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听她说“满眼都是你”,不觉地笑意加深。
又听她说鞭子一模一样,忍不住捏了捏她鼻尖,“这镶嵌的宝石便不一样,你看这里,几颗宝石都和上一把不同,排列顺序也不同。”
沈凝蹙眉盯了一会儿,感慨道:“我看不出来啊,这充分说明你比我记性好,比我细致多了。”
她抱住容澈肩膀,脑袋歪在他颈侧,“你送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就算有点差异也不要紧,重点是你送的。”
“你啊,嘴巴抹了蜜。”容澈笑叹一声,把她抱好。
两人相拥着温存了一会儿,容澈问起出去的事情。
沈凝便说了和容灿选首饰。
说起容煊给容灿拿银子花,沈凝笑哼了好几声,“臭小子,从我们这里抠搜去银子,拿给丫丫花,果然我们是外人,人家是亲兄妹!”
容澈说:“他一直这个性子,你也不是今日才知道。”
很小的时候,容煊就懂得抠银子自己存起来了。
才会唤表姐便跟沈凝要红包。
后来沈凝和容澈走一起,容煊那小萝卜丁,当着旁人的面就喊睿王哥哥,没人的时候一口一个表姐夫,叫的容澈心花怒放。
逢年过节,金银玉器各类礼物从没断过容煊的。
平素有什么好东西,也会下意识地给容煊准备一份。
结果容煊还得寸进尺,给沈凝和容澈牵线见面都得计算一万两银子的辛苦费。
这青玉鞭又是一万两。
至于其他闲杂琐事计算银子更是家常便饭。
他还能厚着脸皮说,反正容澈财大气粗,只要是对表姐好的事情,那花多少银子都是毛毛雨,容澈是甘之如饴。
他拿的银子都是表姐和表姐夫情深似海的见证云云。
连番的胡言乱语,不知道哄了容澈多少钱去。
可是容澈偏偏笑的愉快,像是被这些胡言乱语给唬到了一样,出那些银子真是出的很情愿。
沈凝哼道:“他在你这儿便如同捡钱一样,你是真舍得。”
“都是小钱,开心比较重要。”
容澈低头吻了吻沈凝的额角,“你去那金银楼也没买什么?就没有看到喜欢的吗?”
沈凝摇摇头:“我哪好意思花容灿的银子?所以只选了一对耳铛和一个很小巧的戒指,但是还没付钱呢,遇到了苏月仪母女。”
话到此处,沈凝停顿一瞬,才继续说道:“苏月仪以为是我做了什么手脚,把她和容子安凑一起了。”
沈凝便将与苏月仪见面时说的话大致与容澈提了提。
“哦?”
容澈挑了挑眉,牵住沈凝的手,“不太聪明的想法。”
“是啊。”沈凝点点头说道:“这种事情哪是我能左右的了的。”
景和帝是个城府极深的帝王。
到如今这份上,沈凝、容澈以及皇后花了不少心思,都有许多未解之谜。
不过容子安终究是快要离京了,这些未解之谜暂时影响不到大局,解不开也急不得,只能查一点是一点了。
沈凝转向容澈说:“苏月仪还怀疑苏月蓉生病是我做的。”
“那是我做的。”
“是啊,你做的和我做的也差不离了,这倒不算冤枉我……不过我感觉她对苏月蓉的身世并没有什么怀疑。”
容澈沉吟一二,“先前你说,皇后那里得到的是宫中的消息,苏家那边,苏月蓉出生之事我们也不清楚……我调个人到苏母身边去,稍稍查探一二吧。”
“虽说不算是什么大事,现在对局势也没什么影响,但知道的多些,心里总能更有底。”
沈凝点头,“你说的不错。”
两人又说了些要事,容澈牵着沈凝站起身来,温柔笑道:“试一试这青玉鞭吧,我执剑,陪你练练手。”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吉兰坊二楼琴室之中亮着一盏灯。
灯中蜡烛火苗跳跃,照的立在桌边的女子落下朦胧倩影。
她腰背笔挺,端庄非常,手握团扇扇柄垂放膝前,望着对面的俊美男子问道:“为什么是我?”
从金银楼回去后,苏月仪便苦思冥想沈凝提过的问题。
一开始苏月仪的确是被外面的小道流言干扰,以为是沈凝为了甩脱容子安,所以让皇后给陛下说了什么,然后赐婚了她和容子安。
再加上苏月蓉莫名高热。
她对沈凝生出许多怀疑来。
她关心妹妹,妹妹便如她半条命一般,沈凝算计妹妹不怀好意,本就让苏月仪十分不喜,现在再多出一桩莫名其妙的婚事。
婚后远去静海不毛之地……
桩桩件件,让苏月仪心焦烦躁。
但对着父母、兄长,苏月仪却不能那般心焦烦躁,还要保持平静,劝慰父母兄长,这不是什么大事。
一段时间下来苏月仪早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今日却看到沈凝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怨念再也无法压抑,便怒声质问起来。
而沈凝最后的那三连问,也如同在苏月仪脑中敲响了警铃一般。
震的她脑中嗡嗡作响。
为什么会是她?
四年前是因为太子盯上了苏家父子的能力,想要拉拢,所以让七王和她准备议亲之事。
四年后的如今太子落马,为什么她还会被赐婚给容子安?
一定是她而不是别人,这如何不值得人深思?
而且她隐隐从沈凝的语气之中,感受到了一点,那就是容子安在这桩赐婚之中可能起到某些作用。
所以她回府之后第一时间让人给容子安递了一封信。
这几年,苏月仪和容子安见面不多。
但苏月仪的印象之中,容子安是个低调也温和的人。
这一次被赐婚,圣旨下来之后,容子安就派了人到过苏府,表达友好之意。
苏月仪想,他应该会出来相见。
果然,约定的时间刚到,容子安就出现在了吉兰坊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