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有才惊了一跳,主要是他还没想到怎么处置这三人,所以就关在了一处,也没多想。
一个是江浸月的旧仆,一个是侯府大夫人,他多少年的枕边人,一个,更是生他养他的母亲。
可偏偏,这件事还不能随意处理了,老皇帝把江老三关押起来的消息放过来,意思已经明了,他虽然嘴上说不管侯府的家事,却时刻都在关注着。
江有才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这才为难了准备之后想好了再处置。
“行吧,爹爹带浸月过去看看吧。”
顿了下,江浸月不得不再给江有才打个预防针。
“这事情,惹到了皇上,爹爹,皇上此刻不会管你心是否慈善,只会看你,有没有治家手腕。”
江有才有个屁的治家手腕!
但凡他有一点点的能力,定国候府都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看看人家远山侯府教科书般的铁血手腕,夫妇二人把远山侯府整顿的跟铁桶一般,就连后花园假山中的密室都没人知道,远山侯爷出门打仗一去就是几年几个月的,也没听说远山侯府出过乱子过。
江浸月倒是听说,宋子杭身边原先有个一起长大的奴才,就因为得了宋子杭活不长的消息,
没忍住一路上哭着回了侯府,把消息泄了出去,侯夫人一丁点没有手软,当夜就把人打的半死不活,撵出了侯府,下派到了农庄上。
瞧瞧人家夫妇二人的治家手腕,再对比江有才这犹豫又缩手畏脚模样,简直天上地下差别。
“是是,那浸月的意思,该怎么办?”
江有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连着点头,然后直接顺杆子,把事情丢给了江浸月。
江浸月翻了个白眼,这墙头草没骨头,不敢挑担子的模样,真的是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话说回来,也就是江有才这样的爹,若是摊上了远山侯爷那样的爹,江浸月可能在几年前就被铁血沉塘,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浸月哪有什么主意,一切还得看爹爹自己,想怎么处理这事情了。”
江浸月不动声色的,又把话给退了回去。
江有才被噎住,眨眨眼,好半晌才恢复了脸色。
今夜月色好,江有才也没有把人关远,就关在前院一个普通厢房里,门前门后都站着护院。
江浸月在隔壁发卖了一批刁奴的消息,已经风一样传到了这里,几个护院一见江有才和江浸月,顿时腰杆都挺笔直,声音也洪亮恭敬
。
“侯爷,二小姐!她们都被关在屋内,没有出来!”
江有才被这态度惹的吓了一跳,咂吧着嘴,愣愣的点了点头。
江浸月赞赏的看了一眼说话的这护院。
她喜欢有眼色的下人,她也自信有手腕,让这种人不得不衷心。
厢房门被一侍卫打开,屋内三人坐在桌子边,竟然还有茶水喝。
三人见了江有才,神色各异,顿时都有一种即将获救的期盼感。
等见到了江有才身后跟着进来的江浸月,神色顿时复杂了起来,绿梅更是蔫了下去,求救性的看向江老太太。
屋内五个人,大眼瞪小眼的沉默了好一会,江有才这才开了口。
一开口就是。
“娘,你糊涂啊!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要这样残害孩儿?”
“”
江浸月叹了一口气。
照着江有才的这问法,扯扯皮,大概一夜也说不清。
她跪了大半天,也没休息过,腿上还疼的厉害,便让绿萝找了凳子出来,自己坐在一边,耐心的等着这母子两人闲聊。
江老太太见江浸月这悠闲模样,顿时气结,愤怒的拍了拍桌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江有才。
“我害你?我何时害过你!?我
是在帮你!”
“母亲今日搅的家宅不宁,甚至让圣上狠狠斥责了我,又如何叫帮我?”
“我若是再不来,你就要被白家人害了一辈子了!当年白云浅害你,现如今这江浸月,也在害你呀!”
“母亲老糊涂了不成?浸月又怎么会害我?倒是母亲,聚集了这么多的人来诬陷浸月,就算是为了三哥,你害浸月又干什么?”
“”
江浸月靠着旁边的桌子,单手托着下巴,轻咳了两声。
“爹爹。”
照着江有才这么审下去,天亮了,吵的嘴干了也不一定问出什么来。
“浸月,你说。”
“爹爹,大夫人和江老太太是我长辈,我不便审,绿梅是我的旧仆,我有些事情想单独问她,爹爹不如,把绿梅交给我处理吧。”
江浸月托着下巴,睨着绿梅,眼中泛出了嗜血的光泽。
她江浸月手不沾血?
上辈子,在她手里的人血还少吗?
“大夫人!老太太!”
绿梅瞬间就跪了下来,抖如筛糠,没有对着江浸月哭求,反而是对着江老太太和苏若水,磕头求情。
“大夫人,你说你可以保着奴婢的,奴婢家里还有孩子,没有了奴婢,孩子们
可怎么办?”
“爹爹,你说好笑吗?绿梅跟了我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我来处置她,她不求我,反而求向大夫人和老太太,爹爹您说,这是为什么呢?”
绿梅一僵,老太太和苏若水也都看了过来。
“二小姐,二小姐,奴婢求您!奴婢家里还有个三岁孩童,没了奴婢,那孩子可怎么办?二小姐你也是为人父母的,您怎么会忍心,想要杀奴婢,您说是吧?”
瞧着绿梅的嘴脸,江浸月就知道,这绿梅原先是怎么样对待原主的。
原主性格软弱好拿捏,半求情半威胁的话,如今还道德绑架了起来,若是原主在这里,指不定真的为了孩子动了恻隐之心。
可惜,江浸月不会。
“真没意思,绿梅,我孩子怎么来的,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九死一生,你倒是跑了逍遥快活,你的孩子,本就是你偷走的时间生下来的,你早就该在五年前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