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熠手中原本那些差事,都十分要紧,一般官员没法接手去办。
如今京中可用的皇子就那么几个。
沈凝和容澈二人都没有明说,但已经能猜到,大致会让谁去接手那烫手山芋了——九成九的可能会是容焕。
片刻后,沈凝微皱眉头从容澈怀中起身,“三殿下这次要头疼了。”
……
两日后宫中果然传了消息出来。
景和帝传召容焕入勤政殿说话,而后就传了旨,让容焕出面接手容熠先前留下的烂摊子。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消息传来时,沈凝正陪着容澈用饭。
“如今他与中宫算是一条船上的,其实这也是让他替容煊扫清障碍。”容澈放下手中筷子,给沈凝盛了一碗汤,“如果我猜的不错——”
“等容焕把人得罪完了,陛下或许会叫容煊出面安抚,到时官员和宗族的心也都被容煊招揽了。”
沈凝一时无话,接过容澈递过去的汤沉默地喝着。
等到二人都吃好了,让人将碗筷收走,沈凝才说道:“那有些委屈他了。”
容澈眸光微动,低头:“心疼?”
沈凝白了他一眼,转身到贵妃榻上去侧躺下,“你这坛陈年老醋是非吃不可吗?我们明明在说正经事,你都在扯什么?”
“这也是正经事。”
容澈走到榻边,拖了张圆凳来坐好,“况且这可不是什么陈年老醋,新鲜着呢。”
上次太后寿宴她和容焕走的那么近,语笑嫣然的模样可叫他喝了一大缸醋。
当时虽然清算了一二,但那天他还自导自演“虚弱将死、抱憾终身”的戏码,因此清算的并不彻底。
最近沈凝陪着他,他自然就忘了。
现在沈凝又感慨“委屈了容焕”,那容澈也就顺势又想起来了。
沈凝无言地瞪了他一眼,“你真无聊。”
容澈:“好好好,现在吃点醋都成无聊了?”
沈凝直接翻了个身,给他一个后背。
容澈:“……”
默默无言片刻,容澈从圆凳上起身,坐在那美人榻边上,月白色袍角也随着他的动作簌簌落下,垂在脚边。
容澈的手握上沈凝肩头:“嫌我了?”
“这还没成婚呢,就开始嫌弃了?”
容澈那声音带着笑意,但听着也颇有些幽怨,“好凝凝,转过来说话。”
沈凝没理会他,直接闭上眼睛,还肩膀一动躲开了容澈的手。
容澈挑了下眉,就那么静默地看了沈凝一会儿,修长如玉竹一样好看的手摸上沈凝腰间,轻轻抓了一下。
沈凝猛然一缩。
容澈双手齐出,不客气地抓向沈凝腰窝。
沈凝痒的难以自控,侧身躲不开便翻身而起,一边缩身子一边去隔容澈的手。
容澈自是不会乖乖被隔开,一来二去,竟是互不相让地动起手来。
不过容澈因为冰灵丹之事脉搏紊乱如油尽灯枯,身子也并不像往常那般,手脚很是无力,擒拿手拆了七八招,被沈凝锁住了手腕。
“别闹了!”
沈凝说着,将他朝后推。
谁知容澈在她松手的瞬间抓住沈凝手腕一拉,将沈凝拉的朝他扑过去。
沈凝微惊。
只因容澈坐在榻边,她扑过去,两人一定会摔倒在地上。
那容澈岂不是要给自己做肉垫?
他的身体现在可不如从前。
电光火石之间,沈凝反应迅速,脚尖一点,借力窜出去,倒是抱着容澈跌过去,垫到了他身下。
容澈手臂揽在沈凝颈后,笑容温柔:“这么着急来垫在我身下,当我是瓷娃娃么?怕我摔碎了不成?”
“……”
沈凝双眼冒火,又舍不得与他动手,气恼非常。
当初温润美好的腼腆君子,如今变成这般没脸没皮,油嘴滑舌的坏蛋了!
好像看自己束手无策,容澈还挺得意。
那笑容都飞扬恣意了几分。
那么一张俊逸绝伦的脸,不笑时已经让人移不开眼。
如今笑的这样招摇……
沈凝也只是凡人俗女,竟有些被美色迷倒的感觉冒了出来,心怦然而动。
她抿唇盯了容澈片刻,忽然间双手搂上容澈脖子,将他那张笑脸拉下来。
下一瞬,沈凝的唇便应在了容澈的脸颊上。
有些急切又胡乱的吻向他棱角分明的唇。
一下下的轻啄,让容澈稍稍愣神。
沈凝低声呢喃:“我现在相信人家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了,阿澈,你坏笑的时候真的好招人……你的唇也好软,好凉。”
“坏笑?”
容澈唇角轻扬,“有吗?”
他眼底恣意而放肆,手掌抚在沈凝腰线之上,带着沈凝翻了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前,“你便是刚才那般爱我的?真是好生疏,好青涩。”
“怎么这么多次下来,你都没有学到一点吗?”
容澈说着,手掌落在沈凝后脑上,轻轻下压,吻的热辣也彻底。
沈凝发簪上的流苏穗儿垂在容澈的脸上,一晃一晃,影响他的兴致亦惹他不满。
容澈手一挥。
那发簪从沈凝发髻之上滑落,掉在一旁。
沈凝一头墨染一般的长发垂落,一洒而下覆在两人身上。
容澈一手托在沈凝脸颊边,掌着她配合自己,舌尖扫过她微开的唇缝,寻觅芳踪。
兰台阁院内,守卫各司其职,站的极远。
崔彦军立在廊下,双手环胸抱着宝剑,眼角余光有些不能控制地一直往后扫啊扫,好像看见了,又好像没看见。
房顶屋檐之后躺着晒太阳的齐二眉头紧皱闭着眼睛。
底下的动静他都听到了。
没有亲眼看到,脑海之中也勾勒了许多活色生香的画面。
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