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来到提督府。
见拓跋文清在后院练兵台练武。
伴随月色,剑锋散发出精锐的光芒,拓跋文清旋转,干净利落的动作令人看着心旷神怡,几滴汗水从他潇洒身姿挥洒而散。
看出了神的叶秀不小心踩到了树枝。
闻声。
拓跋文清停住动作,将剑背在身后,回身看去,一见秀儿,眉眼中掩盖不住欣喜,却依旧冷漠道:“秀儿姑娘,前来何意?”
是啊,他们已经划清界限,三掌解约了。
叶秀深吸一口气。
笑言:“小女子前来有事想问,不知提督大人是否方便?”
空气突然安静。
拓跋文清不知多少次冲动,想要跑下去将叶秀抱在怀中,他双眸深情,望眼欲穿。长呼一口气,蹲下身豪气坐在练兵台上,将剑放在身边,试问:“你来,是想问我柳王的事吧?”
“既然提督大人心里清楚,可否告知一二?”叶秀礼貌问道。
两人之间,总有那么一条深邃的沟壑相隔。
拓跋文清双手交叠在一起,手指不停摩擦自己的手背,认真道:“萧王兴兵在即,凌帝并非无所举动,某些人自认为瞒天过海的计划,实则早已传入凌
帝耳中,几百双眼睛不是摆设,柳王,不过是凌帝对付萧王的一颗周转棋子罢了,此刻,柳王兄妹在皇宫安生度日,你无须担心。”
拓跋文清话语中有隐瞒。
叶秀也不是傻子,冷笑问:“柳王兄妹是被凌帝软禁了吧?在皇宫,什么时候人头落地,恐怕柳王兄妹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就算为了对付萧王,柳王兄妹如此无辜,为何非要牵扯在此?提督大人,莫不是这就是你一心忠心耿耿的皇朝天子吗?”
她的质问,让拓跋文清心头一颤。
实情,他何曾不知?
拓跋文清瞬间抬眸,月光下的冷眸散发异样的精芒,对上叶秀愤愤不平的双眼,嘴角扬起,笑道:“天下人的命,都在凌帝手中,凌帝命令,谁人不敢听?举旗反上,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以为凌帝真的就甘愿让萧王踩在头顶?哼,秀儿,当年夺嫡真相,如今皇朝四兄弟的战争,不是你我就能左右的。”
所有人,都是萧王和凌帝手中棋子。
叶秀岂会不知?
正因为如此,才会甘愿成为别人手中刀,一旦冲天而上,才有自己的抉择权。
面对叶秀不说话,拓跋文清眉眼闪烁片刻,意味深长
道:“前几日,缅甸一战,南诏节节败退,缅甸势力蒸蒸日上,柳王兄妹近日安全,也全是因为凌帝心思在缅甸之上,缅甸的大皇子,曾与拓跋家打过交道,是个正气之人,如何救柳王兄妹,秀儿,有些事,恐怕你开口,要比我开口管用的多。”
听闻,叶秀心中一颤。
拓跋文清不能再继续面对叶秀,他怕控制不住自己,将自己最后一丝坚决自尊丢失,恳求她留下。
猝尔起身。
举剑对月。
“萧王不会过问柳王兄妹下场,唯有对症下药,才能保住柳王兄妹。”剑,落下,拓跋文清转身,回眸,“如何做,我相信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若想进宫,明日清晨,提督府后门等我。”
说完,拓跋文清走下练兵台,背对着叶秀,一步一步离去。
“等……”一下两个字,叶秀并没有说出来,情不自禁迈出的一步,也渐渐拉回,望着拓跋文清背影,她仰头高傲转身。
相隔练兵台,拓跋文清在园艺处落足,侧身看去,透过园艺绿叶正好可以看见叶秀渐渐消失的背影,伸手去抓,却只有无奈苦笑。
挥剑。
园艺绿叶散落。
隔日清晨。
拓
跋文清骑在马背,在提督府后院等候,当看见叶秀徐徐而来的身影时,经过一夜未眠的他,终究还是按耐不住内心情义。
“驾。”骑马来到叶秀身边,弯腰,一手拦住叶秀纤细的腰间,将她拖上马背之上,坐稳后,赫然发现,她的腰肢,好似更细了。
拓跋文清一边喊着“驾”,一边伴随着清风和马蹄扬起的音律,唇瓣贴在她耳边,喃喃道:“你瘦弱了很多。”
叶秀反应之际,整个人已经落入他怀,坐在马背上,腰间被他双手包围住,宛若整个人都呈现在他身体里一般。
狂风吹袭她的长发,对于拓跋文清的话,她听得清楚,却故作没有听见。
一语不发,看向前方。
拓跋文清带有私心,故意绕了远路,因为他不清楚,这会不会是他最后一次拥抱秀儿,最后一次与她策马奔腾!
马儿穿梭树林,越过林中小溪。
明明半个时辰便可到达的皇宫,偏偏用了一个时辰。
皇宫西侧门。
拓跋文清跳下马,伸手道:“我扶你。”
叶秀坐在马背上有些发呆,似乎还没有从刚刚的策马奔腾中缓和过来,看见拓跋文清伸出的双手后,她方才扬起嘴
角,翻身一跃,稳稳落在地上。
拓跋文清“额。”了一声,将双手放下。
“如今你没有金牌令箭,不能随意走动,我会亲自带你去见柳王兄妹,皇上那边,有我!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拓跋文清交代着。
叶秀回身“恩。”了一声,可当看见拓跋文清眼底闪过的一片忧伤时,心头有些酸涩。
也对,二姐没有死的事情,拓跋文清并不知道。
可叶秀也不打算告诉他。
跟着拓跋文清绕着小路来到东宫侧院醉易园,这里,是皇宫待客之处,繁华之处不如凌帝的养心殿那般,却依旧绰绰有余。
待拓跋文清离开后,叶秀顺着他指的路走进醉易园,里面被一道道长廊阻碍,越过一道长廊,最远处的一间房,便是柳王兄妹所住之处。
凌帝连做做样子都不会,竟然把自己的皇弟,堂堂一城王爷,安置在这种偏僻之地。
最远处的一间房门前,有一处小花园,花园内有一片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