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要么说冤家路窄呢,这天下之大,你说怎么就让我碰上了这么位金手指呢?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要说这时迁和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现在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也不能在背后编排他不是,可话说回来了,这货毕竟有前科啊。而且这犯得事儿还真是有些……难以启齿。
“喂,小子儿,你倒是说话啊,我鼓上蚤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儿。你到底和那打虎的有什么交情啊。对了,你怎么从西门府出来啊,你和西门庆什么关系啊?你又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娘们儿,难道西门庆还看上你了不成?难道那个伪君子还有龙阳之癖……”
老天爷啊,救救我吧,敢情儿这货儿还是个超级八卦还加外挂的?
“迁儿哥啊,你能不能先把我松开啊,我这……勒得慌。”
你个大嘴巴子,就知道嘚不嘚,你那猴爪子还在我脖领子上放着呢。我这个疼啊,再下去,姐们儿的性别就要不保了嘿。
看着我就要吐白沫了的怂样儿,时迁儿一阵胃痉挛,一边火烧着似的松开我,一边还嫌弃地捂着鼻子,
“就你这点儿本事儿,还想救人?到时候不救你就不错了。”
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是个多么大的拖油瓶似的。
我迅速拾掇好自己,
“好了,走吧。”
跟在这货儿的屁股后头,我心里那叫一个没底啊。哥们儿,我们干得这可不是你偷孙二娘银子那么点子鸡毛蒜皮的民事案件啊,这可是劫法场啊,这可是公然和国家作对啊,这是严重的刑事案件啊。
成功了还好,若有个好歹,那咱俩可就一块儿和二哥陪葬了啊。
虽说二哥对我有救命之恩,可这救命之恩也不带这样报的啊。
可同时心里另一个我却在抗议:
韩小兮,你就是个小人,这都什么时候了?火上房了好不好,二哥就要被砍了,你在这个时候还唧唧歪歪的,关键时刻你打退堂鼓了。
二哥在你面临失身的危急时刻,不是冒着生命危险保你的周全了吗?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出这种没品的话,真是丢我们现代社会人的脸。
思及此,我的心胸豁然开朗,顿时心也不颤了,腿也不抖了。
我是谁啊,我可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韩小兮啊。有谁比我更知道打虎英雄武松的结局,区区一个西门庆,如何斗得过盖世无双的武二郎?
瞬间有了底气,于是乎,气冲牛斗,海纳百川,
于是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于是乎……
“嘿,小子儿,有种啊,知道这是掉脑袋的事儿,一点儿都不含糊啊。好样儿的。不愧是武松的小弟。”
额,瞬间这一脑门的汗啊,冰冰凉凉的。
好悬啊,差点丢了二哥的人。不过,他这一说话,我倒想起来了,悄悄冲他咬耳朵,这货儿个头儿和我差不多,说悄悄话也容易,不像二哥和九头虫。
“迁儿哥啊,你就打算这样上啊?”
“错,不是我,是我们。”
时迁心真是够大的,劫法场拉上我,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吗?也怪自己平时太懒,二哥打拳的时候,怎么就没好好观摩观摩呢?这临时要用了,这佛脚都没地儿找去。
看我愁眉苦脸的样儿,时迁乐了,偷偷给我说:
“小子儿,就你这样的,有几斤几两,你时大爷一看就知道,还能真指望你啊。”
额,这话是个撒子意思?
不指望我,那你还带我玩?
不是,不是,这救人怎么能说成是玩呢?
也不对,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不好。
重点是这货要怎么救二哥啊。
看着两旁义愤填膺,同仇敌忾的无知老百姓,我真的是无语了。虽说他们在西门大恶魔的淫威下很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真的是至理名言那。
看着打虎英雄落到这步田地,一个关心的都没有不说,还落井下石,气得我牙根痒痒。
二哥刚刚痛失兄长,嫂子和人有染,此等有辱门风的事,武大是听不到了,那么承受的就只有二哥了。二哥啊二哥,你真是命运多舛啊。
打虎打出了名儿,这事业也有了,没准儿干个两年还能升职什么的,保不准县长家的那个什么没见过面的闺女,还能看上他,到时候,爱情事业都芝麻开花节节高。
不知怎么的,为什么我会在想到二哥第二个人生大事的时候,会别扭呢?
我这儿正别扭呢,时迁儿不干了,
“喂,小子儿,我这可是在帮你忙,你怎么跟没事儿人似的。”
瞧瞧,这话说的真是太没水平了,都什么时候了,还一口一个小子儿小子儿的,弄的我真的跟二哥的小弟似的。
“那个迁儿哥啊,小弟姓韩,名小兮,你以后可以叫我小韩或者小兮都行。”
哪知道,这货压根儿就不上道,眼都没瞄我一下,
“我还是喜欢叫你小子儿。”
哼,丫咋不上气死人不偿命节目呢。但现在,有求于人不是。
对于那些个挎着篮子的大爷大妈们那虎视眈眈的样儿,感情这刑场设在菜市口是因为扔菜叶子方便啊。
我去,这些人有没有脑子啊,现在我才彻底明白可怜之人的可恨之处。
对一个处处为你们考虑的人,你们却表现的如此冷漠,活该你们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气得我牙齿磨得嘎嘎的。
就在我磨牙的当儿,时迁捅了捅我:
“小子儿,看见了吗?囚车马上就要停了,我们就在你二哥下车的当儿动手。明白吗?”
啊,啊,啊?
时迁儿说什么?
动手?
动什么手?
哦……
救二哥!
对了,就顾着义愤填膺了,倒忘了正事儿了。瞧我这榆木疙瘩。
“迁儿哥,迁儿哥,那……那我要干什么?”
我拉着捋胳膊挽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