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秀强撑着身子站起,呼吸跌宕起伏。
胸口闷闷的。
根据身体的反应,叶秀大概清楚,是因为上一次强行滑胎,导致这次怀孕的反应极其强烈,尤其是前三个月,若有些风吹草动,恐怕这个孩子很难保住。
长呼一口气,尽量保持呼吸平稳,往外走去。
促的。
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叶秀立即停住步伐,仔细的听着。
不一会,百里祁连的身影出现在眼前:“秀儿?”
百里祁连上前的那一刻,放松下来的叶秀沉沉的落入他的怀,见情况不妙,百里祁连抱着她从高山之上跳跃下去,快速回到客栈中。
将她平稳的放在床上。
叶秀感觉终于轻松不少,奇怪问:“祁连,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百里祁连端过来一碗热水递给她,解释道:“我和星儿离开凌妙峰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只是回凌妙峰去碰碰运气,偶然听见凌妙峰弟子小方谈及一女子住在高山上的竹屋中,我便上去查探一番,没想到,真的找到你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星儿呢?”叶秀问。
“不知道,从凌妙峰下来,星儿就离开了,说是你交代她
去办事。”百里祁连略微试探问。
叶秀立即想起交代星儿的事情。
随意“哦。”了一声,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水。
“你可觉得好些了?反正空老伯召见之日要三天后,现在京城外,可是已经惊天动地了,我想,你一定会很感兴趣,要不要回京城去看看?”百里祁连故作神秘道。
叶秀狐疑:“什么事,都惊天动地了?”
“去看了你就知道了。”百里祁连拂袖,翘起二郎腿,眉头轻佻,尽显神秘。
叶秀半信半疑。
最终还是答应前去一看。
原本热闹的京城,此刻更加如市集一般,一眼望去,都是黑压压一片的人脑袋。
百里祁连下意识指了指前方。
叶秀白了他一眼,究竟什么事这么神秘?好奇上前,剥开人群凑上前头,抬眸观望时,被“拓跋武门”四个大字吸引住视线。
仔细瞧去,透过大门,里面是一座能容下百人的宅院。
这倒无所谓。
而是这个牌匾,与大门两侧贴着的“拓跋武门复兴,广纳天下义士。”的字条更为显眼,叶秀下意识向后退,行走在街道上,几乎每一条巷子都有“拓跋武门”的宅院。
整个京城,拓跋武家
和武门风波瞬间传遍。
形形的人口中议论的,都是拓跋武家之事。
“怎么样?是不是很吃惊?”百里祁连手中折扇打了一下叶秀回头回脑的头顶。
叶秀的确很吃惊。
复兴拓跋武家,是文清一生所愿,可如今看来,巡防营的人很多,一一守在告示与宅院门前,却不敢将告示等摘下。
可见,凌帝并不知道文清这一举动。
而且,在京城各地都买下宅院,拓跋文清更是花了大手笔,也是早有准备。
叶秀脑海中闪过第一个想法就是,拓跋文清这是在和凌帝宣战吗?
想来,用不了两日,拓跋武家威风会再次出现在众人眼中。
“你是怎么知道的?”叶秀突然转身问。
百里祁连“额。”了一声,呵呵一笑,折扇在他手中乖巧打开,得意道:“世间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叶秀翻了个白眼。
此次回京,她就是要打探拓跋文清是否安全的,然,聂将军府大婚那日,她并未看见拓跋文清。
他人,在哪?
叶秀对自己当日的手下留情有绝大的自信,所以不担心拓跋文清不治身亡。
可心头就是有那么一股不安。
不知不觉
,叶秀停下脚步。
抬头看天。
思绪渐渐飘远。
“小姐!”
闻声,叶秀低头看去,只见星儿从远处跑来,大口喘气道:“小姐,你让我做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本来打算在京城买宅院的,可是一夜之间,京城空荡的宅院都被人用文清公子的名义买走了,我只好在京城郊外,买下一座农家,那个农家,我给了钱,让他们来京城做生意了。”
叶秀下意识“恩。”了一声。
她本不打算见拓跋文清,只是想打探他是否安好,眼下,她自己的事情也要解决,便道:“找了多少人?”
“我把京城内的乞丐,孤儿,大人,男人女人,能找的都找了,差不多一千个了。”星儿回答。
叶秀点头:“我们走。”
星儿“恩。”了一声,前行带路。
刚走几步,一抹身影映入余光,叶秀突然侧身看去,一抹白色身影在巷子口消失,那一头白发,和在凌妙峰上看见的人很是相似。
“怎么了?”百里祁连问。
“没事,走吧。”叶秀恍惚摇头。
提督府。
无痕见拓跋文清归来,迎上去道:“公子,灵儿姑娘在里面。”
“无青呢?”拓跋文清问
。
“在处理武门事宜。”无痕眉眼精锐。
“凌帝那边可有消息?”拓跋文清扫了一眼别处。
“只有巡防营人不停的在各个武门之处徘徊。”无痕回答。
“恩,你去吧。”拓跋文清手一挥,便走进提督府。
踏入花园,左侧那木屑已经成为灰烬的新房内,一抹深绿色身影映入眼帘,停住脚步,转身面相新房之处,眉眼一挑,仅唤了一声,“聂夫人?”
这一声“聂夫人”,叫的承艺灵心头一震。
嗤笑。
缓缓起身,原本一尘不染的衣裳被沾染上一层污垢,走上前去,缓缓拉起拓跋文清的手,抬眸似深情似怨恨:“文清哥哥,我等了你这么久,你就没有别的想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