玩吗?”李穗舞不由皱着
鼻子怀疑。
“等我学学,若是能渗透一二,再来告诉你。”王夫人笑着回答,同时侧过头看了一眼没说话的黎妤湘,却发现,她的眼睛早就被桌上那些人的牌给吸引了过去。
正纳闷她看得懂吗?只听桌上又“哗啦……”一声。接着,刘夫人夸张的呼唤道:“哈哈,我杠胡,杠胡,看到没有杠胡了。”
大家一起朝她望去,又是北席的刘夫人。
眼下,她指着自己手桌上的牌,简直就手舞足蹈,不住的叫左右对面的夫人开钱。
“开开,别愣着。我已经全算好了,一人二十五两。”
看着几位夫人不情愿的样子,李穗舞脸色都青了,二十五两?这可是她一个月比较中庸的开销了。几乎,要抵黎妤湘两个月了,普通老百姓,两年的生活费。却在这群娘们当中,一把牌的事情给处理了。
“唉,倒霉,钱快输光了。”
“就是,哪有这样胡的。”
“一统三,全败给她。”
“再来,再来。”
“对对,再来,肯定要扳回来的。”
几位夫人不耐烦的推着牌,又开始堆。嘴里几乎不住抱怨,输了钱的人,都是这般。
这时,北席夫人却一伸懒腰,然后对着身畔的丫鬟左右打赏一点碎银,便捶着那杨柳依依的细腰道:“哎哟,这一坐久了,就腰疼啊。”
几位夫人一起看着她,对面那位青衣稍微圆润发福的夫人有些不悦的说道:“你想干嘛去啊?”
“哎哟,我这腰疼啊,你也不是不知道,我那死鬼最担心我这腰疼的毛病,出门前就嘱咐了我,不要玩得太久。你看吧,也有个把时辰了,我还是出去走走,一会得回去了。”
其它几位夫人一听啊,脸都气绿了。
心中估计个个都在咒骂,疼尼妹中疼,要是让你输个百两
银子出来,估计再让你坐上两天两夜,你也不会叫疼。
“刘夫人,你可不能这样啊,不是说好的吗?今儿一起回去,你看,你才玩一个时辰,就要走了,这也太扫兴了吧。”那青衣夫人继续说。
另外两位也冷着脸起哄道:“就是,早知道这样玩,我们还不如不玩。”
“对啊,你看吧,我们三家输成这样,你就要走,也太不够义气了吧?”
哪知那刘夫人并不为她们说动,反而沉着脸,冷声冷气道:“你们说这些话就不对了,我是腰疼,又不是故意赢了要走。况且,前几次,我哪次不是输得惨败啊?你们不同样也赢了先走?”
此话一落,瞬间那三人只能哑口无言,一脸菜色的看着刘夫人。
这时,李穗舞有些急了,因为刘夫人要走,只要她走,这意味着另外三位也留不长,她们留不长,那此事就全黄了。
当下,她站出身,正想说什么,刘夫人似乎瞧出了她的心思,竟然先她一步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就真要走了。北堂夫人,这次抱歉,没有好好陪你说说话。改天,等我腰好了,亲自到府上来探望酬谢。”
随后,她又先后跟王夫人和几个重要人物打了声招呼,便春风得意的离开了。
看着刘夫人走,满室气氛都沉凝到了极点。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不高兴,一半是输了钱的,一半是奔着目的没达成的。
“唉,刘夫人真是够狡猾的,说腰疼,我看她分明就是肺疼,否则不会说那么多废话给我们听。”
青衣夫人一边讽刺,一边对着窗外远去的身影怒骂。
另一个桃红色衣服的也怒道:“就是,赢了就跑,不愧是小家小户出来的,做什么事都拿不出台面,小家了气。”
好了,好了,人都走了,还生什么
气啊?”这一个紫色服的年纪比较大,所以心境也比较豁达一点。当下整理好了心情道:“今天难得跟我家老爷说了,出来玩一天,不能太败兴。她走了,我们三个人继续玩。”
青衣妇人道:“三缺一,怎么玩啊?”
“就是,而且我们都输得差不多了,这玩着也没意思啊。”
桃红色衣服的妇人刚说完,那紫衣夫人就朝李穗舞望去,那冷傲的眼神总算有一丝暖意道:“北堂夫人,你会玩吗?”
李穗舞听着问话,看着众人投去的目光,先是一愕,继而惶恐的挥挥手道:“不会不会。”
“这个你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