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寅坐在椅子上沉默好久,御书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大家都秉着气息,等皇帝的吩咐。
昨日太后调查出来的事儿,和今儿出来的事儿,一起摆在君寅面前,他似是苍老了十岁。
“海公公,去,把太子叫来。”
“是。”海公公似是感觉到皇帝情绪低落,自个儿说话也轻轻的。
御书房里又回归安静了,君临邑看着皇帝,眼底似湖水一般平静。
约莫过了一柱香,君逸尘怀着满心的忐忑,走进来御书房。
君逸尘见君临邑在这儿,还以为君寅找他,只是为了昨日他设计陷害楚寒的事儿,干脆的装傻,“父父皇,您找儿臣什么事儿呀。”
“什么事儿?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皇帝一见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气,拿起手边的证书和信件,直直的扔在了他的脸上。
“你现在的演技是越发纯熟了啊,连父皇都被你骗过了,你还自导自演,来了个贼好抓贼,你以为孟德?你配吗?胆子越发大了,我看你这太子的位置也不想要了。”
皇帝难得如此失态,指着君逸尘,骂骂咧咧个不停。
君逸尘被满脸的信件砸了个懵
,尖锐的刺痛在脸上四散开来,下一瞬信件撒了满地。
君逸尘颤抖着手捡起信件一看,署名正是自己的党羽,窦容!
“父父皇,您听儿臣解释,这,这绝对不是儿臣做的。”君逸尘一下子慌了神,下意识否认。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证据确凿,陷害手足,其心可鉴,如此德不配位,你这个储君还坐的住吗?”
皇帝冷哼,想起作业居然为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黑心儿子守了半夜,更是气愤,当即就叫了海公公来。
“海公公,去给朕拟旨,让那些个大臣都叫来,就说朕要废太子。”皇帝咬牙切齿的道。
海公公应着,便带着人拟了口谕就出去了。
“父父皇,你不能废我,不能!”君逸尘听闻皇帝果真要废他,下意识拒绝。
“逆子,我要废你,还要经过你的同意不成?”皇帝被他气的又拍了一下桌子。
“你就是偏心你就是想把太子之位给君临邑对不对,父皇你从小就喜欢三弟,这次也是,只不过是想让我腾个位置罢了。”
君逸尘神色恍惚,看着皇帝似是有些癫狂。
皇帝被他这一番言论,气的
差点晕过去,“逆子,逆子!!”
“父皇,小心身子。”君临邑见君寅满脸通红,有些担心。
“来人,我现在就拟旨,废了这个不孝子!”皇帝一手扶着君临邑的手,一手颤抖的指着君逸尘。
皇帝气的喘不过气,直接晕了过去,君临邑连忙招呼宫人照顾君寅,一下子整个御书房乱成了一团,太子还呆呆的站在原地。
等皇帝醒来后,都是一盏茶以后的事儿了,他醒来第一件事儿便是招呼众人,写圣旨,他要废了这个逆子!
就在他要起来写拟圣旨时,海公公和几位大臣刚好来了,为首的正是丞相和文阁老等人。
见皇帝要拟旨废太子,几人当局就跪在了地上,哭喊着,“陛下,三思啊,这太子关乎国本,还请陛下慎重。”
“你们这些人,难到还让这个忤逆长辈,谋害手足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坐这太子之位?”君寅冷哼,将信件给几个大臣看,气的摔笔。
几个大臣传阅完信件,眼里有惊讶,大臣们相互对视,安静了一会儿。
“陛下,非臣等支持太子,而是此事事关重大,且不说您废太子,容易使民心
震荡,就说您现在身体不适,在这关头再废太子容易引起夺嫡之争啊。”丞相情深意切,言语激昂。
身边几个大臣也相继应和,文阁老甚至出言应和,“是呀陛下,到时候,手足相残,您又该如何痛心啊陛下。”
君寅被几个大臣一说,情绪也渐渐冷静下来,他冷眼撇了一眼缩在角落的君逸尘,他知道几个大臣说的并无道理。
骤然他抬头看向了安静的站在一旁的君临邑,低声问道:“邑儿,你认为该如何处理?”
君临邑一愣,他没想到皇帝居然会问他,几个大臣也相继殷勤的看着他,都在暗示,让他和他们站在同一立场。
君临邑握拳,冷静了一下,他自然知道此刻该怎样选择才是对的。
“回禀父皇,儿臣认为,几位大臣说的在理,太子事关国本,自当慎重,但皇兄所犯之罪,不可免,父皇可以给予适当惩罚。
君逸尘在一边瞪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君临邑会帮他说话,这是按的什么心。
然而此刻他也没空深思这些,他知道,他的太子之位可能要保住了,他连忙跪下求饶。
“父父皇,儿臣错了,错儿
臣方才是气糊涂了,不是故意顶撞父皇的。”
皇帝听完君临邑的回答,沉默了片刻,转眼间又听见君逸尘的求饶,火气有上来了。
“死不悔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从即日起,将太子压入宗人府,好好反省,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出来。”
皇帝话刚说完,几位大臣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太子总算是保住了。
但君逸尘却面如死灰,眼底无神。
这宗人府是什么地方,关押着犯重大罪行的皇族的地方。
听说那地方荒凉的很,还有老鼠,整日里只能呆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吃的都是剩菜剩饭,从哪儿出来的就没一个正常的。
“父皇,父皇,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对待儿臣啊。”太子哭喊这求饶,然而君寅却连半分余光都没分给他,挥了挥手,便让人将她他押了下去。
至此,太子一事落下帷幕。
楚寒在王府听莫云说的时候,还有些恍惚呢,这太子居然就这样被搞下马了,她也只能感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也。
“王妃吃水果,府里刚买的橘子,可新鲜了,可甜了。”小竹端着橘子,嘴角勾着笑,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