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沉默了一瞬,点头:“卫先生的确是这么说的,还教了我一门新的心法,叫做《寒水诀》,这两种内功心法可以同时修,互不影响。”
“但《寒水诀》可以修复以前的经脉损伤。”
沈凝急忙问:“那你现在感觉如何?”
“不错。”容澈笑容温柔地看向沈凝,安抚地说:“别太担心,卫先生说了,经脉损伤并不严重,只要认真修习他教的心法,会逐渐修复。”
彻底治疗寒毒,也要看容澈修习心法、修复经脉的进度。
此事沈凝昨晚也听卫文清说过了。
原本以为拿到白雪寒梅配方之后就能尽快配置解药解毒,却没想到中间还得有这般波折。
容澈瞧她神色便知她心情,柔声又说:“欲速则不达,慢慢来也确保万无一失。”
“嗯。”
沈凝点了点头。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吃了一些东西,而后容澈带沈凝去了宝靖山马场。
二月里春光明媚,本是踏青游玩的好时候。
但因为春日宴上那一遭谋刺中宫嫡子,太子和五王都栽了大跟头,如今京中的贵族和百姓都十分的安分。
沈凝他们出城之后,官道上前去踏青游玩的人都很少很少。
这倒也并未影响沈凝的心情。
去到马场之后,好好跑马一番,玩到很晚,才由容澈送回了将军府。
下马车的时候,沈凝有些依依不舍地牵着容澈的手,好像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快乐,但时间又似总是过的很快。
“怎么了?”容澈轻声问:“累了?不想走动了?我抱你回去!”
沈凝低笑一声,撒开手自己下车:“又不是以前做小孩的时候,哪儿那么娇气呢,我这就进府了,你回去早点休息!”
时辰已经不早了。
“快走吧。”
沈凝站在府门前的台阶上,催促着。
容澈笑着点点头,吩咐崔彦军出发,等走了一段,转过了弯,看不到沈凝身影,他才放下车窗那儿的挂帘。
沈凝也是等他那车马转了弯,才吸了口气进了府门。
……
半月后,柯氏母女离京前往安南省亲。
皇后果然派了宫中的人来,对外只说,因知道柯家老夫人重病,柯氏自从嫁入京城将军府,从未回去省亲过。
所以如今降恩旨给她们,让她们能回安南一趟。
柯氏母女的行装一开始就由吴伯在负责整理,后来又有皇后宫中女官插手,沈凝几乎不曾过问。
只在走的时候送了一送。
沈璇被蚁虫吓得不轻,离开的时候都有些精神恍惚。
女儿那般萎靡,柯氏也神色恹恹,勉强对沈凝笑了一下,说了两句客套话便上了马车。
沈凝站在城门口,望着她们的车马一路远去,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蓝星嘀咕:“可算走了。”
黛月一眼瞪过去。
蓝星立即闭了嘴。
最近这段时间,蓝星因为裴书辞议亲之事心情不好,平时嘀咕的话都说了,大部分时间在清芷榭内练武,拳脚和剑法都精进了很多。
人也好像稳重了一些。
柯氏毕竟是长辈,今日相送裴书辞也来了。
此时他单手负后立在那儿,瞧着那车马在官道上逐渐没了影儿,才转向沈凝,温声说:“小妹,咱们回去吧。”
“好啊。”
沈凝点了点头。
兄妹二人翻身上马,缓缓地朝着城内走去。
前行路上,兄妹二人闲聊着琐事。
沈凝看着裴书辞面含淡笑,侃侃而谈的模样,忽然就想起前几日入宫去拜见皇后姨母的事情。
沈凝与裴皇后亲若母女,素来是有什么说什么。
当时便直言问起,裴书辞和容楚灵赐婚之事。
裴书辞在春日宴上相救容楚灵,那么多只眼睛都看到了,照理说是该赐婚的。
但裴皇后的意思是,不愿意就那般随意委屈了裴书辞——
裴书辞当日救人于容楚灵是有大恩的。
没道理有恩于人,反倒要和容楚灵强制捆绑在一处。
如果裴书辞对容楚灵无意,这就是恩将仇报。
哪怕容楚灵是公主也不行。
所以裴皇后要再观望一下,让容楚灵和裴书辞再接触一下,而后再做决定。
裴书辞忽然说:“小妹,你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
“……”
沈凝回神,笑了笑:“嗯……也没有,就是前几日入宫时,看望了五公主和九公主。”
沈凝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细细地打量着裴书辞的神色:“九公主已经活蹦乱跳了,吆喝着想去踏青放纸鸢呢。”
“五公主如今才刚能下床走动。”
裴书辞点点头:“她泡水太久了,春天湖水冷的厉害,寒气侵体了吧?再加上呛了水,多卧床修养一段时间也正常。”
沈凝看他神色,就是很正常的评价,稍稍叹了口气。
看来兄长对容楚灵并无意动。
沈凝又说:“对了,我在春日宴上遇到了宣平郡主,大哥对她有印象吗?”
“谁?”
“宣平郡主啊,就是华阳公主府上的那位郡主。”
“……”裴书辞皱眉良久,摇头失笑:“京中贵人良多,华阳公主为兄倒是知道,这位宣平郡主,还真是不了解。”
沈凝心道:好啊好啊,人家送荷包要给你表白,你连有没有这个人都不知道?
那这到底是怎么招惹的桃花债来着?
沈凝忍不住就提点道:“她说曾随兄长去马场,和大哥见过的。”
裴书辞认真地想了想后,还是摇头:“我去马场遇到的人不少,但是好像没有见带女眷去的,并不记得有过这样一个郡主。”
沈凝“哦”了一声,也不好再说。
她本想着,宣平郡主既对裴书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