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唇角勾起的弧度变大,笑音也变大:“好,姐姐保护我。”
沈凝:“……”
他说的轻描淡写,那亲昵的热气喷洒在沈凝耳畔,再自然不过。
可却叫沈凝听的后背起了许多鸡皮疙瘩,不适地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
竟是如此不要脸面了。
容澈贴近几分,双手扶在沈凝腰间,表情认真地问道:“凝姐姐,我让人在鹊桥边上的茶楼订了座,现在过去?”
沈凝朝他做了个凶狠的咬牙动作,切齿道:“闭嘴,别乱喊!”
“哦,好的。”
容澈很是上道地点点头,一幅温文乖巧模样。
可那双眼睛里却笑意氤氲,很有几分促狭之意,可见是多么的坏心眼。
沈凝白了他一眼,一边挡着拥堵地撞过来的人潮,一面牵着他往他说的那茶楼那边走去。
茶楼周围也有不少人,但相比靠近鹊桥的位置人还是少了一些。
沈凝和容澈一起进到了那间叫做韵香阁的茶楼之中。
容澈亮出一块玉佩,那引客的伙计立即就态度恭敬,将容澈和沈凝引着上了雅座去。
等到了雅间内坐好,沈凝好奇地问:“你什么时候定的?”
“下午。”容澈笑道:“你说要出门时不是去梳妆了么?你梳妆便要好些时间,这些时间我能做很多事情,比如派人打听今晚有什么好玩的热闹之处。”
“比如定个座好看热闹。”
沈凝哼道:“胡说,我梳妆哪里要好多时间?一向简单快速!”
容澈说:“女子总是要比男子整理自己更慢一些,花去更多一些的时间。”
这个沈凝倒是无法反驳。
顿了顿,她又说道:“这地方我们都是第一次来,你哪里来的信物,能直接上雅座?照理说这种地方,早该订出去了。”
他们是一时兴起才来的。
居然还能订到座。
而且这个雅间的位置极好,一眼就能看到远处的鹊桥和观星台。
容澈笑道:“说来也是运气好……你可知这韵香阁茶楼背后的东主是谁么?”
沈凝摇头。
这天府正街上许多商铺,都是各家公府的铺子,具体是谁家的,沈凝却是不知道。
容澈也并不是个喜欢吊着沈凝没关子的人,只笑了一下便说道:“是三王的。”
“啊?”
沈凝诧异地低呼了一声,“是他的?”
“不错,我让人来定的时候,正好他在此处,认出是我的人,便给我行了这个方便。”
“好吧。”
沈凝点点头,“那的确是运气不错了。”
“喝茶吗?”
容澈拿起桌上的茶叶,以及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壶看了一眼,笑道:“虽不是竹梅茶,但这茶也是上等好茶。”
“而且这壶中是冰露,这样的好东西可不多见。”
沈凝凑过去看了一眼,“你既然都说好,那肯定是好东西了,你泡吧,泡来尝一尝。”
容澈点头,把茶叶和冰露都放好,盘膝坐在了榻上。
沈凝坐在容澈对面托着腮看他挑茶。
她自小就看容澈泡茶无数次,但总觉得不会看烦腻了,每一次都是那么赏心悦目。
泡茶是个文雅之事。
整个过程好多道工序缺一不可。
沈凝原本也觉得,这般复杂其实大可不必,颇有一点浪费时间的感觉。
但容澈做来,每一道工序都好像很有必要。
她也从不会催促,总是静静地等着、看着。
外面的那些热闹好像都不甚要紧了。
“尝尝。”
一番复杂地工序之后,容澈沏了一杯茶给沈凝,“可能会有一点酸,这种茶不是时下大众偏好的口味。”
“但价格却也不便宜,我们今日算是有口福了。”
沈凝说了声“好”,端起那茶抿了一口。
果然是一点点酸,但酸的恰到好处,随着入喉酸气消散逐渐专为甘冽之味,清爽到了腹中去。
两人喝了会儿茶,又吃了一点准备好的点心。
这才转到了窗口来看外头的热闹。
那鹊桥,便是在城中河的石拱桥上面编上许多长了花苞的花枝,每日都让人在花枝上洒水以确保水分和新鲜。
周围的树上也编了花枝,整座石拱桥上花香四溢,十分漂亮。
花枝上还有雀鸟点缀。
沈凝虽是站在这雅座窗前,家里那石桥是有些远的,但目力很好,因此可以看得清,那雀鸟并非真鸟。
可也做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不知又是多少工匠日以继夜做出的。
而那花枝上的花朵——
“是芍药吗?”沈凝问。
容澈点点头:“不错,就是芍药,如今正是芍药花期,这一座桥以及周围树上都是用芍药,听说还是采了京郊皇家百花园中的芍药来。”
沈凝扯了扯唇,淡哼一声,“倒是用心。”
这些事情牵连到宫中争斗。
沈凝现在已经不想思忖这些,随意看了一眼,便把视线移向远处观星台。
观星台有三层,搭建的很是雄伟,边角都是芍药花环以及那栩栩如生的雀鸟点缀。
没有真喜鹊。
但这鹊桥和观星台的确准备的别出心裁,和有真喜鹊也差不了多少了。
铜锣声一响,吸引了沈凝的目光随之看去。
却是穿针赛巧之事开始了。
只是沈凝只看了一眼,目光却被那观星台边一男一女吸引。
沈凝双眸微眯:“那是何瑶和乔远舟吗?”
她牵住容澈的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
容澈也看过去,缓缓点头:“不错,就是她们两人。”
何瑶戴面具了,乔远舟并没有。
两人站在一处,乔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