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该在宫中待着,但她爱凑热闹,所以在宫中瞧了瞧没什么好玩的,就跑到沈府来了。
现在裴书辞已经去迎亲了。
府上宾客沈凝都安顿的差不多,只等裴书辞将公主迎来,而后拜堂成婚。
容灿又说:“不过我刚才看到那花孔雀来了,你说他怎么不和凌贵妃一样‘生病’不出来呢?”
花孔雀说的是五王容熠。
容灿觉得容熠太爱招摇了,时不时便要招摇一下子,所以便给容熠起了这么个外号。
沈凝朝着远处的男宾席位看了一眼,果然一眼就瞧见了容熠正被众人簇拥在一起,一群人相谈甚欢。
沈凝垂眸,眼底划过几分思虑。
也不知道这凌贵妃“生病”有没有什么别的玄机?
“小姐。”
黛月的声音这时响了起来,“你看那边。”
沈凝抬眸,顺着黛月的指示一看,那站在游廊下的年轻公子,赫然是乔远舟。
乔远舟一身青衫,斯文俊秀,正与身旁的人笑说着什么。
微风吹过,带起乔远舟的发带轻轻飘飞,一幅温雅佳公子的模样。
可沈凝曾见过他双眸阴戾,几乎癫狂下流地欺辱何瑶的场面,如今看着乔远舟,他便是再怎样斯文雅然,沈凝亦透过他的皮相看到了本质。
“郡主今日没有来。”黛月小声说:“七王殿下也没来。”
“知道了。”
宣平郡主何瑶不知是为何不来,但大约和乔远舟脱不了干系。
至于容子安,则是因为太子倒台被牵连,如今在府上幽闭思过,明面上他几乎很少出外走动了。
沈凝应下之后,对容灿说道:“宾客越来越多了,我得看着些,你到女客那边吧,别乱跑,等我忙完了再找你。”
容灿笑眯眯地说了一声“好啊”便欢快地离开了。
只是她并不喜欢那些围着她吹捧她的贵女们。
以前她年龄小,受人吹捧觉得高高在上,十分得意。
可是那三年,沈凝出事被关在睿王府上,那些贵女们见风使舵一个个都来贬踩沈凝。
容灿虽然表面上冷着一张脸,实则心里对那些人厌烦透了,也看透了。
有些人是没有真心的,只看谁得势便巴着谁。
她现在也不会再去受那些虚伪的追捧。
朋友不是越多越好,若不是真心,宁可一个都不要。
……
沈凝转了一圈,找到吴有江,确定今日的一切都十分稳妥。
男宾席那边又传来朗笑之声。
沈凝抬眸看到的,依然是容熠和一群青年才俊聚在一起谈天说地。
沈凝扯唇。
他倒是一点都不避讳,如此张扬。
沈凝视线一转,容澈和容煊依然坐在一处,周围也有几个相熟的人在闲谈。
不过是容煊和其他人的话要多些。
容澈则偶尔说个一两句。
他今日穿一身暮山紫锦袍,玉带束腰,束发的玉冠还是沈凝曾经补送的那一只。
眉目如画,削肩窄腰,坐在那处淡漠安然的模样,颇有些遗世独立的姿态,引得不少人时不时侧目。
容煊大约也习惯了他如今这般性子,时不时用些有趣的事情逗趣一二,容澈即便不给面子,容煊也乐呵呵的。
这时,沈凝看着容煊的口型分辨到,他跟容澈讨要银子,还是一万两。
容澈淡淡点了头。
而后容煊立即乐的笑弯了眉眼。
沈凝不由眉毛高挑。
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而且容煊这家伙也是够了,好好的中宫嫡子,极有可能是未来皇储,九五之尊。
竟然如此财迷,不时钻进钱眼里,真是离谱。
沈凝便无语地摇了摇头,正要离开此处回女宾席位去,却又一下子止住步子。
只因容澈在这时候抬了眼眸,正好与沈凝目光相对。
容澈那原本淡漠的眸子瞬间浮起几分温色,还朝沈凝勾唇浅笑。
沈凝也回他一个笑容,朝他眨眨眼便当做是打招呼了。
容煊发现容澈神色有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当瞧见不远处的沈凝时候,夸张地揶揄道:“睿王哥哥果然是痴情种子呦。”
他凑近容澈身边,小小声嬉笑:“除了凝姐姐就没人能叫你露出这种有温度的表情来,啧啧!”
其实容澈以前是很有温度的。
但自从三年前沈凝移情别恋,容澈就变了。
如今沈凝又回到了容澈身边,容澈的冰冷却仿佛沁入骨髓,当初那个温柔雅淡的公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吧。
容澈淡淡说:“好好做事,钱不会少了你的。”
容煊立即打起精神,“放心放心,绝对不会出纰漏!”
……
吉时快到了。
沈凝也不在廊下久留,到前面去观礼。
沈凝刚到前院,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皇上”,瞬间前院拜倒一片。
沈凝抬眸看去,竟果真是景和帝与裴皇后一起出现在了沈府前院内,但两人都是穿着便服,带着三两随从。
沈凝连忙上前去:“参见陛下,参见皇后姨母。”
“免礼吧。”
景和帝抬手示意沈凝起身,淡淡笑道:“今日朕和皇后来的突然,也不知这沈府是否欢迎我们二人?”
“蓬荜生辉!”
沈凝忙笑着说了一声,引着景和帝和裴皇后一起往正厅走。
待到了厅内,两人坐上了主位。
景和帝淡笑道:“听闻沈爱卿有事赶不及回京,朕与皇后便来做这证婚之人,充当高堂吧。”
“不错。”裴皇后点点头,“书辞是姐姐的义子,本宫自然是他的长辈,陛下是三公主的父皇,我二人受着高堂一拜也是应当。”
沈凝又连忙谢了恩。
先前沈凝给沈敬轩去了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