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时为时已晚,面对这样的乱局她也无能为力。那时,蒋天生正好办派对,她想坦白。但是,她也心存侥幸,期望Alen做事够干净够狠,留不下一点蛛丝马迹。
除此外,她更怕这样的事会牵连到她,让她失去自己所依仗的宠爱,重新变成那个丧家之犬一样的Jane。再后来,蒋天生住院,她想也许他在养伤的时候是顾不得其他的。于是这件事就被她刻意遗忘。
“我觉得我给的已经够多了。”蒋天生放开她,讥笑道,“没想到Jane小姐胃口这么大,居然还一直盯着洪兴碗里的肉。是不是还想让我把龙头位置让出来给你,嗯?”
“我没有。”Jane颤声解释,只是这样苍白空洞的一句话,在蒋天生看来无非是一句无力的狡辩。
蒋天生冷笑一声:“你没有?各家场子损失巨大,洪兴成众矢之的。我也因为这件事险遭枪杀,你说你没有?”
她的脸色冰雪一样苍白,薄唇颤抖了一下,终于无力地瘫坐在地。她低声喃喃:“我真的没有。”
“若你们胜义帮再收敛些,我不介意替你背下这些。”蒋天生的目光落在远处一片幽深的海岸线上,语气随意,“只是你耗光了我的耐心。”
“蒋先生……”她双唇翕合,却仍旧无法说下去。她忽然发现,无论她怎样解释,都为时已晚。
残月西斜。
Jane失魂落魄地走出蒋天生的房间,她并没有失去什么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觉得自己像是输了整个世界。
萧宵晚上喝粥有些饿,想出门去厨房找夜宵,一走到楼梯口,却看见Jane苍白着脸从楼上走下来,脸上还布着几道泪痕。
萧宵心中一惊,蒋天生骂她了?还是他俩玩什么见不得人的刺激play了?Jane怎么哭成这个样子?
Jane神情恍惚,一不小心踩空了最后一节楼梯,顿时整个人都摔在地上。萧宵吓得赶紧去扶她。
她扶着这样的大美人,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没事吧。”
Jane微微扯了扯嘴角,用尽全身力气也摆不出一个笑。她的视线在萧宵脸上一掠而过:“没事。”她挣扎着想自己离开,但是混沌之间差点又一次栽倒,还好萧宵及时拉住了她。
高挑的Jane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压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萧宵觉得自己真的好苦好难,她勉力撑起Jane,压力巨大地叹了口气:“姐妹,你到底怎么了?”
然而Jane只是倚在她身上,失了魂一样。她这个样子,萧宵大概也猜出来了。她试着像从前安慰失恋的姐妹一样安慰她:“我说姐妹,不就是一个狗男人吗?没什么了不起,满大街都是。”
听见她这句“狗男人”,Jane忍不住颤了颤,眼泪再次涌了出来。萧宵都要傻了,她赶紧胡乱灌鸡汤:“别哭啊,别哭啊。分手就分手,下一个更乖。你要自信强大,独自美丽,总有一天要让这个老男人狗东西死渣男后悔一辈子!”
Jane终于破防,在楼梯口回身抱住她温暖娇小的身体,仿佛是在从她身上汲取能让自己能活下去的力量。她抱着萧宵,哭得撕心裂肺:“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他为什么不肯原谅我……”
故意啥了故意?能不能展开讲讲!萧宵被这分手的瓜刺激得抓耳挠腮,但也不能在人家极致新鲜的伤口上撒盐。
她一手抱着这个大美人,一手撑在楼梯栏杆上支撑住自己,要不是这样,她不保证自己不会被这个一米七往上的高挑女人压得倒在地上。她轻轻拍了她的肩,像安慰自己失恋的好友一样:“他就是个死渣男,你也别太伤心。谁年轻时候没有爱过几个人渣。现在单身更好,遍地的帅哥随便撩,一点也不用担心道德问题。”
她絮絮叨叨安慰,Jane抽抽噎噎地哭。辉仔过来查看情况,被萧宵一瞪眼赶跑了。
别打扰老子抱美女!
Jane哭到半夜。直到萧宵安慰的脸颊肌肉都酸了,她才起身。起来后的她擦了擦眼泪,看了眼萧宵,像是终于清醒过来又羞于面对她,直接转身跑下楼梯。那样的速度,令萧宵咋舌感叹,真不会再次摔倒吗?
直到远处大门在寂夜里传来一声关门巨响,也没传来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
萧宵打了个哈欠,抻了抻又僵又酸的四肢,也顾不上饿肚子了,直接回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