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我们放下来啊?余长老。”
“这需要问?答案不是一目了然吗。”
余老二不紧不慢道∶“在本命魂物帮不到自己的时候,你们难道就等死了?都给我凭自己本事下来!”
常酒:“对不起,我没本事。”
陆拾自豪附和:“我也一样!”
余老二现在已经习惯这俩人的不要脸了。
“我管你们有没有本事,反正今天没得商量。”他气定神闲地眯了眯眼,淡然道:“接下来随便你们怎么折腾都行,只要能下来就算你们过关。放心,你们现在也不过离地十余丈而已,凭着炼魂师的体魄,摔不死的。”
常酒听到这话,脑中瞬间想出了一堆逃出生天的方法。
“怎么样都行?果真吗?”
然而余老二却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眯眯地从怀里摸出两个须弥戒指,拋了抛,让上面的俩人看清楚。
“你居然偷我们东西!”常酒挂在道德和身位的双重制高点,对他指指点点。
“什么偷?暂时把你的作弊手段没收了而已。”
余老二脸不红心不跳,冷笑道:“常酒,你可别想弄出一堆破铜烂铁把竹子直接压弯落下来的法子,我早防着你了!现在别说门板了,你能掏出一块砖都算你厉害。”
常酒:“……”
可恶,被预判了!
陆拾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到余老二身边的封檐青身上。
“封长老,你帮帮忙呗?”
封檐青身上还粘着一层凝固的深渊铁砂,她这会儿正努力地将它们敲碎掰下来,闻声果断摇头。
“不好,余师兄让我不许理你们。”
“你不理我们也行,并不影响放我们啊。”
“那更不行了!”
陆拾露出憨厚诚恳的笑容,循循善诱。
“你把我放下来,我给你买万宝宗最新款的传讯魂宝,还赞助你十万魂石,不,五十万魂石!你可以拿去给小铁购置一套全新的战甲,它肯定会很喜欢的……你看那些剑修都知道给自己的本命魂剑配上豪华的剑鞘,我们小铁凭什么不能拥有一套豪华战甲呢,对吧?”
“这……”
原本还表情坚决的封檐青眼神开始动摇了。
她回头,看看不远处四爪摊平睡得香甜的食铁兽,面上出现了明显的意动之色。
“打住!”
余老二听得大感不妙。
他连忙挥挥手,把师妹撵走,“封师妹你去挖竹笋去,少听那家伙妖言惑众!”
封檐青提着小竹篮,试探着问:“师兄,或许我可以把他们先放下来,拿到五十万魂石之后再挂回去呢?”
余老二动作一顿。
“这个……也不是不行啊?”
常酒在上方提醒: “我又听到了!”
余老二只好作罢。
他躺了回去,最后发出警告:“你们必须凭着自己的本事下来,不准求助任何外人和外力,否则下来了也要被挂回去。”
“……”
语罢,他竟直接把眼睛一闭,做好了装死的准备。
这可苦了常酒和陆拾。
越高的地方风越大,两人又被绑住了手,哪怕在无风的环境下也很难保持平衡,更别说时不时掀起的大风还会让两人昏头转向。
更要命的是,远处的天边隐约有团阴云在往这边浮动,伴随着天光的黯淡,空气中吹拂的风也多了一股泥土腥味。
陆拾背对着那团恐怖的阴云,声音沙哑。
“怎么办啊常酒,我怎么嗅到了暴风雨要来的气息?我俩会不会被雷劈死?”
“难说。”
常酒看着那团时不时闪过电光的巨大乌云,心里也是发慌。
不行,必须要在暴风雨来临之前从竹子上面逃下去,否则待会儿更有罪受了。
又是一阵风起,常酒和陆拾再次成为空中飞人,开始自由飞翔。
她忍住不断上涌的晕眩感,竭力让自己睁大眼睛,看清自己和陆拾所在的竹子的距离。
很好。
或许是为了方便盯梢两人,余老二把他们绑在了相邻的竹子上。
不远就好,还有机会!
常酒喘着气咬紧牙关,死死盯着那根绑着陆拾手的绳子,估算着它的长度。
在风逐渐变得缓和时,她飞快开口:“陆拾,抬头看我!”
陆拾奄奄一息地抬头,含糊不清道:“放心常酒,你头发短,发型还没怎么乱……”
“我让你看我手上的绳子!大概多长?”
虽说陆拾脑子已经昏了,倒还记得要听常酒的话。
他眯着眼看了半天,喃喃道:“我两眼发花有点看不清,但是我猜它大概有半丈长。”
陆拾的答案让常酒的心跳加快。
她喃喃道:“你的也是半丈长……”
“所以怎么了?这个长度很适合我们直接上吊等死吗?”
“不。”
常酒正想要继续说下去,结果又是一阵狂风袭来。
等到风静下来之后,她顾不得缓上一口气,加快了语速。
“陆拾,我知道怎么可以解绑了!”
“嗯?莫非你能长出第三只手?”陆拾苦中作乐开玩笑,“但就算长出第三只手,咱们在这儿转得和无头苍蝇似的,你也抓不住我啊。”
“不是!”
常酒飞快解释道:“你荡过秋千吗?”
“没有。”
她声音一顿,咬牙继续道:“……总之你记住了,只要绑着我们的竹子差不多高,绳子差不多长,那么我俩待会儿飞起来的速度和转圈的频率就会保持相同!”
“就像是荡秋千,升高到一定位置后,不管是一百斤的人还是两百斤的人,都会保持相同的高度!”
陆拾:“然后呢?”
常酒笃定道:“我会在你我相距最近的那个点,抓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