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
提到某些往事时,余老二看到鹤掌门的笑容骤然收敛,平素总是温和含笑的面庞也露出浓重的憾色。
他自知失言,后知后觉噤声,又别过脸沉默了好久。
最后一声不吭起身。
“那丫头人小鬼大,封师妹玩不过她,我得亲自去一趟。”
“带上伤药。”鹤掌门抛出一个小玉瓶,温和叮嘱 :“莫要真伤到那两个孩子了。”
……
常酒昏昏沉沉醒过来了。
她脑子还有些昏沉,只依稀记得自己是被封檐青一脚踢晕的。
不过奇怪的是脖子倒没想象中那么疼,反而凉飕飕的,被风一吹就更是清凉……
等等,风为什么这么大?
常酒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就看到下方是一片随风翻腾的翠绿竹海,狭长漂亮的竹叶深深浅浅连成海浪。
风一吹,成千上万的竹子就和常酒一起随风飘摇——
为什么她也在跟着一起摇啊!
“喵……”
常酒转过头,就看到常阿猫被绑住了两只前爪,也跟着自己摇晃的节奏随风飞舞。
它似乎还想挣扎,然而无能为力,只能在狂风中夹紧尾巴。
这时,后方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招呼。
“常酒……你也醒啦?”
常酒想要转身,却发现此刻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她只能慢慢地拿脚摸索着攀住身后的竹子,然后摇晃着身体转向。
费了好大劲儿后,她总算看到陆拾了。
现在陆拾不可谓不惨。
他原本清秀漂亮得像个女孩似的脸肿了一大圈,整个人更是被反绑了双手,无助地被吊在一根极高的竹子最顶端。
竹子韧性强,可是尖端也着实不坚硬,风一吹,陆拾就跟着竹子随风飘摇。
常酒还没来得及和他打招呼,迎面就是一阵风刮来。
“嗷嗷嗷!”
她眼睁睁的看着陆拾发出一声凄惨的怪叫,然后整个人化身旋转的流星,以这根竹子为圆心,开始进行不规则的高速公转及自转运动……
“……”
常酒根本没空同情好友。
因为她现在的遭遇和陆拾一模一样!
终于,在常酒的脑花被摇匀之前,这阵风才缓缓停下,也让两个被捆了双手的人面对面了。
“……”
“……”
脸色惨白的两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都失去了光。
“陆拾,帮我看看常阿猫甩飞出去没?”
“它还被吊得好好的,就在你背后的竹子上。”陆拾同样半死不活地问:你帮我找找看陆小蚁,在我边上吗?”
常酒努力瞪大了双眼,终于寻找到了。
“挺好的……好像被浆糊粘在竹子顶上了,应该还没飞下去。”
“我们好像逃不掉。”
“别急,我先把常阿猫收起来再放出来,让它帮忙把我们的绳子弄开……”
常酒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下方竹林传来响亮的声音——
“这三个月修行期间,你要是敢把本命魂物收回去一次,后面的修行可就别想再放出来了。”
常酒努力低头往下看去,透过密集的竹叶缝隙,总算看到了声音的根源。
余老二躺在一张竹编躺椅上,手背在脑袋下面,姿态悠哉怡然。
“余长老,你怎么把我们绑了?”
陆拾高声道:“我刚刚受了重伤,需要赶紧躺下来静养,不然会死的!”
“放你小子的臭屁!”余老二翻了个白眼:“你个瓜怂东西!真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刚刚在装死?还受了重伤?我倒不知道食铁兽什么时候学会隔山打牛了,还没碰到你就把你重创了是吧!”
陆拾有点心虚,眼珠子乱转。
余老二冷笑着瞥他:“喜欢装死是吧?在上面继续装。”
常酒立刻喊冤:“那我和常阿猫冤枉啊,我们可没有半点演的成分,怎么把我俩也给绑了?”
余老二盯着常酒和她的猫,没好气道。
“你个贼精的鬼丫头,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把你绑了,就喜欢玩心眼子是吧?”
常酒老实承认:“喜欢。”
“以后还玩吗?”
“玩。”
余老二嘴角抽搐,倏地一下坐直了瞪着她:“还玩?还不服是吧?既然你还是不服,那我就一直吊到你……”
常酒干脆利落:“我认输。”
“不是,你……”
“我服了,常阿猫也服了。”
“等等……”
“所以余长老能放我下来了吗?”
常酒和常阿猫同时睁着大眼睛,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余老二。
“……”
余老二向来灵光的脑子也变得迟钝,“你刚刚不是说还要玩心眼吗?!”
“喜欢玩心眼子是我的爱好,心眼子玩不过余长老是我的遗憾,彻底认输是我的态度。”
常酒充分贯彻什么叫人在屋檐下头要多低能多低原则,滑跪速度飞快。
她甚至还不忘完美执行死道友不死贫道原则:“所以绑陆拾就行了,我和阿猫身为手下败将,愿意替余长老看守这个偷奸耍滑的家伙!”
身旁陆拾正要给她飞去一个失望的眼神,就发现常酒冲自己眨了眨眼。
他瞬间领悟。
立刻扯着嗓子开嚎。
“啊!常酒,我陆拾对你太失望了,我要和你势不两立!如果是你看守我,那比让我直面食铁兽的打还要难受啊!我不愿意啊——”
下方的余长老重新躺了回去,露出了然的笑容。
“哦,不愿意那就算了。”
呵,和他玩这套?
真当他余老二年轻的时候是个正经人啊?
“……”
陆拾放弃了挣扎,被吊在竹子上认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