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悄悄关上门。
望了望桌子上几瓶空荡荡的酒壶,苦笑道:“柳王向来不都是喜好品酒吗?也有这般灌酒的时候?”说完,走上前,将柳王手中酒壶夺下,“宫中的酒,很烈,若柳王喜欢灌酒,秀儿酒馆的酒,随便你灌,两天两夜也不会醉。”
柳王愁眉一笑:“本王就是想大醉一场。”
叶秀拦住他拿起酒壶的举动,警示道:“在阔成,酒馆,外面,王爷都可以嚎啕大醉,唯独在这皇宫,王爷不可以醉。”
柳王抬眸,见叶秀一本正经的样子,他竟然“噗……”的笑出了声,“想不到,今时今日,本王竟要你来提醒本王?”
叶秀蹙眉。
缓缓坐下。
“王爷可是在为了入宫之事而忧心?”叶秀试问。
许是借着酒劲吧,柳王站起身来,张开双臂,丝毫不屑道:“堂堂天下,都是他南诏少凌的,不满天下质疑,滥杀无辜,世人称他为凌帝!本王为了安稳,母妃死后,亲自请命离开这满是血腥的皇家,可他南诏少凌,为何还要盯着本王不放?”
叶秀咬紧牙关,静静的听着。
柳王突然上前,手拍桌,凑近叶秀,:“当年夺嫡,
闹得满城风雨,皇家更是天翻地覆,南诏少凌目的达到了,可他就是不死心,非要将所有人杀光,他才觉得他的皇位坐的安稳。呵呵……萧王为何举旗反上?本王与鬼王为何倒戈萧王?这都要问问他南诏少凌和他母妃当年都做了些什么!”
越说,柳王越是凶狠。
满眼的红血丝充斥着他不理智的头脑。
叶秀舌尖略过干涩的唇瓣,起身抓住柳王的手腕,示意道:“醉易园虽然偏僻,也不要忘了,隔墙有耳。”
柳王不屑甩开叶秀的手。
“他已经将本王兄妹软禁在此,耳目还少吗?哈哈……”说着,柳王身心疲惫,颓废的坐在椅子上,眼眶含泪,透过窗户,望着外面,苦笑道:“死,有何足惜,本王,只是舍不得沁儿,她刚刚成年,还未经历世间酸甜,哼,不过如此也好,沁儿不用经历皇家算计。”
说着,紧紧闭上双眼,不甘的泪水掉落。
叶秀吞了一口口水,认真道:“我今日冒险进宫,就是为了你们。”
“你可有法子?”柳王似乎情急促使,脱口而出。
叶秀眉眼一闪,有些不知如何开口,可她昨夜想了一个晚上,唯独想到这个法子,难以启
齿的话,她依旧选择直言不讳,目光直视,道:“王爷,缅甸战事,让凌帝忧心,王爷和沁儿不过是凌帝对付萧王的一个手段,而萧王为了大计,不会对你们施手相救,唯有王爷亲自向凌帝请命,让沁儿与缅甸大皇子和亲一条路。”
柳王听完。
瞬间怒发冲冠。
“你想让沁儿嫁到缅甸去?她才刚刚成年,连男女之情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知道,让沁儿嫁到缅甸去,那无疑是在宣布沁儿的死亡!我绝不会为了活命,牺牲沁儿。”
叶秀就知道柳王会这般。
她急忙反驳道:“王爷,你错了,唯有这样,才能保住您和沁儿的命。若是你们在此等死,那才是懦夫所为。倘若,你帮凌帝解决缅甸战事,他便没有理由对您下杀手,而沁儿,才能保住年纪轻轻的命,缅甸大皇子,和拓跋武家有过交道,只要文清说上一二,绝不会亏待了沁儿,您也说了,舍不得沁儿小小年纪丧命,不是吗?”
叶秀承认自己无能,不能将柳王兄妹救出来。
可是她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柳王兄妹等死。
柳王咬紧牙根,冲过去抓住叶秀的衣襟,指着外面:“你怎么忍心让纯洁的沁儿去和亲?
”说着,讽刺道,“本王知道,你足智多谋,可本王告诉你,就算本王和沁儿葬身于此,也是为了萧王举旗反上能够成功。”
叶秀愤恨。
她不认为柳王是一个懦弱之人,更不觉得柳王贪生怕死。
可正因如此,才蒙蔽了柳王的视线。
抽出腰间无悔刀,架在柳王的脖子上。
“你是想替让我们死的舒坦些吗?动手吧。”柳王闭上眼睛。
叶秀手一抬,丝凉的痛感让柳王睁开眼睛,赫然,他被叶秀那森寒的目光震慑住,叶秀步步紧逼,他节节后退。
“现在,凌帝的刀,就架在王爷和沁儿的脖子上,与您同母的鬼王可来救您?萧王又岂是会放弃大计划救您的人?您口口声声为了沁儿,可让她去死,就是为了她吗?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语毕,叶秀将无悔刀从柳王脖子上拿下来,狠狠的插在桌上:“同是一把刀,就看您和凌帝,谁先用了。”
斯斯文文的柳王,突然向后趔趄一下。
看着桌上的无悔刀,刀光反射,刺痛双目,瞬间,好似晴天霹雳,将他脑海中所有的矛盾解开,冷哼苦笑:“秀儿,今时今日,本王算是对
你刮目相看了。”
以前,他知道叶秀足智多谋,是个经商好手,没想到,她还有这般铮铮男儿之气。
见柳王眸中不在迷惘,叶秀嘴角一勾,将无悔刀收回:“哪里,如今,我们都是热锅上的蚂蚁罢了,只是,热锅上的蚂蚁也有翻身之时,不是吗?”
柳王低眉不语。
就在此时。
门突然打开。
沁儿与叶秀几乎一样高,她手中捏着几簇郁金香,傲然的站在门口,坚定道:“王兄,秀儿姐姐,你们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愿意去和亲。”
听见这话,柳王心头一紧,冲上前抱住沁儿,头,狠狠的埋在她肩膀上:“沁儿,对不起,王兄答应过母妃的,不会让你经历皇家之事,可还是没有让你逃过这种命运。”
沁儿升起一抹微笑。
像是母亲一样抚摸柳王的头发:“王兄,沁儿已经成年,能够为您分忧,沁儿高兴。”
说着,将左手郁金香对向叶秀,“秀儿姐姐,别看王兄斯斯文文,不拘小节,好似游玩山水一般畅意,实则,王兄身心很脆弱,日后,我不在王兄身边,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