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可谓不一般。
楚寒沉思半响,转身去往书房找君临邑,跟他说起这件事。
“周颜曾是官家小姐,下嫁一小将,许佑为,你听说过他吗?他通敌叛国,已家破人亡。倒是周颜和他儿子许青衫活了下来,我猜测,他们是被偷偷送出来的。”
说到这儿,楚寒叹口气。
“你说,是否将他们交给官府处置?”
她话中带着犹豫,陷入是不愿意让官府插手。
一旦出面,周颜母子必死无疑。
君临邑缓缓道:“她夫家背负通敌之罪,她又是潜逃而出,不隐姓埋名,反倒让你知晓,其心思不得不让人怀疑。”
楚寒点头:“对啊,奇怪得很。把他们交出去,我又于心不忍,这段时间相处,他们不像坏人。”
君临邑捏了捏她掌心:“我先出面一探,再做决定。”
楚寒立即应下。
当天下午,借着探病为理由,君临邑找上周颜。
“本王观你面熟。”
君临邑面无表情打量她半响,似在想起什么。
“曾经有位姓许的小将,他妻子便姓周,叫什么,本王记不清楚,不过野心大,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此事不提也罢。”
周颜越听,脸色越难看,一股气梗在
胸腔,上不去,下不来,她猛地重重咳嗽。
楚寒忙给她顺气。
好半响,周颜才缓过来。
“王爷亲眼看见他通敌?看过他罪证?还是他认过罪?什么都没有!”
周颜越说,过往记忆如浪潮袭上心头。
她求人,求老天。
到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拖上台。
“你难道想告诉本王,当初证据确凿的案子,别有隐情?”
周颜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君临邑,半响却吐不出一个字。
“周夫人……”
楚寒有些不忍,伸手去碰周颜肩膀,入手一片冰凉僵硬,她道了声不好,摇了摇她。
周颜身子软了下来,毫无意识向一旁倒去。
“她怒火攻心,心脏骤停,早失去意识了,怪我,明知道她有病,没第一时间察觉她异样。”
楚寒扶着她躺下。
“当年的事,说不定真的不简单。”
楚寒眼神复杂。
君临邑问:“你想瞒下她母子身份,私底下调查当年一案。”
“对。”楚寒毫不犹豫承认了。
“我会安排人手。”
君临邑无可奈何。
而且,他印象中的许佑为,是赤胆忠心,绝非唯利是图的小人。
君临邑派出人马,调查许佑为案卷的消息。
没
多久,传入君逸尘耳中。
“他为何开始调查许佑为?”
君逸尘无意识敲击着桌面。
一个通敌叛国的小将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他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不论如何,他既想弄清楚,背后的联系非同一般。
“来人!”
他唤来信得过的属下。
“许佑为,记住这个名字,事无巨细,本王全都要。”
下属抱拳退下。
如果当年的案子别有隐情,许佑为一家,便是枉死。
每回想到这里,楚寒不由得对周颜感到同情,尤其是记起刚遇上他们的时候。
名门将后,沦落到衣不蔽体,偷窃为生。
不由得,对许青衫的关注更多了。
“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平日里习武识字也不要拉下。”
楚寒摸了摸少年的脑袋。
相对于楚寒的感性,君临邑要谨慎很多。
暗中观察许青衫仍不放心,等私下无人时,开口提醒。
“如今情况不明,难说是否别有所图,你不该投入太多心血,极容易被其利用,陷入险局。”
楚寒哑然失笑:“他一个孩子,能给我带来什么危险。你呀,有时候就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君临邑颇不赞同地盯着她。
还没等弄清许佑为案情真相,帝
京那边,君寅下达数次圣旨,催促他们回京。
君临邑整理完宸王对知府一家下手证据,呈禀君寅后,公布知府未死一事。
“知府没死!”在县城闹起轩然大波。
“那我们岂不是冤枉祁王了?”
知府重新回到阳光底下,面对众人的疑问。
知府道:“假死一事,是我和祁王殿下一同决定,为了揪出幕后凶手,换此地一方太平,如今真相大白,让诸位担心了。”
一时间,众人对君临邑的印象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众人都歌颂祁王的功德。
至于当事人,已收拾好行李,和楚寒准备回家。
君临邑一旦回京,所有事都成了定局。
这是莫大的威胁。
众多王爷中,君逸元尤其不能坐视不理。
“他不能回京!”
君逸元一拳头捶在桌上。
下属互相对视一眼,已从对方眼中猜出主上心思。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那阴沉的声音响起。
“杀了他——”
下属抱拳:“属下定不负王爷所托!”
楚寒一行人坐上马车,朝京城赶去。
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再过两日就能抵达京城。
马车摇摇晃晃,她半闭着眼,敏锐听见一道破空的长啸,紧跟响起马儿痛
苦地嘶吼长鸣,车内一阵剧烈摇晃,马发疯的四处乱跑,车壁撞在墙上。
楚寒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被君临邑忽在怀里,眼睁睁看着他身体失衡的跟着撞上。
“吁——停!快停下!”
护卫拉紧缰绳,马儿完全不受控制,又