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气不错,楚寒把有些潮湿的药材都搬了出来,好好晒晒,可晒着晒着,想事情出了神。
小竹来了也不知道,直到听见她惊慌失措的声音。
“王妃不好了!知府夫人喊着肚子疼,昏倒了!”
楚寒一惊,提起药箱就跑,不忘吩咐。
“再熬一碗药来!”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楚寒喘着气闯入知府夫人的屋子。
小环拿着手帕给昏迷不醒的夫人擦汗,一看见楚寒,就如同看见救命稻草。
“她闹着要找知府大人,我们拦了半响,许是情绪过于激动,动了胎气,她晕了过去。”
楚寒抽出银针,按了按穴位插了下去,小环在耳边说话叹气,对知府夫人深感同情。
楚寒抿了抿唇,手上动作却是没停,稳了胎儿。
夫人慢慢清醒,看清楚面前为她治病的楚寒,一把紧紧抓住,语气充满哀求和期望。
“王妃,你告诉我,求你告诉我,我丈夫没事对不对?你说啊,我丈夫怎么会出事,不可能,不可能……”
夫人喃喃不可能,目光在房间里环视,没看见想看的人,她眼中的光暗淡了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楚寒按住她。
“即便不为自己,
也要为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他差点就保不住,你真想失去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
夫人僵住了,抚着小腹,无助地抬起头。
“好好休息。”
楚寒往她头顶扎了几针。
夫人身躯一软,倒在她身上。
楚寒扶着她躺下,对一旁小环道:“等会她清醒了就告诉我。”
小环忙不迭点头。
楚寒深深看了夫人一眼,去到一旁,提笔修改药方交给小环,她直接去了书房。
君临邑刚从外面回来,靴子沾了淤泥。
楚寒问:“那人你安顿好了吗?”
君临邑颔首:“已安排至妥善的地方。”
楚寒面容犹豫,她顿了顿:“知府夫人情况不太好。”
君临邑轻叹:“身为未亡人,情绪失控,尚在意料之中。奈何她怀有身孕,一个不小心,便是两条命,要辛苦你了。”
楚寒道:“只要能瞒过就好……”
因为知府的死,近来城镇极为压抑,百姓脸上都浮出了哀容。
钦差一路看下来,最后停在一处偏僻的府邸。
“王爷,我们到了。”
他身后,一辆朴素的马车掀开帘子,里面坐着的正是君逸元。
二人进府,君临邑早坐在大堂等他们。
“祁王爷
,下官失礼了。”钦差拱手作揖,“敢问祁王,知府死的那日,具体情况如何?”
君临邑的眼从君逸元身上移开,落到钦差身上。
“与平日并无不同,刺客是深夜来袭,猝不及防,等护卫赶到,知府身中数刀,无力回天。”
钦差道缓缓点头,又问了其他问题。
君临邑一一解答。
一旁君逸元听下来,眼底的嘲弄更甚,虚伪关心道:“还好那夜刺客只袭击了知府,没袭击三哥,要不然,三哥危险了。”
君临邑眸子微眯。
钦差也听出其中味道,漫不经心道:“想来,那刺客盯准知府,才没对祁王下手。”
闻言,君逸元意味深长地笑了。
钦差理了理袖子,从椅子上站起来:“祁王殿下,下官查案途中,还劳你诸多配合。”
“当然。”
君临邑神色不变。
钦差走了。
一连几天,他调查的案子一点进展都没有,故意拖延的动作,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这也正合了君逸元的意,他有事没事就去找他那好三哥,设下圈套让他跳。
不过每一次,君临邑都没有中计。
君逸元心中着急,也有些不耐,竟当着君临邑和楚寒的面,半开玩笑
似的开口。
“三哥,知府和你走得近,你们各自都清楚对方,是不是平日里有什么不合之处?知府不支持你的想法,所以才发生这件事。”
君临邑睨他一眼:“你认为,是本王对知府下手了?”
君逸元笑笑:“只是猜测,毕竟事情发生太奇怪了,证据又指向……是我失言了,三哥多多包涵啊。”
君临邑嗤笑,不咸不淡道:“本王知道你心急,但也太急了,先前的刺客内应,现在的陷阱。你认为除去本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一番话,可说是撕破脸,君逸元脸色难看。
“知府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死的,你能干净到哪儿去。不妨走着瞧,你早晚都得背下这口锅。”
楚寒在一旁当空气,一听他这话就按耐不住了,趁着他二人僵持,悄无声息的给他下了痒痒粉,让他好好去享受。
君逸元对此毫无察觉,撂下狠话,甩袖走了。
楚寒看着他背影挑了挑眉,转过头对君临邑道:“若非今日撕破脸,他还要继续装下去,过于小心,不如先调查他领地情况?”
君临邑想了想,点头:“就按你说的办。”
君逸元那边,他回到落脚处,就感
觉全身瘙痒。
“备水!”
下人连忙将水准备好,君逸元迫不及待的沉进去,身上症状稍有缓和,不出片刻,又痒又麻的感觉从身体各处传来,让人忍不住去挠。
“找个大夫过来。”
是碰到什么过敏的东西了吗?君逸元满心疑惑。
这种难受感觉,数日才消。
他也从大夫口中得知,许是被人下药了。
君逸元脑中冒出一个人,脸色阴沉难看。
“一定是她!”
刚要起身,他忽地想起,手上并无任何证据,顿时更怒了,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来人!”
君逸元唤来暗卫,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