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断的决然,让拓跋文清笑出了声,背在身后的双手紧紧握拳:“这里,就要亡了,若是走投无路时,我很欢迎你来找我。”
叶秀抬眸对上他坚韧的目光:“此话何意?”
拓跋文清背对身去:“杀戮已经开始,你我这等尘埃,只有强大,才能活命!你要记得,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只要活着,仅仅一双手,就能开阔一片天地,即便是在小的山河,也依旧可以生存。”
说罢,扬长而去。
留下屹立风中的叶秀。
拓跋文清的口中的杀戮,叶秀一直都没有想通,直至四月下旬,春播已经开始,各家都在给财主家的农田翻地,黄昏之时,忙碌一天的人们,农夫肩上扛着铁镐,妇女手中拎着水壶,望眼看去,形成一排,返回家的路。
地地道道的乡村歌谣,从农夫口中唱出来颇有一番畅意之意,肆意散发着他们可以用劳动赚到钱的欣喜。
走在男人两侧的妇女,时不时给自己的男人擦擦汗水。
“五妹,你这也干了一天的活了,来喝口水吧。”叶二妞拉了拉叶秀的衣角,将水壶递上去。
这段时间,安老爷经常让叶秀出来跟地干活,许是因为
冥婚的事情,对她产生了恨意!不过对她来说,也是好事,因为可以看见二姐。
叶家爷爷前几日病了,没有男丁干活,便让二姐一个女人出来干活挣钱。
叶秀擦了擦额头汗水,将水拿过来,喝了一口。
突的!
宛若地动山摇。
一阵马蹄声传来,地面发生震荡。
众人转身看去,战马迎风飞过,万马奔腾,马背上坐着军人,大批军队由村口的方向进击而来,马蹄踏在他们刚刚翻过的土地,土壤扬起一阵灰尘,马蹄“踢踏踢踏”的声音,宛若敲起的锣鼓,众将士,各个的眼睛似狼眸,似已经做好了死的觉悟。
一股狂风吹袭。
“五妹!”叶二妞抱住叶秀。
大批军队从她身边略过,干活的农家纷纷蹲下身来躲闪,唯独叶秀,好似在与这些马蹄声抗衡,直直站立。
惊愕的眸中赫然闪过一抹惊讶。
就在刚刚,她好似看到慢动作一般,当军队越身而过后,她立即转过身去,视线从万千军队中搜寻那一抹身影。
视线宛若穿梭天际,瞬间看到为首,带领中军队,穿盔戴甲的,身子正在微微侧着,头,一百八十度侧着,一身傲骨,
坐在马背上的拓跋文清。
马儿奔跑的很快,可叶秀和拓跋文清,依旧对上了目光。
拓跋文清身子在马背上颠簸着,极其沉稳,宛若大风大浪也吹不散他的身骨,他回头看着孤立在土地之上的叶秀时,眸中闪过一抹悠然的哀愁之意,似隐藏着诸多无可奈何。
他的风姿,冲击着叶秀的双眸,她很早之前,就应该猜到,他是皇家官员,只是没想到,他会是一名带领军队的千总大人!
他眸中的低沉,叶秀一扫而过。
她眸中的惊愕,更是烟消云散,而,却换上了一副不容侵犯的精锐,大批军队的奔向村子,不顾农家千辛万苦的劳动,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正义吗?
风儿,似乎为两个人传递着信心。
他眸中带有无尽的忧伤和悲怀之意。
她眸中却是无尽的讥讽。
两两相望。
似乎这看不见头的山河,将两人的心,划出一道鸿沟。
拓跋文清回眸之际,一抹悠然淡漠的光芒一扫而过,向村落进击。
“完了,肯定出事了,我们赶快逃,什么都不要了。”一名农夫丢下铁锹,带着自己的家眷,往山上逃离。
“女儿还在家中呢
。”
“老爹老娘下不了炕,可怎么办啊?”
一句一句不安的情绪,对话开始展开,那些一家子都出来干活的人,纷纷丢下手里的东西,跑路。
而那些拖家带口的人,不怕危机,纷纷转回自己家中。
“五妹,这下可怎么是好啊?”叶二妞慌乱。
叶秀转了转眼睛,一语不发,拉着叶二妞就往村里跑去,她不顾别人,毕竟安家还有个星儿呢!她对不起星儿和月儿姐妹两,决不能让星儿在有事。
然!刚刚回到村子中央,一群逃跑的人嘴里喊着:“萧王来了,萧王来了,快跑,快跑。”
推推嚷嚷中,叶秀见村口另一批身穿金黄盔甲的军队攻来,为首的男子最终喊着:“给我杀,一个不留!”
军队的人,踏马前行,任由马蹄踩在老弱病儒的身上。
叶二妞在叶秀耳边嚷着什么,她听不清,因为众人的声音,已经被这响亮的嘶吼,屠杀掩盖住。
叶秀在想,萧王是谁?拓跋文清带领的军队,并不是为国屠杀村子吗?
“爹爹,娘亲……”
一句稚嫩的声音,吸引了叶秀的注意,抬眼看去,一名小女孩趴在地上,被逃跑的人肆虐踩
踏,而不远处的马蹄声越发之近,叶秀立即松开了叶二妞的手:“二姐,你去安家门口等我。”
语毕,便巧妙的越过人群,然!面临死境,逃跑的趋势,将叶秀围堵的水泄不通,眼看着那马蹄扬起,就要冲着小女孩踩过去,叶秀瞳孔剧烈收缩,从头麻到脚,用力跳跃,踩在人群的肩膀上。
千钧一发之际,叶秀猛然上前,将小女孩抱在怀里,抬眸对上马背上的男子。
目光如钩。
宛若一股冲击迎面扑来,男子勒紧缰绳,闹得马儿仰天大叫,男子用力一拉,马儿侧面,马蹄直接落在叶秀的身边。
男子坐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瞧着叶秀,她一身傲骨宛若一个垂死挣扎的蝼蚁,这股倔强,在这乱世,若是加以训练,一定会成为最好的细作。
他曾培养过很多女人,最终都失败了,而这个女子,正是他想要的,眉眼一眯,勾起一抹邪肆笑意,伸出手:“跟我走,我保你一世安全。”
男子眼中的欲望,并没有逃过叶秀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