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泓希凝立在窗前,看着沈迎梦落寞离去的背影,思绪纷乱。如果沈迎梦从此之后再也不出现,那么在他的心底还是会将继母当作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可是她为什么又回来了呢?自从她离开了之后,爸爸对沈迎梦的一切事都缄默不提。他没有说她为什么要离开?连她的名字都没有再提起过。那么沈迎梦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才要离开他跟爸爸呢?
他想了一连串的疑问,但是没有谁能帮他解开这些疑团。他转过身子,透过玻璃窗子看到清心慌张失措的样子。他走出去,扯住她的衣角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睁大了恐惧的眼睛看着他:“我又看到他了。我好怕。”
“清心,在我们公司怎么可能会有这个人呢。你别再疑神疑鬼了,好好去工作吧。”他喟叹着说道。
清心的眼神幽黯了一下,轻轻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他也旋即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心里却还在牵挂着那个女人。
下班了,公司里的人陆陆续
续地走光了。他走到前台,看到清心也早已经下班了,便慢慢地步入公司大门。
走到底层一楼,看到门外已经变了天色,黑压压的天空堆满了乌云,紧接着一阵骤雨疾至,沙沙地刮来一阵风,雨丝摸在脸上凉凉的。他得走到对面的停车场去取车。他咬一咬牙,将文件包架在头上,冲进这雨幕里。他走的疾快,雷声他的四周围轰炸着。然而他很快觉得那冰丝没有再落在他身上,他抬起头,看到自己的头顶上已经张开了一顶深蓝色的伞来。他诧愕地将目光移到为他遮伞的那个人的身上。是沈迎梦。她正努力地为他撑起伞。
他瞪了她一眼,仍将沾满雨珠的文件包挡在头上,走出伞面。
“泓希,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你这样走会去,淋了雨会生病的。”她抻住他的臂膀说道。
“谁要你管。我生病跟你又有什么关系。”他推开她的手,忿忿然地道。
沈迎梦在雨中奋力地去拉他的手,他的手臂无情地挥开她,快步地离去。
这时一个闯了红灯的车辆横冲直撞地从拐角处开过来,那车子呈s形在马路上莽撞地飞驶着。沈迎梦被他推得步履不稳,跌下阶梯,直趔趄地走到马路中央。眼瞅着那一辆车子要撞到她身上去的时候,他奋力地冲到马路间将她生生地拽回来,而自己反而由于惯性,跌在地上。车子以风一样的速度膨地撞到他的身子,他的身子当即被反弹起来,等落地的时候他听到自己骨骼咔嚓断裂的声音。他在阖眼之前看到妙晴的脸。
“泓希。”沈迎梦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泓希,泪水唰一声下来了。
六年的光阴一闪而逝。这六年来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先是语芙又诞了一个儿子永琮,但是连这个孩子她也保不住,早早地夭折了。这随后她的心病发作,过了不久便与世长辞了。反倒是娴妃先是被封了贵妃,继而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皇后。这一天早上弘历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将她怀里的永璂夺了过来。她神色俱变:“皇上,你做什
么?”
“永璂是不是朕的亲生孩儿?”弘历盯着这个孩子。永璂日以渐长,长的却越来越不像他。
“永璂当然是你的亲生骨肉了。”妙晴的心里嗵嗵地狂跳起来。
永璂在他的怀里哇哇大哭。
“如果朕知道你在撒谎的话,那么到时就别怪朕对你的处罚了。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说这是不是你旧情人的孩子?”他盛怒之下,眼睛暴突。
“不是,皇上你从哪里听来的这闲言闲语来冤枉臣妾啊。”妙晴双膝跪下,哀求他。她没有料到永璂的长相随着年龄的增长,长的越来越像另外一个人。
“你不承认没关系,朕就证明给你看。”他的目光在房间里流连搜寻,最后让他在梳妆台上发现了一把剪子。他上前一步,将那剪子挜在手上。
“皇上,你要干什么?”妙晴她花容失色,急着上前去揪夺他的剪子。
弘历用手肘一顶,将她猛力地一撞,尔后做出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他在自己的指头上划了一刀,那血珠
就突突地往外冒,他在一个盛了半杯水的茶杯里将那血珠落入杯中。他又将哭得稀里哗啦的永璂的肥白的指头上也划了一刀。
“皇上,你不能这样啊。”妙晴跟着孩子也哭起来。
他们两人的血在茶杯里各管各的,互相离得远远的。妙晴想到以前在电视里看过的那个滴血认亲。想不到在她的身上重演了。
“你还说这个孩子是我的?”弘历怔怔地望着那杯中两颗血滴,露出骇异的表情。原来传闻真的证实了。遂他以电驰风掣般速度朝她的脸上打了一个火辣辣的耳刮子,将她的人也打飞了。“贱人。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朕?”
妙晴有口莫辩,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结局。她知道历史是不能改变的,她将在北三所度过她的余生。她不知道真正的佳瑶其实在当年的车祸中已经丧生,以致于后来她只能以境象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只不过是她的灵魂而已。随着她被关入北三所之后,真正的佳瑶也烟风云散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