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
清芷榭厢房内,沈凝失声低呼,又在关键时刻闭了嘴。
蓝星猛点头:“外面的人都是这样说的,现在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太子谋刺陛下不成,知道自己东宫之位不保,自暴自弃。”
“在寝殿内招人服侍,贪图最后的享乐,然后就、就那样了!”
蓝星到底也是黄花大闺女,说的欲言又止,脸色潮红。
她一开始甚至不知道马上风是什么,本想找个人问一问。
但太子的丑事传的满大街都是。
那茶楼酒肆流言云集之处,就有人小声议论着。
于是蓝星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儿,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蓝星低声又说:“听说五王带着人去宣旨的时候,太子无法现身,伺候的人说太子不好了,五王就只能到太子寝殿去查看情况。”
“结果看到太子和那个柳书意赤条条地在床上,青天白日的,那个柳书意还在、在上头。”
“两人分不开了。”
“太子也不能动了,五王殿下说‘这成何体统’,要人去找太医把他们两人给分开。”
“等找来太医都好一阵子了。”
“太医扎针把他们两个分开之后,那个柳书意伤了身子,腹中孩子没保住,太子据说是中风了……”
“当时五王带了禁军,还有好多官员一起前往,大家都看到了,然后很快就传的到处都是,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太子这下不但东宫之位不保,还这样的、狼狈,不体面!”
沈凝听的一愣一愣。
便是她做鬼魂飘来荡去许久,但这世间总有些光怪陆离的事情,是她没见过且想也想不到的。
不过她好歹是有点心里准备的,听完愣了一会儿就恢复平静。
沈凝追问:“还有呢。”
“好了好了!”
门啪的一声被推开,黛月脸色凝重地走进来,打断了想要滔滔不绝的蓝星,“这都是什么?能胡乱地全都说给小姐听的吗?”
“小姐可是待字闺中的姑娘。”
蓝星“啊”了一声,“我忘了呀,太兴奋了,不说了不说了!”
她吐着舌头赶紧朝沈凝行了个礼退出去了。
外面的消息简直吓死人。
她得多出去打听一下。
黛月摇头念叨:“这丫头,总是没个正形,这么大人了……”
“没事。”
沈凝浅笑一声,“她每天乐乐呵呵挺好的嘛。”
黛月唇瓣微微抿住。
的确。
前段时间蓝星因为裴书辞选妻的时候,整个人都很低落,那时候大家担心她想不通。
结果她认真练武,埋头吃好吃的。
这眨眼功夫她又和以前一样了。
黛月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想到自己先前听到的太子之事,黛月语气复杂:“真没想到,太子的下场这么惨。”
东宫之位不保,还这样的不体面,伤及皇家颜面,只怕之后的处置会更加严厉。
沈凝也沉默下去。
她估计,太子这件事情这么快就传的到处都是,容澈应该也有推波助澜过,甚至于容子安都没有闲着。
容子安最近一直很安静。
可是太子这些年对容子安非常糟糕,动辄打压偶尔还言语侮辱。
容子安反扑是迟早的事情。
这一次在暗中给太子落井下石也太过正常。
容煌落马,算是多方共同出手的结果。
按照容澈处事的习惯,这件事情当然是五王容熠背黑锅。
谁叫容熠这般急功近利,恨不得把容煌嚼碎了吞下去呢?
容熠和容煌相比,自然是得天独厚的。
他有受宠的贵妃母亲,有权倾朝野的丞相外祖。
容煌一倒,东宫空悬。
容熠那般虎视眈眈,野心只差写在脸上了。
就算景和帝不喜欢这样的皇子,可是容熠的确很有实力。
两虎相争,怕是之后的日子更加紧张了。
想到此处,沈凝微微皱眉。
这样纷争不断的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
清查太子之事用了大半个月。
太子稳坐东宫多年,这些年不知道牵扯多少朝堂官员,门阀贵族。
这清查起来,可谓是大动干戈。
因为这件事情,其余事情都只能暂时搁浅,京中任何人都不敢主动冒头,朝堂上也多是声讨太子的声音。
沈凝在家中待了大半个月,偶尔去卫文清那里坐一坐,说说话,看看小狐狸。
偶尔便和裴书辞过过招,切磋一二。
大多时候到睿王府去和容澈待着。
一来二去,很快就到了四月底。
天气越来越热。
沈凝到了睿王府后,经过花园,看到园中那一池空空如也的清潭,脚步稍停,微微愣神。
“怎么?”
身后忽然传来容澈带笑的疑问声音,“在想什么事情,倒是发起愣来?”
“这个时辰你不是应该在练功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沈凝转过身,有些意外地笑了起来:“我还想着去到兰台阁,还是靠在你身边睡一觉呢。”
容澈撩袍走到沈凝面前来,“也不是每日都练,今日本来也正要出去寻你,谁知道你先到我这里来了……发什么愣?”
“池子!”
沈凝手指一点:“原先我想着,把这池子能种满你喜欢的青莲,可是年前年后太多事情了,都没顾得上这里。”
“原来为这个。”容澈眸光一暖,牵住沈凝的手温柔地说:“不就是莲花?吩咐一声就好了,何至于叹气?”
“你是吩咐那个仲薇姐姐吧。”沈凝撇了撇嘴,“是不是?”
槐伯的女儿槐仲薇在睿王封地西陵,虽然年纪轻,但很有乃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