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人从门口台阶推了下去。花颜琛脱口而出:“谁呀!敢害小爷!”
幸亏他反应够快,不然的话说不定屁股都要摔成八瓣了。
“颜琛……”
花颜月也没想到花颜琛会蹲在门口等着她,刚刚一推门力气用大了,竟然直接将花颜琛连带着“推开”了。
“阿姐,你这是谋财害命啊。”
花颜琛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花颜月,还不忘“小声抽泣”一下。
“好了好了,我们还要去医馆呢。”
现在的花颜月根本没有任何心思陪花颜琛玩闹,轻轻拍了拍花颜琛的脑袋将花颜琛拉了起来。
花颜琛也只是看着花颜月情绪不对劲,想要安慰一下花颜月,但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跟在花颜月身边朝医馆走去。
正如花颜琛所说,顾思铭没有事情了便愿意在医馆这里守着,也不是来看病,只在一旁坐着。
“你来了?”
在见到花颜月的那一刻,顾思铭猛然间从椅子上坐起,惊讶地看着花颜月。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那么多天,却还是没有等到花颜月,本来都准备放弃了,却没有想到在要离开的时候等来了花颜月。
“小公侯在这里莫不是有什么病?”
花颜月明知故问,又浅笑着看向了顾思铭。
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要占据主动地位,今日虽是抱了目的来的,但依旧要淡然处之。
“没有,就是感觉这个地方很亲切,想来看看罢了。”
顾思铭一边望着花颜月一边扯着幌子,就像是想将花颜月的容貌永远映刻在眼中一般,眼神紧紧盯着花颜月,一刻不肯离开。
花颜琛站在一旁贼兮兮地看着顾思铭,眼睛也眯了起来。
正常人谁会觉得和医馆亲近,分明就是这个男人贪恋他阿姐的美色。
他总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人,看向他阿姐的眼神就像是黄鼠狼见了鸡一样,他一定要保护好阿姐。
花颜月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干脆在顾思铭身旁坐了下来,微微抬起眼眸。
“小公侯倒是每日清闲呢,难道不用管朝廷大事吗?”
花颜月装作不经意间提起的模样,说完又轻笑了一下。
“家父早就退隐,也不希望我干涉过多朝廷之事。”
说到这里,顾思铭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除此之外,当初家父身为异姓王,手中又掌握着兵权
,自然是会被皇上所忌惮的。幸而早早放下手中权力,做个逍遥王倒也是不错的。”
顾思铭仿佛又想起什么一般,偷偷摸摸地将嘴靠近花颜月耳朵说道:“不然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和镇国公府落得一个下场。”
此话不假,当初他心中不是没有疑惑,也曾询问过父亲原因,当时父亲也只有四个字“功高震主”,而当镇国公府出了事之后,他才明白父亲真正的意思。
花颜月看似依旧是很平静的模样,心底却早已涌起了惊涛骇浪。
“原来是这样啊。”
花颜月也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将这些话说出来的,只是强撑着将已经升腾到嗓子的浓血硬生生压了下去。
果然,这件事情跟皇上脱不了干系。
难道仅仅是因为皇上自己心中的猜测,便害的镇国公府上下几百口的人跟着丧了命。
“我还有些事情,小公侯便先自己在这里看看吧。”
花颜月实在是有些撑不住脸上的表情了,逃也似的离开了顾思铭身旁。
回到里屋之后,花颜月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身子有些轻微的起伏。
花颜琛有些不明所以,只能陪在花颜月身边一言不发,很是安静,安静到如果不是花颜月最后抬起头,根本
就没有发现花颜琛是何时来了这里。
“阿姐……”
“我没事”,花颜月连忙开口,打断了花颜琛接下来的话,又随意地揉了揉头发,整理好因为刚刚趴在桌子上而弄皱的衣服。
花颜琛点了点头,“阿姐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一直都在。”
说完这句话,花颜琛转身从里屋走了出去。
他明白,现在阿姐最需要的就是一个人独处的空间,所以他离开里屋,不去窥视阿姐的脆弱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当花颜琛走出来的时候,原本一直在位置上坐着的顾思铭却没了去向。
此刻的顾思铭已经回了曲阳侯府,路过曲阳侯书房时看到有人偷偷摸摸进了书房。
顾思铭瞬间警惕了起来,跟着那人也进了书房。
但令顾思铭也没有想到的是,书房里面空无一人,完全没有刚才那个人进来的痕迹。
难不成刚才一切都是他的幻觉吗?
顾思铭用力晃了晃脑袋,又皱起眉头,仔细将书房打量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才放下心来。
顾思铭正要离开的时候,余光突然落在书桌旁摆放着的一卷竹简上。
奇怪了,父亲什么时候又开
始用起竹简来了,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
顾思铭走到书桌旁,指尖缓缓朝着桌子上的竹简伸了过去。
就在指尖即将要要触碰到竹简的那一刻,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铭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思铭扭头,正对上缓缓靠近的曲阳侯。
“父亲,我刚刚看到有人鬼鬼祟祟地朝你书房走去,便连忙跟了过来。”
顾思铭没有任何隐瞒,也没有想到父亲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回来。
“没事了,我还有些要事要处理,你就先出去吧。”
曲阳侯脸上很明显的地划过了一丝慌张,目光又落在一旁书桌上摆放着的竹简上。
确定那份竹简没有被人动过之后,曲阳侯脸上的僵硬感才缓缓消失。
顾思铭看了一眼曲阳侯身旁站着的男子,便直接出了书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